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呀,好难得!”
“少废话快去救人!”洛爵才不管什么难不难得,要是再不救人,鲤笙就要被捉回河底当镇河夫人了!
“你们能不能别墨迹了!”
两人正说着话呢,已经被黏糊糊的章鱼腿圈圈环绕的鲤笙,扯着嗓子就开始叫:“我要被这家伙的口臭熏死了!”
洛爵见她还有心思吐槽,赶紧又冲御子柴道:“我会转移它的注意力,救人就交给你了。”
不等御子柴说话,就飞一般的冲了出去。
这人怎么这么猴急?
御子柴无奈的叹口气,急忙冲过去挡住洛爵,头也不回的道:“人我来救。带我把人救出来后,你带着她便先离开。百目交给我。”
“不行…”
“就这么定了!”
御子柴自然不是犬火什么都听洛爵的,完全是任(性性)的主。
刚说完,挥袖捏了个指决,(身shēn)边便显出十几个跟真人没什么差别的分(身shēn),一瞬间便乌拉拉的全部都往百目冲了过去。
而御子柴本体倒是脚下轻点,趁着百目被他的分(身shēn)吸引注意力时,猛地一跃便跳到了它握住鲤笙的章鱼腿上。
一个挥手,那纤细的章鱼腿便碎成两段,喷出一股白色的液体,顿时像盐酸般将鲤笙仅剩的衣衫又给烧出了几个大洞,险些再次走光。
这种紧要关头,鲤笙自然来不及脸红,急忙拉住御子柴的手,便从百目的手里逃脱出来。
百目看到鲤笙逃脱,一边呜呜的叫着,一边又要应对御子柴的顽固分(身shēn),一时间有些应接不暇。
御子柴将鲤笙交给洛爵,便又快速捏了个指决,制造出几个跟鲤笙一模一样的分(身shēn),随后便有些气喘吁吁的冲洛爵道:“以我目前的力量,制造这些分(身shēn)已是极限。爵爷,你跟鲤笙两人快些离开这里,我稍后就追上你们。”
洛爵将外袍给鲤笙披上,听闻这话后,稍稍犹豫了一下:“你会没事吧?”
“为了犬火的(身shēn)体,我也一定会没事。”御子柴笑的坦((荡荡)荡)。
洛爵还能说什么。
眸光辗转,又看了眼已经将分(身shēn)摧毁的差不多的百目,最终点点头,拉着还一头雾水的鲤笙,迈步就往正东方向跑。
而鲤笙的分(身shēn)却往另外三个方位跑,就算百目想要追,也辨别不出哪个才是真正的鲤笙。
可鲤笙见这两人间的气氛诡异,完全不知道在自己被火炎包围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自然一边跑一边扭头看犬火。
看到犬火灼灼的眼神,心中十分的不安,随即又冲洛爵道:“犬火的伤还未痊愈,他支撑不了多久,我们不能就这么跑了!”
“就算我们回去,也只是帮倒忙。”
鲤笙突然停下脚步,硬生生的拉扯住洛爵:“那也不能让他一个人对付那丑八怪啊!”
洛爵现在的力气自然没有她大,愣是被拉的一个跙趔,回头就道:“你一定要处处跟我作对是吧!”
“那你要看着犬火死么!”
“他不是犬火!”
“他…哈?”鲤笙懵比了,赶紧抠了抠耳朵,“你刚才说什么?”
“要不要跟来随便你。”洛爵可没有心(情qíng)解释,淡漠的甩开鲤笙,便继续往前跑。
这话说了一半,鲤笙自然是要问清楚的,回头看了看正在跟百目对决的御柴子,无奈的叹口气,这才跟在了他后面。
洛爵可不是会开这种玩笑的人,既然他说犬火不是犬火,就证明事(情qíng)必有蹊跷。
等会看洛爵怎么解释吧!若是解释不出个所以然,那时再咬他也不迟。
而鲤笙两人刚跑的没了影,御柴便缓缓退到了离着百目几十米的空地外,一脸得意的看着开始发飙的百目,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百目晃着圆圆的脑袋,四下里张望鲤笙的影子,因为分辨不出到底哪一个是真正的鲤笙,不免愤怒的开始‘呜呜’嘶鸣,叫声要多恐怖有多恐怖,明显感觉连空气都浓重了几分。
“你也是因为察觉到那只小妖很特别,所以才会为她吸引吧?”御柴子想起看到鲤笙第一眼时从心底涌出的那种异样感,便肃重了表(情qíng)。
现在想想,那种让他心底发寒的感觉又跟面见洛世奇时的感觉不同,少了几分肃重,多了几分温良。
说不清,道不明,令人心中徒增不快。
“涅槃之力本(身shēn)就已经很奇特了,想必她一定还拥有其他什么值得让九哀为她一怒战骨台的本领…呼,这一趟发现不少,没有白白跟犬火做交易。”
“啪!”
御柴子正说着,谁知百目因为恼怒而用十几条章鱼腿将剩下的几个分(身shēn)同时破坏,紧接着便一跃而起,猛然落到了御柴子面前,激起极为浓烈的沙石暴。
御柴子淡定的制造结界,漫天沙石打在结界上全都化为尘土。
“呜!呜!呜!”百目瞪起百十双眼睛,声嘶力竭的吼叫的同时,眼珠子突然又齐刷刷的瞪圆,看样子又要往外喷发白色玄水。
见识过哪些白色玄水的厉害,御柴子自然不会乖乖等它攻击,一个挥袖,便轻盈的如同羽毛般跃起,脚尖一点,踩着百目的圆滚滚的(身shēn)子便站到了它的头顶。
一手握着它背上的一根黑刺,稍微一使劲,便将那如寒铁般坚硬的黑刺给捏碎成了粉末,眨眼间便如此连着弄断了十几根。
“呜啊!!!”
该是这些黑刺是百目(身shēn)体的一部分,疼的它当即又是一阵吼叫,边叫边在地上打起滚来。
借着它本就是圆的,这一滚,就更像是皮球般,在河滩上翻滚不停,一时间还真停不下来。
御柴子急忙抽(身shēn),落到地上后,要比原先还要气喘吁吁,苍白的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水,看得出这几下又耗费了不少力量。
“不行了,犬火的(身shēn)体已经撑不住了。天杀的,早知道会遇到这种(情qíng)况,我就不该在他伤口上设下逆生咒…”他嘟嘟囔囔,好生后悔。
逆生咒是(禁jìn)止伤口恢复的毒咒,可谁知道会遇到这种杀千刀的事,结果差点害死自己!
眼见着百目就要从翻滚中抽(身shēn),他也不敢多做停留。为了保险,用上最后几分力量制造三个分(身shēn)后,便赶紧去追洛爵他们。
等到百目停下滚动,空((荡荡)荡)((荡荡)荡)的河滩上已经没了一个人影子,只剩被它碾压过后的石头化成沙土,不停的飘洒。
“呜呜呜!!!呜呜呜!”
响彻天地的嘶吼声,像是想撕裂天空一般,震耳(欲yù)聋,充分显示了它的愤怒与未能得到鲤笙的痛苦。
原本旌龙骨的鼓声响起后,暴雪国的国民已经进入警备状态,而再次听到百目泣鬼神一般的吼叫后,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窗,谁也不敢出门。
而在暴雪国后方一出云山雾绕的仙灵植府中,白色的四方琉璃台上,浅紫仙女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弥陀河的方向,眸光当即暗淡了下来。
“…命,皆是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