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哥哥正是女儿心仪之人,至于老君说的谢景飒,他纵然千般好也与我无干。我才不稀罕,谁要喜欢谁留着!”十公主上前与白泠夕比肩而立表明态度,顺便狠狠的瞪了太华老君一眼。太华老君气得掩起脸面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今日这笑话闹得老脸都丢光了,枉自己一世英名最后落得个里外不是人。
唐津手捋须髯犯了傻,自己竟然也闹了个大乌龙,此刻想要让女儿改变主意恐怕不易。
谢氏少主纵然也非仙界但也是凡间仙门的仙尊,这个白泠夕与女儿差着十万八千里,便是自己想要提拔点化于他也未必能够如愿。况且看他神情好似透着不情愿,既是低就又是勉强来的姻缘,无论如何也无法让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心安。
“既是一场误会,还请尊上与太华老君恕晚辈叨扰了,就此告辞!”白泠夕知趣的躬身回道。
十公主没想到白泠夕竟然当着父亲的面拒绝自己,顿时花容失色丢了魂般的转向白泠夕。神情中皆是疑问,眼泪中多少委屈。
白泠夕一时间没了主意,想上前替其擦拭眼泪解释明白,可若是踏出这一步自己更加没有退路。索性什么都不说,就当这件事自始至终都是场误会,默然转身就要离去。
“你要是敢再往前走一步,我便立刻死在你的面前!”唐汀拔出宝刀横于项间冷冷道。
殿内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却谁也不敢上前一步阻拦,唐津紧张道:“汀儿,你何必拿自己的性命做傻事,为了一个并不爱你的人实在不值,大不了你再回凡间几日要找谁为父都听你的!”
十公主自幼养在深宫从未与外人有所接触,年纪稍微长倒是有几家上门提亲的,可是她都不放在眼里。偶得机会偷偷下凡愿寻一天作之合,不求荣华不求富贵,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初见白泠夕便动了芳心,怎能容忍对方如此无情相待,一时间心如死灰也是情理中的事情。
可白泠夕心中早有个白蘅深入骨髓,并非不喜欢唐汀,只是再容不下旁人。
“你我人仙殊途又何必以死相逼,在下所做若是有让公主误会的地方还请见谅,但是男女之事实难从命!”
白泠夕见此情形只能再次躬身告罪,可是言谈中却也态度坚决。
唐津顿时大怒,“白泠夕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若是汀儿有个不测,我必将你谢氏满门处死!”
白泠夕没想到上神唐津竟然以自己身家性命要挟,他少年得志意气风发从不肯屈服于谁,见此情景立时不屑道:“尊上此言有辱仙界清名,白泠夕不服!”
“放肆,竟然胆敢顶撞本尊,白泠夕你好大的胆子!”
“事不平则鸣,白泠夕就事论事罢了!”
唐汀见白泠夕与父亲顶撞心知不妙,再要设法解围一时间又无计可施,犹豫间忽见父亲行动有异当即持刀挡在白泠夕面前。
“汀儿,她对你无情无义,你为何还要护着他?”上神唐津愤然问道。
唐汀颓然一笑,“事到如今我方明白,一切都是女儿的一厢情愿怨不得白二公子,我已经想不明白就放他回去从此再不提及此人。”
唐津却道:“想的美,辱我爱女,顶撞本尊,若是让他如此轻易的就离开岂不是欺我唐氏无人?今日为父一定要杀了这白泠夕为你雪耻,你让开!”一阵法力将唐汀推至一旁,唐津随即就要对白泠夕下手。
“不要!”唐汀再次起身护住白泠夕。
唐津不耐烦道:“你若是执迷不悟就怪不得为父,贬你去凡间做个乡野村姑,为父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殿内众人顿时大吃一惊,贬入凡间就好比将神仙判了死刑,于十公主而言只怕更是生不如死。
“一人做事一人当,白某愿意独力承当犯下的罪过,还请尊上责罚我一人不要牵连无辜!”白泠夕将唐汀推至身后,上前求道。
唐津面上一丝触动,心道,“好小子果然有担当,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样认罪!”
遂对白泠夕丝毫不加理睬,只对女儿道:“你可想明白了,是容为父杀了这个有眼无珠的家伙,还是立刻将你被贬为凡人永不许再入天庭?”
“女儿甘心情愿被贬,只求您放了他!”唐汀手中宝刀掉落在地,人也随着无力的跪在父亲面前求道。
白泠夕见状百般滋味立刻涌上心头,自己对她如此绝情,她却肯为了自己失去法力成为凡人。这份情意虽未入心,但是却不能装作不见,自己背负不起这份沉重的爱。
“万万不可,我并不值得你用情至深,还请尊上快快出手吧!”白泠夕视死如归再次将唐汀拦在了身后。
太华老君先还提心吊胆想着这个顾着那个,此刻见他二人这副情景,抬头审视唐津忽而悟出了什么。含笑不语,默默的躲在一旁看这家子做戏,也算是自己将错就错做了一件好事。
唐汀见白泠夕几次维护自己已觉心满意足,泪眼潸然道:“我若是被贬入凡间尚能有机会远远的看着公子,如此了却残生亦觉此生无憾。但是你若是死了,我即便在天庭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也是生不如死。公子不必再说,就满足我这最后一个愿望,也不枉你我相识相知一场!”
唐津哪里容一个要逼死自己女儿的人啰嗦,何况他竟然敢公然反驳自己,一道仙法发出便欲置白泠夕于死地。
“不要!”十公主一声惨叫扑身上前相救。
白泠夕还来不及拔出从容宝剑,身体便倏然衰落,顷刻间元神出窍小命休也!
“白泠夕,你醒醒,你醒醒。”十公主苦苦喊道,再试鼻息竟然已经毙命。忙向父亲求道,“我不嫁了,孩儿愿意一生守在父亲身旁,只求您放过他!”
唐津怒火中烧再不肯多看一眼,起身愤然离去。
“他贸然顶撞尊上已经犯了大忌讳,杀他一人已是法外开恩,公主若是再闹下去只怕会殃及白氏满门啊!”太华老君亦是满肚子的不忍与懊恼。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好心办坏事,都怪自己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