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挤在门口围观的混混们都吓呆了,满脸的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黄二爷在江城呼风唤雨二十余年,见过不知多少自恃够凶够狠够胆量,想要挑战权威改天换日的恶人,但无一例外的都被黄二爷轻而易举的或铲除或收服,从没有一个人成功过。
放眼江城,那个人想在这条道上混出点儿名堂,第一件事就是拜黄二爷的码头,隐然已成公认的江湖规矩。
可是现在,当他们看着那个被人捏住脖颈,满嘴满脸是血,浑身抽搐的老人时,他们的认知彻底颠覆了。
仇家上门的戏码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就算是势均力敌或者高出一筹的势力打上门来,气势再凶,下手再狠,但真正的大佬会面,至少也会坐下来谈谈,哪怕谈不拢再动手也不迟。
可现在的情况是,这两个煞星一路碾压上来,他们堪堪松了口气,认为他们再怎么嚣张霸道,黄二爷的面子也是肯定要给的。
等亮出枪来的时候,他们彻底放心了。
萌古国皇家海军总司令曾经曰过: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菜刀再吊,一枪撂倒。
三秒钟之后,他们的下巴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面子果然给的很足,足的脸都变形了。黄二爷年届六十三岁,将全部的青春都奉献给了热火朝天的黑涩会事业,身子操劳过度,早已大不如前。
还有那个核桃,在他的手里玩了不知道多少年,今天终于被破.处,献出了宝贵的第一次。
从头到尾,黄二爷甚至连拒绝的余地都没有,含着两框老泪接受核桃的凌.辱。
众所周知,尊老爱幼是华夏的优良传统,但是。这个‘老’不包括老混蛋、老流.氓、老不正经。
陆铮根本没有任何的兴趣听他废话,直接用拳头简单干脆的表明态度。
以黄二爷的身子骨,这一拳差点儿要了他的老命,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腥涩的血腥味儿混合着核桃果仁一个劲儿的朝喉咙发起冲击。
说实话,这场面连陆海和陆东升都吓呆了,脑子里乱糟糟的半晌回不过神来。
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陆铮吗?
简直霸气侧漏啊。
黄二爷神游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过神来,口腔里剧烈的疼痛传遍全身,门外小弟们惊诧的眼神更让他浑身如针扎一般。
他何曾受过这样的羞辱?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让他的颜面都扫了厕所,他的眼里蓄满了怨毒和阴狠,心中早已生出数十个恶毒的手段。
但是,陆铮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拽着他的脖颈,那双深邃的眼睛中,似乎闪烁着炽烈的火焰,如一把灼热的灵魂之刃,深深的刺入他的脑海。
心脏开始剧烈收缩。血液开始凝滞,空气都开始变的沉重压抑,仿佛下一刻整个人都会变成一滩烂泥。
那是一种渗入骨髓的恐惧,灵魂都开始战栗起来。
噗的一声。
陆铮随手将他扔在沙发上。这才走到陆海面前,关切地问道:“海哥,你怎么样?”
陆海满脸复杂的看着陆铮,年龄上陆铮的确比他小。但在他身上却有一种超乎寻常的威严气质。
陆海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不碍事,都是皮外伤。”
陆铮微微点点头道:“没事就好。我们走吧。”
陆海看了躺在沙发上正在抽搐的黄二爷一眼,又看了看跪在陆东升枪口下的熊哥,咧嘴一笑,呸了口血沫子,站起来从桌上抄起个红酒瓶走了过去。
陆海玩着手中的啤酒瓶,嗤笑道:“熊哥,你歌儿唱的不错啊。”
熊哥满脸惊惧,强笑道:“海哥,咱们有话好好说…”
“我艹尼玛。”
啪的一声,酒瓶在熊哥脑袋上拍的稀碎。
一声惨叫,熊哥抱头扑在地上。
陆海揪着他的衣服提起来,啪啪啪连续拍碎三个酒瓶,才冷冷道:“你不是要唱歌么?唱啊,给老子唱啊。”
又是一个酒瓶子。
熊哥连连告饶道:“别打了,别打了,我唱,我唱…起来,不愿做奴隶…”
“真jb难听。”陆海一脚蹬在他的后脑勺上,长舒了一口恶气。
陆东升把玩了下手中的手枪,突然以眼花缭乱的手法,将枪分解成一堆零件,扔在地上,冷笑着扫视了外面的人一眼。
陆铮点点头道:“我们走吧。”
在一双双惊惧后怕的目光下,三人肩并肩走出一片狼藉的鼎鑫国际会所。
陆东升搂住陆海的肩膀,问道:“海子,你没事吧?”
“没事。”陆海摇摇头,奇怪道:“对了,东升,你怎么来了?”
“是铮子告诉我的。”陆东升苦涩一笑道:“其实我也早受过黄二爷这伙人的鸟气了,去年我的三轮车就是砸在他们的手里。不管明天发生什么事,总之,今天痛快。尤其是铮子,简直让我刮目相看啊。”
陆海也笑着道:“是啊,说实话,铮子这样,我也头一次见。太尼玛的牛逼了,够霸气。东升,你也别太担心了。我在体制内混了这么多年,也不是让他们这些黑涩会随便拿捏的。今天算是失策,没想到他们会翻脸,否则也不会搞成这样。”
“铮子。”陆海亲昵锤了陆铮一拳道:“你咋这么厉害呢?你老哥我都不知道。”
陆铮莞尔一笑道:“说来话长啊。”
“总不能是捡到了什么绝世秘籍吧?”
“改日再说吧。”陆铮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拍拍陆东升的肩膀道:“东升,我们得石水榭最近要弄个保卫部,兄弟,跟我干吧。”
陆东升沉默了一下道:“我考虑考虑吧。”
“考虑个毛啊。”陆海笑骂道:“就凭你拆枪那一段,我都服了。怎么着,你也算个退役兵王。说正经的,哥也知道你过的不容易。现在不正是个机会么?你放心,以我老弟的性子,肯定亏待不了你。到时候弟妹个侄女也能改善改善生活。”
陆东升苦笑道:“兵王个屁,就是个大头兵。”
“东升,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我不是看你可怜拉你一把,而是你完全有资格有能力胜任。”
陆铮的眼中带着不容置疑,陆东升想起这几年的憋屈的生活,和老婆孩子期待的眼神,那点儿自尊终于消散,咬了咬牙道:“行,我跟你干。”
“那咱们现在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嘶…”扯到痛处,陆海捂着腮帮子吸了口凉气。
陆铮看了看时间道:“东升,你送我孩子哥去医院上点儿药检查一下。我去丽都酒店订房间,一会儿你们过来。”
“行。”
陆铮开车将陆海和陆东升送到诊所,才驱车赶往丽都酒店定房间。期间打了个电话,安静和老爸老妈他们已经进城,把乡亲们送回家之后,就开车过来。
晚上八点钟,人员全部到齐,满桌的山珍海味,好烟好酒。在这个时候,老爸和二叔才得知陆海受伤的事情,等他们明白其中缘由之后,并没有一句责怪,而是为陆铮和陆海自豪。
黄。赌。毒这些邪门歪道,就算是谁来都不管用。
陆铮顺势宣布了陆东升出任保卫部主管的决定,得到了一致的赞同。然后就是宣布,得石水榭下面三个月的计划,并大致分配了一下任务。细节方面,由老爸、二叔和安静日后补充。
得石水榭的雏形尘埃落定。
而主导这所有一切的主角,陆铮也喝了个尽兴,终于安排好这一切,他已然决定要踏上新的征程。
至于这三个月得石水榭的安全问题,陆铮暗地里也做了安排,保卫部作为明面上的保安力量,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隐藏在鱼塘之中,作为暗棋。
而且,他隐隐有种预感,一个强力的帮手即将出现。
小鲤鱼,这么长时间了,再不来就没机会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