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韩大太太是东瑗生母的嫂,倘若薛家还愿意同韩大太太走动,也应该是老夫人吩咐世夫人或者东瑗的大嫂代世夫人过来问候,怎么是二房的三爷和三奶奶来了?
韩大太太见东瑗微惑,估计她也不知道,笑着跟她解释:“你三嫂是你二舅母的外甥女,她母亲和你二舅母是亲姊妹。//无弹窗更新快//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你三嫂过来坐坐,问你二舅母好,顺便老夫人让给你两位表兄送些笔墨纸砚,过几日就是春闱了嘛!”
东瑗明白过来,笑了笑。
她到薛家没过两年,三爷就去了四川。对于这位三堂兄和堂嫂,因为不是一房的,东瑗不太熟悉。
果真是替薛家送贺仪的。
说着话儿,进了韩府的大门。
门楼下,是一排号房。
号房不远处,宽阔场地有一座两人高的粉油壁影。
只是年月久了,铺满了藤蔓。如今藤蔓虽然除了,依旧见斑驳影痕。
韩大太太和韩乃宏、韩乃华兄弟带着东瑗和盛修颐,蔷薇跟在身后的两个丫鬟一起,绕过了壁影,又是一处高高的半月形门楼,门楼地下八间矮屋,这才是韩家的门房。
“这院真是气派!”东瑗挽着韩大太太,感叹道。
韩大太太眼眸则是一黯,叹气道:“这是从前老宅的一半,另外一半从西边角门隔开,离京的时候卖了出去!当年这里的街坊四邻,皆是王公贵胄。如今荒落得厉害!”
盛修颐就笑着解释:“韩老尚致仕归隐后,正荣伯和万国公没两年也病故。家业渐渐败了,也出些怪事,所以原先住着的纷纷搬走了,这里就安静了下来。”
韩大太太恍然,微微颔首。
说着话儿,进了韩府的第二重仪门。并无小厮拉着马车等待,韩大太太则是请他们绕过东边的角门,直接进了内院。
她有些尴尬跟东瑗解释道:“此次上京。是陪你两个表兄赶考。排场不好多,所以家里的佣人只买了几个,委屈你们走走…”
“这园好看。走走值什么?”东瑗笑道,又问韩大太太,“表兄中了进士后,以后就落在盛京吗?”
韩大太太笑道:“也要看选在哪里。倘若选了下面的郡县,自然是举家上任,我也不会留在此处的。倘若是选在吏部、户部,我暂时也不回安庆府,陪着住一段日的。若是不中,那定是要再等三年的。”
语气很委婉,还听得出想落户盛京。
“这科定会高中的!”东瑗道。
韩大太太笑了起来。
说着话儿。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才进了内院。
远远的,东瑗就瞧着一个穿着天青色茧绸直裰的颀长男,身边跟着一个穿月白色褙、宫绿色襕裙的窈窕女,二人翘首以望。跟我读wen文xue学lou楼记住哦!
是薛家三爷薛华轩和三奶奶蔡氏。
见他们来。三爷和三奶奶上前迎了几步。
东瑗给他们行礼,喊了三哥三嫂。
盛修颐也跟着行礼。
薛华轩和三奶奶还了礼,三奶奶就笑着对韩大太太道:“九妹和九妹夫果真是一对金童玉女。”
韩大太太笑起来。
东瑗微微垂了头。
进了韩大太太院的正屋,两个小丫鬟给众人上茶。
韩大太太吩咐他们坐,让两位表兄陪着,亲自下去吩咐饭菜。
盛修颐问韩家两位表兄功课温习得如何。
两人都说还好。很谦虚。
他就又问薛华轩薛家众人可好,老侯爷和老夫人身可好,薛华轩也笑着告诉了。
“三哥什么时候回的盛京?”东瑗笑着问,“我以为你还在四川。”
“回来大半个月。”薛华轩道,“任期还有一年,娘身不好,我就提前辞了官,回了盛京。”
可能是薛东蓉的事打击太大了,二夫人的原本羸弱的身就垮了下去。
盛修颐问:“如今有何打算?”
薛华轩自嘲笑道:“我这些年在四川,回到盛京两眼一抹黑,也不知道能做什么。等着祖父替我安排。”
“四川乃宰相回翔之地,三哥在四川多年,他日定是国之顶梁。”盛修颐呵呵笑起来。
薛华轩一愣。
四川乃宰相回翔之地,是唐宋时期的说法。
那时国都在西北,四川便是京城的后花园,为京师提供粮食和防卫的保障,四川的地位堪足重要。那时,倘若有人被派到四川去做官,众人都会猜测,他任期满后,就是宰相人选。
所以才有“四川乃宰相回翔之地”一说。
到了前朝和本朝,京都早就迁离了西北,所以这种说法慢慢不见了。
倘若不是熟读史,可能都不知晓。
听到盛修颐这话,不仅仅是薛华轩有些吃惊,就是韩家两位满腹诗的少爷也很吃惊。
盛修颐在学问上无所不精。
虽然是安慰和鼓励的话,薛华轩却是很高兴,跟盛修颐的话就慢慢多了起来。
韩家两位少爷看他的目光也认真了几分,和他说起往年的应试题目。
盛修颐虽没有参加过春闱,却对往年应试题目一清二楚,几个人就侃侃而谈,一顿饭吃到申初才歇。
东瑗几次想开口问五姐薛东蓉的事,可想着是在韩家,怕薛华轩和三奶奶不好回答,就忍住没问。
她心里记挂着诚哥儿,吃了饭就要告辞。
薛华轩也怕打扰韩乃华和韩乃宏温习,也起身告辞。
韩大太太不虚留他们,亲自又送出来。
“天和。等放榜后,咱们再聚聚!”韩家大少爷韩乃宏临走时对盛修颐道。他虽然是儒家弟,却喜欢黄老之学,而盛修颐又精通,他听了盛修颐说一席,还意犹未尽,相约再聚。
连妹夫都不叫了。像同窗那样,喊盛修颐的字。
盛修颐就连忙道好。
韩乃宏差点忘了薛华轩,连忙补充:“到时华轩兄也来。”
薛华轩也挺喜欢盛修颐和韩乃宏兄弟的。今日说话也很投机,就痛快答应了。
回家的时候,盛修颐坐在马车上阖眼假寐。沉默不语。
东瑗有些惊讶,轻声问他:“不舒服吗?”
盛修颐这才睁眼,伸手揉了揉面颊,缓慢道:“说了太多的话,脸疼!”
说话说到连面部肌肉都疼痛…
东瑗很无语,扑哧一声笑出来:“何苦来?少说一句又不妨事!”
盛修颐就继续阖眼假寐,果真不说了。
东瑗越想越好笑,一个人偷偷笑了半晌。
平日里不怎么说话的人,猛然间说多了,的确脸上不舒服。
她回到盛府。跟着盛修颐去了元阳阁。
诚哥儿在盛夫人的暖阁里睡着了。
盛夫人见他们俩从外面回来,也不多留他们,让乳娘抱着诚哥儿,跟着东瑗和盛修颐回了静摄院。
东瑗出门,怕身上衣裳脏。不敢抱诚哥儿。让乳娘乔妈妈一直抱着,到了桢园就对乔妈妈道:“抱到静摄院去吧。我今日一整日不见诚哥儿了!”
乔妈妈道是。
回了院,两人各自洗漱一番,换了干净衣裳,诚哥儿也醒了。东瑗抱着他逗弄了一回,就被盛修颐接了过去。
元阳阁里。东瑗和盛修颐走后,康妈妈笑着对盛夫人道:“大奶奶今日定是遇到了好事,我瞧着她满脸是笑。”
盛夫人也觉得,不禁也笑:“小两口出了趟门,自然是高兴的。”
正说着,盛昌侯和三爷盛修沐回了内院。
三爷只是过来给盛夫人请安的。
盛昌侯去了内室更衣,然后去了净房。
盛修沐就准备跟盛夫人说几句话,然后回外院去歇息。
“娘,您和康妈妈说什么呢,这样开心?”盛修沐问盛夫人。
盛夫人就把东瑗和盛修颐出门的事告诉了三爷。
说着话儿,盛昌侯从内室出来了。
他对盛修沐道:“早些回去歇了吧。”
盛修沐正要道是,盛夫人拉住了他,笑着对盛昌侯道:“侯爷,我有件事和您说。沐哥儿一块儿听听。”
盛修沐就又坐了回去。
丫鬟给盛昌侯端了茶,他轻呷了一口,问什么事。
“五姑奶奶想替奕姐儿保媒…”盛夫人小心翼翼看着盛昌侯的脸色,陪着笑容道,“说给和煦大公主的次,秦尉侯的二少爷卫清风。侯爷,您觉得这门亲事如何?”
盛昌侯微微沉吟,正想说什么,目光却突然越过盛夫人,落在盛修沐脸上。
眸光不由自主严厉起来。
盛夫人顺着盛昌侯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三爷失措的站了起来。
被父亲严厉的目光一扫,他吓了一跳,慌忙坐了回去。
盛昌侯和盛夫人都是过来人,盛修沐如此大的反应,两人岂会不懂?
盛夫人很是吃惊。
盛昌侯则冷了脸,对盛修沐道:“奕姐儿要说亲,你做这副样做什么?”
盛修沐一瞬间焦虑,却又不知如何启齿,嘴唇翕动望着父亲,最终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盛夫人则问:“沐哥儿,你是和奕姐儿好上了吗?”
盛昌侯就冷哼一声。
盛修沐忙站起来,坚定道:“没有!”他要是和奕姐儿好上了,父亲定会说奕姐儿不规矩。
“我….”盛修沐半晌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见盛昌侯脸色越来越差,慌不择言求助望向盛夫人道,“娘,我要娶奕姐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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