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四章诸事繁杂,让孟衍头痛不已,难以决定的事情有很多,但真正让他停住脚步,没有立刻离开虎啸寨的理由,则是因为一个人。
“…我昏睡的时候,好像发生了很多事啊…”
斜斜靠在床头,黄百合睁着眼睛,看着孟衍,用虚弱的声音道:“虽然我醒来的时候,没有立刻看到你,但你终究是来了,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别说傻话了,我又不是专为你而来的,怎么可能一直守在你床边?外头还有很多事情要干啊。”
孟衍道:“但再怎么说,你受伤,我不可能不关心,刚刚我已经先替你哥哥处理过伤势,那边一完结,我马上就赶过来了。”
虎擎天受的伤,主要是毒伤与皮肉伤,他身躯健壮,战斗没怎么伤及筋骨,助其拔毒后,伤势很快就稳定下来,反倒是黄百合,挨了烈朝霞一剑,穿腹裂脏,险些当毙命,伤势尤其严重。
她受创以来,孟衍被诸般杂事给困住,缓不出手来帮助,好不容易才得了空,料理完虎擎天后,马上就过来帮手。
“…先说好,我不是医生,治疗效果肯定有落差,别挑我毛病。”
孟衍摇摇头,手贴在黄百合的后心,将一身力量毫无保留地传输过去。
“接受输功灌气,打通经脉郁结,再吸纳血钻来生肌愈疗,这样子应该有效,横竖眼下也没有信得过的医生,你将就一下吧。”
虽然不是医生,但血钻是血晶凝缩而成,对的修补效果。也远非世间任何医生所能够,黄百合的伤之所以重,一来是破腹裂脏。二来是炎劲入体后难解,孟衍以金刚解拔除炎劲后。只剩下部分残余炎劲留于体内,不伤性命。
这会儿,孟衍持续运功,助黄百合将体内残留的炎火拔净,只要这获得解决,剩下要生肌催愈,就不是什么难事。
“…师弟你的力量…好强…真的好强…”
黄百合半闭着眼睛,感受由身后灌来。犹如长江大河一般的澎湃力量,新中叹服,明明大家同出一门,境界相同,他的力量却是自己两三倍强,真不知他是怎么修来?
“别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啦,我会分心!”
孟衍答得尴尬,其实自己的压力并不大,虽说地火孔雀诀威力盖世,精微奥妙。入体的残劲不是那么好拔除,但自己并不是纯靠人力,而是舞丑在作精细引导。发动阴阳反应炉来吸火。
神器就是神器,不是单纯人力可比,吞噬火劲的效能,就算天皇、太皇都比不上,很快就把黄百合体内的心腹大患给解决,再用上血钻,破损迅速修复,生肌长肉,前后没几下功夫。就痊愈如初。
“行了!”
孟衍吐出长长一口浊气,似乎相当疲惫。“当心啊,血钻其实没那么神奇。虽然能让破损的愈合,但充其量,也不过就是浆糊、胶水一类的,里面裂缝没有真正消失,如果真当自己痊愈,搞什么激烈动作或是和人大战三百回合,是会没命的啊!”
谆谆告诫,黄百合听得出藏在这些言语之后的关心,感动道:“你真好,师弟,如果没有你的话…”
“省了吧,大家都那么熟了,不用谢我,你的安全,是我的责任,如果你真的伤亡在这里,我从今以后都不用作人了。
孟衍道:“你的伤势不宜妄动,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尽量避免和人动手,也不要再管虎啸寨的事,那里全是一些活该死掉的家伙,况且,现在有了援兵来,这里的事情也不需要你来管了。”
“我倒是还好,但你…”黄百合说着,忽然醒悟,“你要离开?要去哪里?是要去…追赶朝霞吗?”
“我也很无奈啊,你们这些女人,旁的不会,尽是惹事,我如果不去收拾善后,还不晓得你们会把事情闹多大咧。”
孟衍道:“不过,这次去不是我挖坑给人跳,是人家挖坑给我跳,对方手上又有人质,非常难搞,要说有多少机会…现在不好讲,所以你就在这边好好养伤,别多管闲事,要是过一段时间,我没消息了,你…就回东土去吧。”
“怎么说得那么悲观?”黄百合讶然道:“你不是一直都在创造奇迹,就算遇上比你强的人,你也一样能将之玩弄于股掌上的,又怎会…”
“别闹了,偶尔发生一下的好事,叫做奇迹,但奇迹哪有天天发生,可以当饭吃的?”
孟衍叹道:“很多时候,就算是打落牙齿和血吞,我也要弄得像是举手之劳,这不是玩弄于股掌,只是戏剧效果,为什么要戏剧效果,那当然是因为…去,我和你说这干什么啊?说多了我就不帅啦,不说了。”
挥了挥手,孟衍没打算再说下去,不过,黄百合却担心起来,因为刚才孟衍说话的时候,有些神不守舍,后半段更明显神思恍惚,就是因为精神不稳,才会把这些心里话,无意识地说出口。
“你…你的压力一定很重吧?抱歉,都是我们在给你添麻烦,增加你的压力…”
“没什么啦,不要把这种小事放心上,男人本来就是该扛责任的,如果我肩上一点压力也没有,很快就会变人渣了,所以,别觉得有什么不妥。”
“那…师弟是为什么要扛起这些负担呢?其实,你根本就可以不扛的。”
“咦?这个…”
孟衍为之语塞,小愣了一下,还没想出答案,黄百合已经抢问道:“就只因为我们是同门师姊弟吗?对朝霞也是这样吗?可…赤麝月,她和你之前没关系,你也帮了她不少次,这难道是因为你热心助人吗?”
“呃,这个…还真不好说…我以为你应该懂的啊,为什么我会帮你,这些你应该感觉得到,可以明白的啊。”
尴尬的问题,让孟衍只能这样回答,不想把话说太明,更觉得黄百合肯定能明白,但这句话一出,马上被黄百合否定,她摇了摇头,道:“不,我不明白,师弟你总这样,明明重要的事,却总说不清楚,让我们…空等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