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谢旺咬牙吩咐道,只见一个仵作闻言也拿起刀子,然后走向了刺客的尸体。
经过考虑之后,谢旺终于还是决定将尸体开膛,虽然可能要冒一定的风险,但是相比之下还是破案更重要,更何况这件案子还牵扯到朱允熥和李节两人,所以哪怕只有一丝的希望,他也绝不能放弃。
李节和朱允熥也站在一旁没有离开,本来李节早就想亲自验尸了,不过考虑到这件案子的严重性,老朱那边肯定会派人接手,所以为了保存证据了完整性,他这才忍着没有动手,现在有了谢旺的同意,验尸才更加的正当。
仵作很快将尸体划开,哪怕是在冬天,依然有一股难言的味道,李节三人也都戴上口罩,很快尸体胃中的食物被取了出来,只是已经变成糜状,混合着胃液等味道,简直让人闻之欲呕,朱允熥看了一眼就跑到房间外面干呕去了。
相比之下,李节和谢旺却是坦然处之,谢旺是办案多年,什么奇形怪状的尸体都见过,开膛破肚的也不少见,而李节则是在求真书院见过尸体的解剖,早就对此习以为常了。
两人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这些糜状的食物,很快就达成一致,认出刺客生前吃的最后一顿应该是烤鸭。
“烤鸭是迁都之后,才从南京那边传到北京的,北京那边有不少饭庄酒楼都有烤鸭,不知太津这边是不是也很普遍?”谢旺再次皱起眉头道。
老朱很喜欢吃烤鸭,南京那边的烤鸭也十分有名,迁都之后,南京的烤鸭也随之传到北京,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所以烤鸭在北京也十分流行,如果太津这边也是如此的话,恐怕就很难查了。
“相比北京那边,太津这边做烤鸭的酒楼还是比较少的,而且若我是刺客,刺杀之前肯定要吃一顿好的,所以他很可能去最好的酒楼,而据我所知,太津这边做烤鸭最有名的酒楼名叫三仙居!”李节当即说道,他在太津游玩了几天,对这些情况当然十分清楚,甚至就在遇刺的前两天,他还去三仙居吃过烤鸭,感觉对方做的烤鸭相当正宗。
“太好了,我这就亲自去三仙居查询!”谢旺当即兴奋的一拍巴掌道,虽然这些只是他们的猜测,但却是一条十分有价值的线索,如果能找到刺客在最后一天的行程,甚至知道他之前见过什么人,那么整个案情就要清晰明了多了。
“好,那一切就有劳谢兄了!”李节也向谢旺拱手道,案子既然由谢旺接手,他也就不费这个心了,毕竟老朱那边还催着他们回京,所以他也没查案的时间。
“驸马客气了,这件案子还多亏了驸马的提醒,如果案子有什么进展,我也会尽快通知驸马,到时说不定还要驸马你帮着我指点迷津!”谢旺也拱手还礼道,说完就急匆匆的告辞离开。
“姐夫,咱们怎么办?”这时朱允熥终于缓过劲来,但却只敢站在门口向李节问道,他是不敢再踏进这停尸房半步了。
“还能怎么办,咱们如果不回去,陛下和太子那边肯定也不放心,所以还是收拾东西回去吧。”李节无奈的回答道。
“那这件案子呢,只靠那个谢少卿能行吗?”朱允熥却还是不放心的问道,虽然谢旺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但刚才还是要靠李节的指点,所以朱允熥对他的能力也产生了几分怀疑。
“谢兄的能力我倒是十分放心,只要有线索,他肯定能查出来,只不过我却担心案子之外的影响。”李节说到最后也叹了口气。
其实李节对于这件刺客朱允熥的案子,一直报有一种悲观的态度,因为在他看来,就算案子最后能查出幕后的真凶,恐怕这个真凶的身份也绝非普通人,甚至很可能与皇族有着极深的联系,到时老朱很可能出于某种考虑,会将案情封锁,从而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哪怕是李节和朱允熥也不例外。
朱允熥也明白李节话中的意思,闻言也同样皱紧眉头,这几天他和李节也一直在讨论着案情,特别是猜测着幕后真凶的身份,只不过越猜测越让他感到不安,因为无论哪种假设,这个真凶的身份恐怕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
老朱让李节和朱允熥即刻动身回京,所以两人也不敢耽误,立刻就收拾东西准备回京,同时他们回京的队伍也再一次扩张,老朱足足抽调了五千人的禁军护卫,要知道太津与北京之间也不过两三百里路,骑马只需要一天,用五千人的大军护卫实在是有点小题大作。
不过为了李节和朱允熥的安全,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而就在李节和朱允熥准备要离开太津时,谢旺那边也终于有了新的进展。
“李兄,秦淮楼的伙计已经确定,在行刺当地的确见过一个与刺客十分相似的男子去酒楼吃饭!”谢旺十分兴奋的找到李节,刚一见面就大声道。
“秦淮楼?不是三仙居吗?”旁边的朱允熥听到对方的话也不由得惊讶的问道。
“三仙居只是太津做烤鸭最有名的酒楼,秦淮楼做的烤鸭虽然不如三仙居,但也十分有名,想必谢兄在三仙居没有查到线索,所以又查了其它的酒楼吧!”没等谢旺回答,旁边的李节就笑着替他说道。
“驸马说的不错,不光是三仙居和秦淮楼,其它只要做烤鸭这道菜的有名酒楼,我都去查了一遍,最终在秦淮楼找到了线索!”谢旺再次兴奋的回答道。
“带伙计去认尸了吗,他确定见过刺客?”李节再次追问道。
“认过了,只是刺客去吃饭时应该易了容,所以伙计也只感觉对方十分相似,不能完全确定,但这已经足够了,另外伙计还提供一个十分有价值的线索,就是刺客不是一个人去吃的饭,而是还有另一个同伴!”谢旺说到最后也更加兴奋,只要能找到这个与刺客接触的人,说不定就能查到刺客的身份,甚至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泄露李节两人行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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