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古怪的声音让程诺感觉到紧张，隐隐约约也猜到了点什么，但是程诺可不会胡乱瞎说。

保持着平静，程诺问道，“你是谁？”

电话里的声音继续传来，“你知道我是谁，不要去，你会杀死她。”

难道不是机器？

程诺吓了一大跳，杀死她？

程诺可以肯定没有听错，就是她。狄林杰不是女扮男装，这一点程诺很清楚。再者就是他也没有打算杀死那些和狄林杰准备做交易的人，怎么就是她了。

所以程诺必须要强调，“你是不是打错了电话？不要恶作剧，这很无聊。”

电话里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感情，“我是机器，你知道我。不要去，你会杀死她。”

机器这是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不过程诺不得不多疑，实在是这件事情有些反常，这些事情在程诺看来也十分的不合理。

根据他的了解，机器是不会主动任何人。就算是政府部门的人，机器也不会有问必答，它只是吐出名单而已，甚至根本不说那个名单上的人是好人还是坏人，那需要政府部门去调查。

就像内森和芬奇这样的创造者也是一样，机器可以给出无关名单，但是不会告诉内森和芬奇这个无关名单上的人是行凶者还是可能受害者，它不会说太多的信息。

程诺可根本不是管理员之类的，他自认为没有权限知道这些。更何况芬奇的设计当中，机器不会主动和人联系，这就是一个被动的系统。

“你到底是谁？”程诺沉声，这件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电话里的声音很冷冰冰，“你知道我是谁，不要去、不要杀死她。”

这句话说完，电话也就被挂断了，这就让程诺感觉到为难了。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古怪了，不是说电话里的声音冷冰冰，应该是电子合成之类的。而是这个电话的来路，明显不对路。

程诺也没有多犹豫，拨通芬奇的号码直接开口，“哈罗德，机器会不会主动联系人？”

楞了一下的芬奇声音有些紧张，“正常情况下不会，除非它预见到很可怕的事情发生。”

程诺明白了，芬奇确实给了机器很多的限制，削弱了机器的能力和可塑性、成长性。但是芬奇也很重视机器的安全，如果机器预见到一些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它会寻求自我保护。

“程诺先生，你还在吗？”芬奇的声音再次传来，他现在也紧张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程诺笑了起来，对芬奇说道，“回去之后我再和你细聊，不过我怀疑机器主动联系我了。这件事情我们需要好好聊一聊，我现在要去工作了。”

救不救狄林杰，这件事情程诺现在心里也没有明确的答案。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他需要看到狄林杰的一些做法。说起来也很简单，就是需要明白狄林杰有没有泄露消息。

不远处交易正在进行，狄林杰将一个黄色的背包交给一个人。

但是就在这个时候枪声响起，这是加装了消音器的精准步枪。狄林杰第一个中枪、倒地，而那些在和狄林杰在做交易的人也立刻行动起来了。这个电脑更加重要，必须要保住它。

程诺皱眉，快速的判断出那个枪手的藏身之处。

在纠结着的程诺思考着要不要帮忙，而就在这个时候逃跑的那辆厢车被打爆轮胎翻车了。一个特工抱着电脑包消失在黑夜当中，程诺觉得这个时候还是继续观察好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黑夜里走出来一个身影。估计也就是一米六左右，算不上高挑。端着一把步枪，戴着兜帽，这还真的是一个女人了？

这个女人摘下帽子，脸上几乎不带感情的看着垂死的狄林杰，“难道没有人告诉你晚上不要来公园，这里很危险。”

说完这些，这个女人果断补了两枪，狄林杰死的不能再透了。

程诺也算是看到了这个女人的样貌，还算漂亮，模样似乎是有些中东人的样子。

“机器是在开玩笑吧？”程诺忍不住在瞎想了，“她拿着步枪，射程可比我这手枪远很多。而且她枪法很准，看起来也很没有感情，这就是冷血杀手。真的要是打起来，她杀我吧！”

这不是程诺在夸张，这是程诺的真实感受。就是现在的敌我双方的火力差距很明显，程诺觉得自己是处在下风的。那个女人明显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军事技能相当的出类拔萃。

和这样的一个杀手对阵，程诺觉得凶多吉少，尤其是双方的武器存在差距的情况下。

不过随即程诺也笑了起来，敌在明我在暗，我现在要是打黑枪的话还是可以的。再者就是凭借着不死之身的优势，以命搏命的战术是程诺十分拿手的。他不介意自己中枪、重伤，只要创造出来机会就好，可以给对手致命一击。

还是安静的等待吧，这看起来也是程诺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了。机器第一次主动联系程诺，还是要给机器一个面子的。更何况程诺也能想到，这个女人、甚至这台流出去的笔记本，很有可能就是机器庞大棋局里的棋子。

打开后备箱的程诺从拎着一把铁锹，在那个女人离开后慢悠悠走到事发地。

看着已经不再动弹的狄林杰，程诺叹了口气，“我不知道有没有害了你，要是当初没有让你得到这份工作，说不定你现在也不会丧命，你还可以继续做着雇佣兵的工作。”

话虽然是这么说，内疚也是一闪而逝，程诺也没打算那么矫情，因为没必要。

如果狄林杰踏踏实实的解救无关名单，自然也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可以拿着丰厚的薪水，可以享受着刺激的生活。这一切也算是狄林杰自找的，没事想着卖掉这台注定了要让人瞩目、争夺的笔记本干嘛呢。

挖坑将狄林杰卖掉，程诺也叹了口气，消除一些痕迹吧。就算有一天狄林杰的尸体被人发现，也需要确保不会被找到更多的线索，最重要的是不能和他产生太多的联系。

搞定了这些事情，程诺也上车了，拨通号码，“狄林杰被杀了，电脑也被抢走了。”

芬奇开始沉默，虽然在狄林杰打算卖掉那个笔记本的时候就预料到了这些。可是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芬奇肯定还是会有些失望。哪怕狄林杰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有些不安分，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和芬奇有过还算默契的配合。

内森的声音也传来，看起来他也没睡，“这件事情看起来更是我的错误，害的凯西被追杀，他的朋友被杀掉了。如果不是我在输出输入系统留下后门，他也不会短暂入侵机器。”

“这和你没关系，只能说政府的那些人下定决心杀死所有和机器有接触、甚至怀疑机器存在的人。”程诺直接开口，说道，“明天哈罗德也去内森那里吧，我们要聊一聊这件事情。还有我需要搞清楚机器为什么主动联系我，我希望知道答案。”

对于程诺来说，这个答案肯定是要搞清楚的，他不希望自己在那瞎猜测。他很清楚就算是自己在这里猜想，也不见得就是能够得到答案。还是内森和芬奇更厉害，他们肯定知道一些事情，或许可以告诉程诺满意的回答。

至于为什么不是现在就去，当然是因为这都过了午夜了，再不回家可不行。

看到程诺回来，凯特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往程诺的怀里钻了钻，搂着程诺继续睡觉就好。

一觉醒来，凯特开始好奇了，“昨晚为什么那么晚回来？”

“临时有事需要处理一下，在跟踪一个人。”程诺笑了，他的侦探社可不是摆设，“对了，最近这段时间的工作怎么样？那个卡塞尔，他的新书准备的怎么样？”

“似乎有些灵感，只不过我并不关心他的事情。”凯特笑眯眯的看着程诺，开口说道，“我只关心我的未婚夫，我只关心他到底什么时候会主动向我坦白一切，以及筹备婚礼。”

程诺倒吸一口冷气，这是逼宫了啊，这答案咱一时半会儿可是找不到的。

“等一下我送你去警局。”程诺岔开话题，也可以说是假公济私，“你等一下可不可以帮我联系速写师，就是可以根据描述给嫌疑人画像的那种？”

凯特白了一眼程诺，本来还感觉自己的未婚夫偶尔还会体贴、浪漫一下。可是现在看看，这就是明显的想多了。这个家伙根本不是送她，主要是给嫌疑人绘图。甚至，这还是需要她的人脉，这家伙完全无可救药了。

虽然忍不住想要吐槽，不过凯特还是坐上了副驾驶。

埃斯波西托的车刚到停车场就看到一辆宾利停在旁边，忍不住无语，“你又买车？”

“想换车告诉我一声，给你折扣价。想要出去兜风，随时联系，我帮你安排。”程诺牛气呼呼，笑着和埃斯波西托撞拳，“贾维尔，很高兴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