洛爵笑了笑,僵硬的很:“先声明,就算你抢夺引鲤樽,我也不认为会输给你。当然,你没有兴趣,那是最好。我也少了一个强敌…”
说到强敌,洛爵的声音明显一沉,又像咬牙说出来的,听着人心一个劲的哆嗦。
这是在暗暗较劲吧!
溪叠轻笑,“那还真是恭喜你了,可以如愿得到引鲤樽那种东西…”
那种东西…
这种完全不将人人都想得到的引鲤樽视作粪土一般的说辞,让众人吃惊的同时又再一次彻底的佩服溪叠那沾染人世尘埃的性格。
与洛爵相比,洛爵倒是显得有些俗气了。
当然,在场的所有人也没有资格说什么,他们都是些俗气的人,放不下成为至高无上存在的美梦。
洛爵不再回应,两人的话题到此结束。
本来两个人说话就异常的尴尬,犬火他们相视一眼,无奈的苦笑。
这下…洛爵心里肯定不好受,产生危机感是肯定的。
溪叠是个如何又魅力的人他很清楚,如果鲤笙…
不经意的一想,洛爵的眉头便皱紧几分。
这明显的表情变化被洛世奇看了去,想也是因为联想到了鲤笙的缘故,赶紧又煽风点火:“我说百步琅,如果没其他事情,我可要回去了。最近国事繁忙,我可是刻意抽出时间来参加这个国会的。想必其他国主也是这样吧?”
“对对,我们也是很忙的!”
其他国主跟着附和。
洛世奇当即又耸耸肩,“若不是看在你百步琅的面子,谁会来啊?结果,你却让一个半妖,哦,虽说这半妖是我家弟,可怎么说,也太不把我们这些一国之主看在眼里了?”
一言既出,本来就心中不满的国主们,立马被挑拨了怒气,纷纷看向百步琅,哀怨至极。
这个洛世奇…
“掌门师兄,还是说正事吧!”
莫惊云一看差点引起群愤,赶紧小声跟百步琅道:“虽然您肯定有自己的想法,但眼下着实不是谈论洛爵之事的时候…”
“难道我讲的不是正事?”
百步琅漠然反问,这一问,问的莫惊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瞬间愣住.
“可是…”
“有什么好可是的。我之所以召开国会,为的就是在将来的鲤樽争夺战中表明立场。”百步琅决然的厉害,看来已经决定于此。
其他掌座,自然不不敢在说什么,罗雷也好,莫惊云也罢,谁都不管用。
真是邪门。
既然百步琅的态度至此,那大家伙也算彻底明白了。
比起觉得两人有什么关系,反对的声音也逐渐多了起来。
“单凭本事的话,洛爵的确有些能耐,但引鲤樽可是能得天下之物,如果洛爵的人品不怎么样,我们自然不同意让他成为引鲤樽的主人!”
“就是!他之前可是为了争当南落火的国主之位而残杀了自己的兄弟姐妹啊!这等恶行,就算洛世奇不计较,一想到八荒要落到这种人手中,那可真是让人…!!!”
“爵爷才没有…!”
“犬火,退下。”
说到当年南国事变,洛爵知道自己背负了什么骂名,而这骂名虽说不实,可在这十几年间早已深入人心。
洛爵不打算去辩解什么,再说,这些人一心为难他,想必也不会听他辩解。
环视过愤愤有词的众人一圈,最后视线扫过洛世奇时,却看到他表情格外黯淡,如同只回忆什么似的,稍稍荒凉。
心中一颤,但很快看向百步琅,笑了笑:“百步掌门,还是那句话,引鲤樽我跟我的人会自己搞定,无需借助你们惊阙山的力量。话已至此,我想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了,那么…”
“切,竟然来着一套,真是假惺惺…”
“哗啦”!
就在旁边的人,刚出言怒怼洛爵时,早就在洛爵身后忍不住的挽虞,直接端起桌上放着的就酒壶,猛地就往斜对面的人脸上甩了过去!
那人哪里想到挽虞会突然动手,根本没来的及反应,被浇了个正好!满满一壶酒从脑袋上往下流,那场面顿时好尴尬。
雷万钧:“!!”
他就知道!
挽虞掐着腰,漫过洛爵,站到那人面前,不顾什么大小姐风范,指着那人的鼻子就开始训斥起来!
“你说九哀假惺惺?我看最假的是你们这些就知道说风凉话的吧!”
“九哀说不需要帮助,他自己就能得到引鲤樽,他再三的说不需要百步琅的帮助,说了几遍?你们是聋还是没长耳朵?都听不见啊!”
“是,我不知道南国发生了什么。但你们也别一副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就知道在这指责九哀的不是,怎么,你们亲眼见过啊?”
“…可他叛国,那是事实!”
“胡扯!”
“啪嗒!”
挽虞几步上前,朝着那人脸上就落下一巴掌!
因为挽虞是东雷音的公主,那人才没有还手的意思,但好汉也不吃眼前亏啊。
直接抓住了挽虞的胳膊。
“啊呀呀…我的手…”
挽虞那演技,在这种时候简直绰绰有余。
那人刚抓住她的手腕,她便像被弄断了手腕似的,疼的叫了出来,不一会儿,眼泪就吧嗒吧嗒的大颗大颗往下掉,直接给那人弄懵逼了。
“喂,我可都没使劲…”
“呜呜,你竟然对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动手,你还算是人吗!”
“不,我分明就…”
那人觉得欲哭无泪,他是真的没有…
洛爵虽说知道挽虞在为自己说话,也很感动,但比起用这种方式,他倒是希望可以直接离开,省的再消磨时间。
当然,比起这些,二楼的雷万钧可是要命了。
死死盯着哭的浑身打哆嗦的挽虞,别说生她的气,现在恨不得把那男的给大卸八块!
挽虞哭哭哒哒,还不忘继续说:“凡是在这里的,哪一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但今天,你们还真让我领教到了什么叫不要脸!”
“虞儿!”
这句话,可把雷万钧气的够呛,扒着护栏冲挽虞就喊:“你如果再敢胡说,为父就打断你的腿!”
不得了,雷万钧是真的生气了。
但生气也是应该的。
就冲挽虞方才那句话,那可足够得罪所有人了。
然而,挽虞被雷万钧一下,虽说开始吓到脸色发青,但环视一圈,看到众人在看笑话样的反应后,不顾洛爵的拉扯,怒瞪向雷万钧,直接道:“好!你既然为了这些不分好坏,没脸没皮的人打我,我没有你这种不分青红皂白的父亲!”
“什么!你说…”雷万钧气的眼睛一瞪,险些给气到背过气去:“你在那胡说什么,还不给我过来!”
这一声吼,他身边暗藏的侍卫便的下了楼,看来是真的要强行带走挽虞。
挽虞红着眼睛,委屈的看了洛爵一眼,“你要是敢让你的人过来,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着,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直接抵在了脖子上。
我去,这是什么展开?
雷万钧只觉得自己的脑袋嗡的一下,哪里还敢说什么,赶紧道:“虞儿,你可不要冲动,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吓父王啊…”
说到最后,竟然有些可怜,立马就要老泪纵横似的。
但挽虞那性子,怎么可能那么好劝,非但没有收回匕首,反而一使劲,直接将那葱白的脖子拉出一道血痕。
“虞儿,虞儿!好好!父王刚才说话语气太重了,是父王不好!你别冲动,千万别冲动啊!”
雷万钧急的就差给她跪下了。
最后,看到洛爵明明在挽虞身后,离她那么近,却没有出手阻止的意思,自然更加的气。
这一起如果不是因为他,一直被他捧在手里的宝贝女儿,怎么可能变撤现在这样?
“洛爵,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劝她!”
说实话,这种场面,洛爵不久前刚经历了一次,知道这只是挽虞的一种手段,现在自然波澜不惊。
但,好歹挽虞都为他做到这一步了,怎么着也得让跟雷万钧有个交代才行。
无奈的轻呼口气,只好劝说起来:“挽虞公主,把刀给我。”
额…比起劝说,更像命令。
一句话,挽虞直接开始犹豫:“我可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
对,所有要真闹出事来,那才麻烦。
洛爵笑了笑,还算温柔,但对于了解他的人来说,那只是一种毫无灵魂的笑容:“我知道,所以,我也很感动。但你记得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吧?”
“当然了。”挽虞慢慢的收起匕首,眼神游移,“因为这种机会太难得了,为了.长见识才来的。”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把刀给我。”
洛爵伸出手,已经到了挽虞身边。
虽说可以用咒术逼她就范,但又怕误伤她,而这种劝法,简直太折磨人。
挽虞泪眼汪汪的看着洛爵,“我、我…喜欢你,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知道吧?”
突然,挽虞开始告白,直接吧洛爵说的愣住了。
搞什么这个女人?
犬火他们皆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挽虞竟然会挑在这种地方,全天下的面前…
“爵爷遇到难题了…”
“如果拒绝,依着这女人的性子,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洛爵甩开,估计就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千山末道是看起笑话来。
嘛,毕竟他还挺希望挽虞可以从他面前消失。
沙暴很是无奈,看着铁青了脸色的洛爵,不由得直叹气:“唉,可是如果答应,在这么多人的面前接受挽虞的爱慕之情,估计这事就会成为定局,那鲤笙可就…”
提到鲤笙,没再说下去。
他们谁也不敢去想,哦,不,该说谁都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
话说,这不是八荒国会么?整到现在,怎么觉得变成了挽虞的告白大会?
百步琅也很无语啊,后背着手,也只能怪等洛爵的答复。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会场从安静到稍稍的喧哗,洛爵只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的表示。
眼泪在挽虞的眼眶中打转,手里的刀又往脖子上贴近,看来是真的想在这里逼洛爵答应的意思。
“洛爵!虞儿如果有个三长两短,我定然不会饶过你!”
雷万钧急的一头大汗,可怕自己下去会让挽虞情绪激动,只好扒着栏杆,不顾形象的冲洛爵大喊。
洛爵轻呼口气,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般,别过脸去。
“挽虞公主,你这种身份,想必会有很多人…”
“但我只喜欢你!我挽虞这辈子只想成为你的妻子,非你不嫁!!!”
挽虞哭着喊,脖子上的伤口NN的往外流血。
这番扬言,不管结果如何,挽虞已经放弃了任何颜面,也放弃了去寻找别人的机会。
纵然这样,洛爵仍然心如磐石,没有半分的回应。
虽说挽虞的性格有问题,但长相和身世绝对都是每个男人都想搭边的存在。
洛爵如果娶了她,就算无法回到南落火,却能继承东雷音相,根本没什么好拒绝的。
有一个这般死心塌地爱着自己的绝色美女,早该偷着乐了。
“洛爵!!”
见洛爵迟迟没有回答,雷万钧按耐不住了。
气的直接让身边的人抱着自己落到一楼,几步上前,扯着洛爵的衣袖,愤怒至极:“你想逼死虞儿么!不管你的真心如何,现在你倒是先答应她啊!”
“…”洛爵闭紧了唇。
雷万钧回头看看挽虞苍白的脸色,哪管什么男人有泪不轻弹,直接就红了眼眶,接近哭腔的道:“算我求你了,就算是假的,现在你就从了她。我这一把年纪,可不能再失去虞儿…”
边说,竟然要下跪。
堂堂东雷音的国主,竟然因为这种事情,要给一个晚辈下跪。
洛爵怎么可能会受他下跪,赶紧将他撑住,小声说道:“雷国主,我知道你念女心危,但感情之事不能强求。现在我答应了她,以后待她知道真相,只会受伤更深…再说,我已有心爱之人,也已下定决心与她共度一生,你的请求晚辈实在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