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天羽月狠狠拍开他的手,仰着下巴,用鼻孔看着不做声的洛爵,眼神更是鄙视:“什么主人?若不是小鲤让我成为他的灵使,我怎么可能自愿?早知道他是这种自私鬼,我死都不会愿意…”
“天羽月!”犬火厉声喝止,刚要上前,却被洛爵拦住.kanshuge.la
犬火急忙道:“爵爷,您不用拦老奴,这小子不知道礼数,老奴一定要替您好好的教训他一下!”就算是同伴,但再一再二没有再三。
犬火说说什么都不能再纵容了:“若是再不让他知道知道厉害,怕是以后更会对您无礼…”
“我说了退下!”洛爵突然大喝一声,横眉冷对,没有跟天羽月发火,倒是冲犬火瞪眼道:“这里可是中阙峰,难道你想刚来就被遣返么!不得胡闹!”
“可是…”犬火很委屈啊,怎么反倒成为他的不对了?
“天羽月,让开。”洛爵懒得多说,他认真结束比赛后可不是为了站在这里浪费时间的:“若是不让…”
“不让的话你还能怎样?貌似你的言灵之力对我没什么影响吧?”天羽月耸肩,继续挡在面前,“不然的话,你早就用灵主之力强行让我离开了!”
“你希望我用灵主之力?”洛爵毫无表(情qíng)的问道:“你确定?不后悔?”
“你根本就用不出来…!!”
“噗通!”
还未说完,双膝突然一软,紧跟着狠狠跪在地上。
天羽月吃了一惊,看向正往下睥睨着他的洛爵,有些惶恐:“你做了什么?”
说着就要起(身shēn),但无奈,双腿就像是被什么定住了一样,分文不动:“你到底做了什么!”
洛爵微微扬起下巴,这才开口,语气极为平淡:“你不是希望我对你使用灵主之力么?”
“可你什么都没说啊!”言灵之力至少要开口提出要求吧!
“只是想了一下,你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这不可能!你根本没有那么强的力量做到这一步!”
“砰!”
刚说完,天羽月整个人又呈大字形趴在了地上,脸紧贴着桥,发出一声极为响亮的声音。
众人完全惊呆,要知道天羽月的修为比洛爵高出许多,一般的言灵之力会虽然形成影响,但绝对不至于像现在这样。
难道说,洛爵在提升了修为之后,对灵使的约束力也不止一阶的提升了?
“我知道你讨厌我,但既然你我缔结了灵契,就算讨厌,你也还是要注意一下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事该管,什么事不该管。这一次就算了,若是再有下一次,我必然不会这般饶恕于你。”
天羽月想要说什么,但该死的是,洛爵不(禁jìn)夺走了他的行动权,甚至连声音都夺了去,任凭他想要大声咆哮几句,可嘴巴就像是被封死了一样。
原来这就是真正的灵主之力!
不仅是他,连犬火都心中诧异。
以前虽然洛爵也有过用灵主(身shēn)份下过命令,但怎么看都不如这一次的强烈,即使受约人并不是他,也能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力。
浅玉儿无奈的叹口气,赶紧道:“爵爷,您刚比试完,体内灵力不足,还是不要释放如此强烈的束约力为好。”
洛爵没有应声,又回头看了一眼目瞪口呆的稻凉,随后不看天羽月一眼,迈步就下了拱桥。
犬火在后,看了地上的天羽月,也很无奈,“这下你满意了吧?”
浅玉儿摇摇头,漫过天羽月就跟了上去,倒是后头的稻凉颇为同(情qíng)的对天羽月道:“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讨厌九师弟,但他人除了话少点,过于认真了点,比一般人聪明了点,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走开!”
天羽月突然大喊一声,应该是觉得丢人了吧?
“哎呦,喊什么啊?”稻凉吓了一跳,也不多说,赶紧跟了上去。
如今世道,越是长辈越要受晚辈的气,也真是没谁了。
一进门,夏晓月正站在(床床)前,侧脸看着(床床)上的鲤笙,表(情qíng)并不是很好看。
听闻他们进门,微微侧脸,在看到紧跟过来的犬火他们,顿时眉头皱的厉害:“九师弟,这些人怎么…”
“啊,是师父让他们来的!”稻凉赶紧道。
“师父?”夏晓月眉头颦的更紧,虽然不太相信,但又不认为稻凉会说谎,点点头:“既然是师父他老人家(允yǔn)许的,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那阿鲤师妹如何了?没事了吧?”稻凉问道。
“只要黑灵花不开,她就没事。至于到底有没有事,那就得看师妹有没有想要醒过来的心思了。”说着,离开(床床)边,给洛爵他们让出了位置:“现在的状况还算稳定,你们看着点,我到药方给她调点药…”
浅玉儿一听,急忙道:“我也去!”
夏晓月微微停顿,刚要婉拒,又想起她跟一封雪一起治疗的事(情qíng),顿时点点头,默许了她。
“爵爷,这边就拜托你了。”
“去吧!”
洛爵说这话时,人已经站到了(床床)前,看着鲤笙紧闭的双眼,眼睑下垂,目光很沉。
犬火在一旁,也没敢说话,安静的站在了一旁。
鬼夜明虽然跟过来了,但也不是瞎子,洛爵都那样了,谁上去谁铁定撞枪口,想了想,这步子终究没有迈出去。
时间转至现在。
百步琅看了看鲤笙,本簇成一团的眉头却散了开:“该是快要醒了。你们切莫在这吵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淡然了些。
洛爵重新看向鲤笙,想了想,倒是主动的牵起了那只手:“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我看着就好。”
“爵爷…”
“什么都别说了,出去吧!”
犬火刚想说什么却被洛爵打断。
天羽月这几天倒是没有与洛爵作对,也可能是看到了洛爵因为担心鲤笙,而跟着七天不吃不喝的缘故,对他的厌恶感才没有那么厉害。
刚听洛爵说完,他倒是第一个站好,然后转(身shēn)往外走的人。
犬火随后,浅玉儿紧跟,到了鬼夜明的时候,他稍稍的多看了鲤笙二人一眼,轻轻的叹口气,在犬火的推搡下,这才离开。
几人走后,百步琅也到了门口,虽然他并不反对感(情qíng)之事,但对于鲤笙与洛爵的关系,还是有些难以启齿的担心与芥蒂。
怎么说,洛爵是半人半妖,而鲤笙是(身shēn)份不明之妖,两人又都是天赋异禀之人,若是他们两个真的凑成了一对,可能八荒的排行又要重新改写一番,到时候势必又是一场(骚sāo)乱。
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不过,将来到底会发展成什么样子,不是他现在所能预料的。
“罢了,随他们去吧!”站在门口一挥衣袖,眨眼消失不见。
这些人一走,乱糟糟的房间立马肃静了起来。
洛爵从站着,到半坐在(床床)前,眼神从未有一刻离开过鲤笙,嘴挂着淡淡的笑意:“你其实已经醒了吧?”
鲤笙:“…”
他怎么知道的?
没错,的确从刚才浅玉儿给她切脉之后就醒了,但因为突然难为(情qíng),故此就装睡了。
“喂,别睡了。快起来。”洛爵又催促了一遍,同时手摸着她的脸颊,打起了圆圈:“睡了这么久,应该可以了。”
他就不觉得难为(情qíng)吗!
鲤笙心中暗暗叫苦连天,毕竟到底睁开眼睛后要面对的是一个怎样的世界,她还没决定好。
“喂,笙儿…”
“啊!!”
洛爵突然轻唤的声音,跟着唇间传来的温(热rè),像是触电一样,鲤笙突然就弹跳了起来。
摸着嘴唇,瞪眼看着正在哎(床床)头笑意盈盈看着她的洛爵,心脏简直要从口里跳出来:“你、你、你怎么会…!”
喊她笙儿?
平时连名字都不会叫,只用‘小妖怪’称呼她的人,竟突然喊她笙儿什么的…这是梦吧!这果然还是梦吧!
想都没想,鲤笙伸手就要去捏洛爵的脸,但是刚伸出手,被洛爵一把抓住,一使劲,将她整个拉到了怀里。
“这不是梦。”
“啊…”的确不是,洛爵的心跳是这么有力。
“你终于醒了。”
我去,就这么上钩了!
鲤笙一脸黑线,别提有多尴尬,赶紧呵呵一笑,当即决定自己演的戏,无论如何也要杀青!
抬起头,用一张还极为苍白的脸,又往洛爵(胸胸)口贴了贴,一醒来就正大光明的吃起了豆腐:“我怎舍得不醒来,有这么好的老公在等着我?”
“老公是说我?”
“不是你还有谁?”鲤笙浅笑,因为脸色苍白,而更显别样的美。
洛爵固然还是不知道老公什么意思,但看她笑的甜美,该是想到这称呼(挺tǐng)腻,也不在意,人醒了就是最好的。
“是啊,除了我还有谁能胜任这老公?呵呵。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话锋一转,突然又道。
鲤笙一愣,“我忘了什么吗?”
装,一装到底!
“没有,没。”洛爵摇摇头,将她扶正,重新按回(床床)上:“既然醒了,就再多休息一下。我去喊玉儿过来。”
说着,就要走。
“喂!”
“什么?”回头看鲤笙,眼神很淡定。
鲤笙总觉得那双总是可以洞察一切的眼睛已经看穿了她,想再让他多呆一会儿,又害怕两人独处的时间越长,被洛爵识破的的可能就越大。
呵呵一笑,“…记得某人要请我吃鸡腿来着…”
洛爵无奈的点头,视线微微延长,“嗯,你乖乖等着,这就给你准备。”
“嗯!好!”
鲤笙见他关上了门,嬉笑的模样顿时定格,眼神暗淡了几分。
拖着下巴,“九哀不会已经看穿了吧?我要继续假装失忆的话,肯能早晚会被发现的吧?到了那时…”
九哀一旦知道自己被骗,肯定会生气的吧?
“啊…可我也没办法啊。若是不这样做,那个跟牛一样倔的男人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的心,我们能恢复平时的关系还不是因为我随机应变选择失忆的缘故?九哀的话,肯定能理解的吧?”
能理解?
真的?
可能是自己想的太美好了吧!那可是九哀啊,能理解才有问题吧!
“啊啊啊!脑子好疼!”
越想越混乱,鲤笙忍不住拿拳敲自己的脑壳,刚好被进门来的浅玉儿看到。
“你这是…在干什么?”
鲤笙:“…作死。”
洛爵站在拱桥前,目光所及之处是一片天外天。
想起鲤笙的种种态度,剑眉微微皱起,“要继续装下去么…”
这并不是他的剧本,可却反倒本色出演,到了这里,骑虎难下。
可能也不想下,而是想要享受这段过程吧!
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一侧脸,正好看到天羽月复杂的眼神,没有逃避那只蓝色的眼睛,目光如炬看他,两两相视,必有一输,天羽月很快就转移了视线,匆匆离开。
自从那(日rì)使用灵主之力惩治了他一番后,态度就越发的让人捉摸不透了。
“哎,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啊…”
“爵爷,您刚才在叹气吧?”
突然,犬火像是一个鬼,突然出现在了(身shēn)后。
洛爵后背一冷,却是淡定的道:“你听错了。”
“老奴耳朵好使的很,爵爷刚才明明就是叹气了,还叹了很长的气呢!”
“都说是你听错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犬火有时候也是够执着的,“肯定是为了鲤笙的事吧?怎么?她醒来之后还是不记得您的事?”
提到这个,洛爵本就难看的脸色顿时就更加的难看了:“为什么我是被忘记的的那一个?”
什么?
犬火一愣,没有反应过来:“等等,这话题跳跃的有点大…”
“算了,想必你也不会明白的。”洛爵摇摇头,懒得多说,迈步就往厨房的方向走。
边走边念叨:“鸡腿啊?这里上哪去找鸡?嗯…还是问问稻凉比较快把!”
犬火:“…”
看着洛爵的背影,心想,大概这世上能让那个冷静如死水的男人喋喋不休又叹气连绵的人只有鲤笙能做到了。
“所谓一物降一物,果真是真理…呵呵。若是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也很不错嘛!”
但那是不可能的。
他们很快就会知道,随着即将到来的苦学(殿diàn)的修行,将会成为一段不堪入目的‘地狱’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