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的位子靠近国王跟王妃,毕竟作为明面上的继承人,该有的待遇还是要有。
许多人包含宫女对他投以轻蔑眼神,但他不在意,能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他只有十五岁,本该是个半大少年,但王室的残酷让他知道必须伪装自己。
七岁那样,母亲在自己面前被毒死,他就明白一件事,想活下只有成为王。
他讨厌肥胖,却故意吃的体态丰满,说话时本应该斯文条理,却故意口水乱喷。
在疼爱他的王室长辈面前,他装的跟小孩子一样,让他们认为自己好掌控,比如姑母艾米丽。
这样能给他自己省下很多麻烦,外人都认为只要艾米丽一倒,贾尔斯就会继承王位,接着凯就要成为苦行修士,每日诵经,放弃王位以保全性命。
因此针对他的特殊行为,几乎全用在了艾米丽身上。
姑母就曾经被毒杀过一次。
不停地灌入药水,才将那些恶心之物吐出来。
但凯可一点不心疼这位姑母,当初自己亲生母亲被毒死,他在姑母面前哭着求帮忙,得到的是一句冰冷又无情的话语,“欲承王冠,必受其重。”
欲承王冠,必受其重,这话他记一生。
既然如此,王位上的人都是绊脚石,加冕为王那一日,如果可以,艾米丽姑母也不太需要留在王宫了…
凯看着布兰,有些羡慕布兰的体格,精壮英气,他虽然体格肥胖,但是相对的力量也大,暗地里他也有偷偷练习一些保命的技巧,以便不时之需。
凯装的很成功,无论他看着谁,那人都不会感到危险。
但贾尔斯就不是这样,不说话时,态度威严如同王者一般。
可也因这样,很受施瓦本王妃讨厌。
不是自己血脉,装什么国王,反而这位憨厚的长孙时常逗自己开心,王妃也心属凯当王。
有野心的贵族也很自然属意这位软弱的王族。
在场的施瓦本贵族,心中各存着小心思,一直等到国王来时,打破沉默。
“陛下驾临…”
宫人大喊,众人起身致敬。
布兰第一次见到王妃,岁月虽然在其脸上留下深刻的印记,但从其五官可以看出,王妃年轻时是位极美的女性。
维斯塔跟在王妃后面,还带上假发,穿着木高根,增添成熟女人的风韵。
眼上也涂了粉妆。
甚至胸前也许塞了点东西,看上去更加突出。
凯看着这位表姐,心中也惊讶了下。
脸上那些雀斑,淡化许多,确实好看很多。
他把眼神要看向布兰,猜测布兰真得会成为自己姐夫吗年轻便是最大的魅力,这样精心打扮,确实吸引人。
年轻贵族们很直接的欣赏。
瓦隆也看着目不转睛,但王女的眼神只有布兰一人。
他感觉的到,王女一颗芳心,都在那个卑劣的外邦人身上。
瓦隆得到的情报是,查曼家族在佛罗伦萨发动叛乱,杀害许多无辜之人,背弃盟友,甚至砍伐大量阿尔卑斯山的森林树木。
是个铜臭味十足的商人贵族。
布兰看见这热切目光后,把手放在自己心前,对维斯塔表示情谊。
两人在城堡的几日,布兰跟维斯塔有相当亲密的肢体接触,感情飞速进展。
当王在主位落倚后,宫仆把最最丰盛的几道肉菜端上来。
烤了一只全牛。
最肥嫩柔滑的部份已经先切割开。
热气直往上冒。
王族独坐一排,但是除了王妃与王后,其他王族身边,都会留点位置,以待等会国王喊过来陪坐。
“放开你们的肚皮,给我用力吃到吐为止。”
德曼王说完,就像一颗炸弹爆开来,气氛狂热起来。
最近进入施瓦本本国大节庆。
国中也不停巴伐利亚那样混乱,民生还过的去。
今日有几位地方伯爵也在场列席,都是施瓦本的实力派。
布兰没什么胃口,这种施瓦本菜肴,实在太油腻了。
“干杯!”
到处都是酒杯碰撞的声音。
这些贵族们也很豪爽,吃的是肉汁喷溅,布兰很努力保持距离,手臂上也被喷了点。
需要拿布出来擦。
“布兰,你跟我一起去见父亲。”
姨母喊了声,布兰随即起身。
王座那一排,离的不算远,已经有几个贵族先过去敬酒了。
布兰拿起酒杯过去。
“父亲,再为您跟母亲介绍一次,来自半岛的布兰‧查曼。”
“陛下。”布兰敬了杯酒。
“安静。”德曼喊了声,把场上所有目光都引过来。
“他就是屠龙者的后裔。”
“不对,亡国大公的后裔。”
“哈哈。”
没有来者是客这种事,在施瓦本宫廷,男人要有足够多的阳刚之气,像布兰这样,长的跟女人一样好看的男人,只能是男宠,很多贵族也爱好这口。
“有人嘲讽你,你应该如何”德曼用德语靠近小声问了这句话,他想看布兰反应。
艾米丽听到了且眉头一紧,她昨日跟父亲又谈了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父亲又针对布兰。
王国想娶维斯塔的年轻男人挺多,如果把维斯塔许给瓦隆,那么就会让老二的实力越来越强。
自己不得不承认,德曼年迈的如同即将落山的红阳。
而老二跟那痴呆肥胖的长孙不是,他们什么都不做,也不停有人围在身边。
就让这些想娶王女的男人,斗的更凶狠些吧。
“你长的可真好看,孩子,靠近些,让我看详细一点。”
年迈王妃打起圆场,挥手让布兰过来,既便是德曼王,也要给这位陪伴自己数十年的王妃面子,场面安静下来。
“我年轻时也到过威尼斯求学过,见过你的祖父,那真是一段让人怀念的岁月…威尼斯人总是那斯文有礼…”
王妃的意大利语是宫廷贵族语言,不同于市井小民用的。
王妃问了些祖父的事,诸如身体好否之类。
布兰猜想不知王妃是否跟祖父有过“特殊关系”
“祖母,布兰也读通很多教廷经典,可以指导我们礼仪弥萨,他还是宗座亲卫。”
维斯塔走了过来,宣誓她未来的丈夫,不是只会拿剑拼酒的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