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笙:“…”
这人是不是气醉了?说这种不觉得恶心么?
只是,不可否认,鲤笙暗暗的很是开心。
“洛爵,你看莫非辞,他总是针对我…”
挽虞缓过劲来,但是依然气不过,便冲洛爵撒娇。
洛爵无奈:“他只是随便说说,你也不用在意。”
“那你来说说看,我跟她!”挽虞气呼呼的直指鲤笙,好像要把鲤笙吃了一样:“谁更好看?你更喜欢谁?你来说说!”
这就让人有些为难了。
洛爵完全愣住,鲤笙的脸色也并不好看,大概觉得有意思的只有莫非辞了。
莫非辞扑哧一声笑出来,指着气成河豚的挽虞,哈哈大笑:“你真敢问出这种话来,我说你眼睛是不是有毛病,一个天,一个地,难道你一点都没有自觉?”
“你…!”挽虞气的指着他的鼻子,想骂,但又怕在洛爵面前丢了形象,气的浑身直哆嗦。
其实,莫非辞这话的确说的严重了。
虽说鲤笙的气质气场比挽虞出众是真,但也绝对不至于到了他说的不堪入目的那种。
挽虞还是很漂亮的,只是缺少了某些方面的灵气,而这种灵气对于修灵之人来说,却是喜爱的不得了。
如果挽虞也是仙灵中人,怕莫非辞的评价也不会这么低。
当然,说白了,莫非辞对她已经是对她存在本身的一种厌恶,只要她缠着洛爵一天,这种厌恶就不会消失。
莫非辞拿鼻子哼了哼:“你看看人家这鼻子,多挺!”
指了指鲤笙的鼻子,又继续指其他地方:“看看这眼睛,多么水汪汪!这嘴巴,多么娇嫩!这皮肤,对么细腻光滑!再看这胸…”
愕然的顿住,鲤笙倒是没说什么,往洛爵那一看,险些被他瞪死。
莫非辞倒吸口冷气,急忙指着别的地方,“这小腰,多么细!这腿…”
“你够了。“虽然被夸,鲤笙很是开心,但被人这么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指着夸,多少有些尴尬。
鲤笙急忙喝止了莫非辞,同时冲挽虞点点头。
对挽虞而言,他们二人这还是初次见,以前的一切就过去了。
鲤笙对她客气也是应该的。
“挽虞公主,你不要跟莫非辞一般见识…”
“你算哪根葱,本公主的名号也是你能随便乱叫的?!”
恼羞成怒的挽虞,不分好坏,对着鲤笙就是一顿吼。泼妇的厉害。
鲤笙皱起眉头,也算明白了。
就算再重新开始多少次,有些人的本性是一成不变的。
呵呵一笑:“虽然莫非辞说的是实话,但你也不要太生气了,生气对皮肤不好,一旦长出皱纹来,可是比现在更显老的。”
“扑哧哈哈!”
本以为鲤笙要么就说几句委婉的话缓解尴尬,要么就不吭声,谁知道她竟然直接开怼。
这把莫非辞乐得。
挽虞可是气的不轻,指着鲤笙的鼻子,半天就憋出来一个字…“你、你、你…!!”
“嘘,长了皱纹九哀可就不会要你了,你可小心着点吧!”
鲤笙做嘘状,笑面嫣嫣,边笑边看向洛爵,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竟然顺嘴喊了洛爵九哀。
“九哀…是谁?”
直到莫非辞笑着问鲤笙,鲤笙这才反应过来。
急忙看向洛爵,见洛爵眼神中毫无光彩,好像石灰一般肃重的看着鲤笙,并不说话。
这样啊…
鲤笙呵呵一笑,好像懂了。
摇头,“我有说过那个名字么?你肯定听错了。”
“我听的很清楚呀,九…”
“莫非辞,你去看看周围安全么?”洛爵突然吩咐,面无表情。
似乎察觉到洛爵的神情不太对劲,莫非辞张张嘴,也不敢多说什么,冲鲤笙点点头,便赶紧去四周查看起情况来。
挽虞可算松了口气,毕竟莫非辞的连番轰炸可让她心里好一个堵。
没了莫非辞,自然将矛头对准了鲤笙:“你跟莫非辞不会是有什么关系吧?不然他怎么老是替你说好话?”
鲤笙看着她,懒得搭理,转身便往后走去。
“喂!你站住!”
挽虞急忙去扯她的衣服。
“碰”
“啊!”
鲤笙的身体岂是能随便碰的,挽虞还没靠过来,就被鲤笙的护体结界震到,整个人直接往后仰了过去!
好在,洛爵眼疾手快,急忙从后头抱住了她的腰,将她扶正。
“洛爵…”
挽虞吓得要死,抱着洛爵,刚定下神来,却注意到刚才去拉扯鲤笙的手指竟然红肿了起来。
她该庆幸,只是红肿而并非断掉,说明鲤笙手下留情了。
“呜呜,我的手好疼啊,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你到底做了什么?你竟然敢暗算本公主?洛爵,你快将她拿下治罪!”挽虞又开始哭,简直就是个哭罐子。
洛爵推开她,站到鲤笙对面,“她只是个一般人,没有必要使用护身结界吧?”
鲤笙面无表情的笑,但心里边却早已凉了半截。
就算两人的情况再变无数次,洛爵怕是一点都改不了了。
“为什么没有必要?我堂堂千妖之主,岂是一介凡人能随意触碰的?”
并冷,像光一样,瞬间弥散在二人之间。
鲤笙的眼神比重逢之后的任何时刻还要冰冷,冷笑着,又伸手指向旁边的挽虞。
“你,听好了。以后再敢碰我,到时候就不只是肿一下那么简单了。”
“你竟然还威胁我?洛爵,你听到了吧?”挽虞还是没有分清楚状况,一个劲的冲洛爵告状:“快把她抓起来交给我父王,定她个五马分尸之罪!”
洛爵当然不动弹。
这可急坏了挽虞,便要上前:“你这个女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妖精?你对洛爵做了什么?”
一点都没变,这女人。
亏得鲤笙还想将以前的一切都忘掉,重新开始,看来,没必要啊。
懒得管挽虞是不是凡人,直接便释放了无限强大的灵压,轰隆一声,直冲天际!
洛爵急忙制成结界护住挽虞,却被鲤笙周围越加狂乱的灵压逼迫的没有办法,只能抱着挽虞往后跳出几十米,与鲤笙拉开了距离。
隔着远看,即使察觉不到灵压的挽虞,但却能看到鲤笙浑身包裹着的灵光,直冲天际,将四周照的雪白一片…
这个女人竟然这么厉害?
挽虞不由得害怕了。
如果连洛爵都不能保护她的话,也就证明这个女人想要她的性命是易如反掌之事,那她以后是不是要小心着点…
“啷”
因为灵压还在持续的加强,洛爵没有办法,只好拿出指天剑用剑压制成护盾,防御鲤笙的灵压。
“你要把一切都毁了吗!”
在天地剧烈的颤抖后,雪花鹅绒般飘下,洛爵一看情况不妙,急忙喝止。
不愧是千妖之主,竟然强到不用咒术改变季节,如果没有充盈的灵力和至高的境界,是做不到的。
鲤笙听到洛爵的怒吼,微微皱起眉头,但因为嫉妒挽虞可以随意的跟裸欧爵撒娇,洛爵可以不顾一切的维护挽虞,而她…
明明那么想忘掉一切,不为这一切所困扰,却开玩笑般的恢复记忆后,反而比以前记得更加清楚。
“如果能毁掉…那该多好。”
鲤笙喃喃自语,最终还是收敛了灵压。
当身体外围的那一圈灵动消失后,可能因为愤怒所致,面颊惨白的很。
“你没事…”
洛爵在后一秒推开挽虞冲到鲤笙身边,刚想碰她,手却凝滞在半空,又缩了回去。
倒不是说他意识到什么,而是鲤笙的眼神像看着仇人一样,警告着他,不许动她,不许动…
洛爵嘴角抽搐了几下,欲言又止,最后低下了头。
鲤笙邪笑着,看着洛爵,慢慢漫过他身边,往挽虞那边走去。
“你这个怪物,别过来!”
挽虞吓到双腿发软,急忙撑开手,“滚开!别过来!我可是东雷音的公主,你敢碰我一下试试…?”
然而,鲤笙却直接从她身侧走过,不屑的笑着。
直到鲤笙走远,挽虞察觉到安全,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迎面看到的是对面洛爵,痴痴的看着她身后的模样,那双金瞳倒映出来的,尽然只是那个女人。
挽虞隐约听到什么碎成两半的声音,但因为并没有看到血,她还暗暗安慰自己什么事情都没有,一点都不痛,她很好..
但是,为什么洛爵连一眼都不看她?明明受到惊吓的是她才对,明明她才是她的妻子才对,为什么…要看着那个怪物一样的女人?
“洛爵,我好疼啊,你快帮我看看好不好?好像是哪里伤到了,疼的特别的厉害…”
“哗啦”
然而,洛爵只是挥袖为她制成一道治疗结界,温暖的灵圈覆盖在挽虞身上,洛爵去却抽身去追鲤笙。
漫过她身边的洛爵,就像一阵决绝孤冷的风,好像轻易就将一切带走了。
她的梦,她的爱,她仅剩的温柔。
抱着那抹她压根就抓不住的灵圈,脑袋缓缓贴到自己的肩膀,眼泪却不听话的肆意流出,啪嗒啪嗒掉在地上。
“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很快,莫非辞过来了。
见挽虞抱着自己傻傻的哭泣,脸都哭花了。
确定她这次是真的在哭,看来洛爵这一次做的挺伤她的,不然能哭成这样?
虽然莫非辞不喜欢她,但想想她一个公主,落到这般模样也怪可怜,轻呼口气,便轻声安慰了下:“挽虞公主,你也不傻,洛爵他并不喜欢你,你应该能感觉到吧?”
“唉,你条件也不差,只要不是洛爵,估计哪个男人都会喜欢你。你说你何苦为了一个得不到的人而浪费自己的青春?你已经二十几岁了吧?这个年纪对一般人来说,早就婚嫁生子过的幸福美满了。”
“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个凡人,而对于我们这些人来说,你那点时间可经不起消磨啊!尤其是洛爵,她不是你能等的起的人啊!”
“闭嘴。”
该是说到了挽虞痛心之处,突然冷冷道。
莫非辞耸肩,“我说的可是实话,忠言逆耳,就算不想听这也是你无法逃避的事实。”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我,但我告诉你,我这辈子只喜欢洛爵一个,只爱他一个,哪怕是死,我也要他一辈子都记得我!”
这个女人…
莫非辞看到挽虞那么坚决的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怎么说呢,爱洛爵这件事大概已经成为她的心魔,没办法做出任何改变的偏执。
突然,倒是挺佩服她的。
别人的事,尤其感情,他说多了也不好。
耸耸肩,便道:“就算你能得到他又如何,不过是一世罢了。待你老去,死去,洛爵却依然那般年轻…你们可没办法一起白首。”
这句话,再次戳中了挽虞的软肋,霎时如同晴天霹雳,浑身僵硬。
莫非辞无奈的叹口气,挥挥手,便消了她身上的治疗结界,知道她受的皮外伤并没有严重到需要用治疗结界来疗伤的地步。
“如果你是彻底的清楚这一点还想着跟他在一起,那就随便你好了。”
莫非辞觉得自己说的还是多了,毕竟,那个总是威风凛凛无比气人的大小姐,现在一言不发的样子,也怪不对劲的。
莫非辞看看天,也算是转移话题,急忙又道:“啊,是洛爵让我过来的。说担心你…”
挽虞像死了一样,没有任何回应。
“喂…”
“啪嗒啪嗒”
突然听到跟下雨一样的声音,莫非辞还伸手,以为下雨了。
结果,并没有。
低头,这才发现,跪坐在地上的挽虞,竟然开始哭,不同于以往就怕人不知道的那种哭法,很安静很安静的流泪。
看来是真的伤心了啊。
莫非辞搔搔头发,他可不是那种会安慰人的类型。但洛爵说他们在前面等,又不能让他等太久。
好烦啊!
“喂,你如果真的不甘心的话,那就像我们一样去修行啊!哭哭啼啼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突然,挽虞站了起来。
好像没有听到莫非辞的话,径自擦干泪水,狠狠吸了吸鼻子,迈步就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