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来到学校后,刘芳先是拿着行李由刘洪泳带着在学生公寓找了间寝室,收拾好床铺,才来班里面上课的,因此同学们都没时间八卦。等到第一节下课,记着刘猛正式上课前宣布对刘芳的惩罚,好事的几位同学立即围上,七嘴八舌的问起来――
“刘芳,原来你昨天翘课是去黑网吧了?”
“刘老师是怎么找到你的?”
“说一下呗,让我们几个学习学习经验,省得哪天也在黑网吧不小心被刘老师抓到。”
“刘芳,你长头发怎么减了?现在这样子一点都不可爱。”
面对这几个同学的问题,刘芳眉头直皱,忍无可忍的时候,不禁用书本一拍桌子,吼道:“靠!有问题不会去问刘老师啊!”
瞧见刘芳是真生气了,这几个同学顿感无趣,一下子全散了,最后只剩下董小弦。瞧见刘芳重新平静下来,他问道:“刘老师是从黑网吧里把你找出来的?”
当初来看学校的时候,刘芳和董小弦碰到一起,算是比较熟识。因此听了董小弦的问题,刘芳点了点头。
见此,董小弦眼睛一亮,竖起了大拇指道:“牛!”
刘芳没理董小弦――他明白,董小弦是在说刘猛牛。
到了周末,刘芳两天时间都呆在家里,没在像以前那样出去鬼混乃至彻夜不归。至于说学习,刘芳是学不进去的,因此只能在家里无聊的看电视。虽然自己家有电脑,他硬是咬着牙没有摸。
家里的电脑用着不爽啊,他怕自己摸着摸着,又忍不住跑外面去找黑网吧了。
张奶奶瞧见孙子一直呆在屋里,虽然并没有帮她做什么,但她脸上却总是带着笑容――只要刘芳不像以前那样到处乱跑,她就很高兴了。
闲极无聊的时候,刘芳注意力不由集中到了奶奶身上。这时候他突然发现,奶奶脸上的皱纹好多好多,奶奶的背也明显的驼了,动作也明显比正常人慢上那么一点。
“小芳啊。听你说学校有洗衣机我就放心多了。你住校的时候,衣服要每天换洗,夏天出汗多,衣服穿一天就不能穿了。之前忘记让你带洗衣液,我这就倒一点你带学校去。”说话间。张奶奶伸手去拿冰箱上面一个塑料瓶。
那个塑料瓶是刘芳喝完饮料随手放到冰箱顶上的,比较靠里,张奶奶踮起脚来竟然还一时拿不到。
见此,刘芳忙过去拿了那个塑料瓶,放到了张奶奶手上。
这时站在奶奶身旁,刘芳赫然发现他比奶奶高了一头多――他记得小时候奶奶牵着他在外面逛街,都需要他仰望奶奶的,而现在,却是奶奶在仰望他。
俯仰之间的位置变换了,照顾与被照顾的位置也是要变换的吧?
“奶奶。洗衣液在哪儿?我自己倒...”
小区公园篮球场,三个少年正在打球。
“我说你们学校也太残忍了吧,第一个周六居然就补课,让我昨天无聊了一整天。”董小弦一个跳投,将篮球送进了框里。
穆右铭在球框下接住了球,扔给了吴景涛,道:“我们可是水木附中,哪儿能像你们民办学校那么清闲啊。”
吴景涛将球扔向栏板,见球没进也不在意,道:“水木附中能够保持淀海区中学前三名的位置。靠的可不仅仅是好基础的学生和精英教师,还有严格的管理,奋发的学风――这是我们校长开学典礼时讲的。”
董小弦抢了篮球,却不投。而是边拍打便对两人笑道:“知道我们校长开学典礼上说什么吗?”
“什么?”两人觉得董小弦笑得太诡异。
“他说,你们进了水木、燕京附中,将来不一定就能上水木和燕京。但是我们桃园高中的学生,只要努力,肯定就能上水木和燕京。”说到最后,董小弦的笑容灿烂的就跟那天上的太阳样。
吴景涛和穆右铭听了。对视一眼,都觉得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那天我就瞧出来了,你们那校长纯粹就是个大忽悠!”
“对,吹起牛来都不用打草稿的!”
作为水木附中的新进学子,吴景涛和穆右铭都觉得很愤怒,有种被侮辱的感觉。
董小弦带球穿过两人的防守,成功跳起来了个小灌篮,落地之后道:“他是不是忽悠和吹牛,现在下结论有些太早了。不过他讲课却是相当好的,至少我听懂了――我都没想到我还有听懂数学课的一天。”
“还有件事说出来你们也肯定会特别惊讶,周四下午,他一个人单枪匹马,闯进黑网吧,把我们班的一个同学抓了出来,顺便还报警端了那个黑网吧。知道什么叫做黑网吧吗?像你们两这样的,连门儿都别想找到...”
周一下午放学后,同学们基本上都走完了,除了住校的和打扫卫生的。
一楼男厕外面,董小弦正无聊的打着篮球。
“我说小芳同学,你能不能快点啊,我这边都等快半个小时了。”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芳!”里面传来一个少年的愤怒声。
“那好,我叫你芳芳同学?”董小弦笑起来。
“草!信不信我出来把你的脸也拖拖?”一个少年拿着拖把走出来,满头大汗,清秀的脸涨得通红。
“好好好,我错了,刘芳同学,这样行了吧?”董小弦连忙举手投降,不过脸上的笑容却没有变。
作为班里的劳动委员,董小弦也跟着倒了霉,要监督着刘芳把厕所卫生弄好了才能走。监督的时候这么无聊,如果不“调戏”刘芳一下,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过。
瞧见刘芳再次冲进厕所,董小弦又唠叨开了。
“你说刘老师怎么想的,当初非要点了我当劳动委员,明明体育委员最适合我好吧?可他去偏偏把体育委员的位置给了那个郑洪泳。那小子一看就是乡下的,他能当好体育委员吗?”
刘芳在厕所里面听了嗤笑一声,道:“你是真笨还是假笨呀,这都没看出来?正因为你擅长体育不爱劳动,才让你当劳动委员;那个刘洪泳正因为很多体育项目都玩不转,才让他当体育委员。”
董小弦听了恍然,道:“刘老师这跟其他学校完全是反着来的呀,这是要把我们短处都给补上么?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他怎么就那么相信我呢?”
“他不是相信你,他是相信他的眼光。”
吃过晚饭后回到寝室,刘芳冲了个澡,将衣服都换了下来。记起昨天奶奶的嘱咐,他也不耽搁,抱着换下来的衣服全放到走廊一侧的全自动洗衣机中。
这个东西他还是会操作的――只要把校园卡放在上面刷一下就好了。看到洗衣机启动,他连忙往里面倒洗衣液。
等到洗衣机停下来,从里面拿出带着浓浓香味的衣服,刘芳觉得不要太爽――他也会洗衣服了!
把衣服都拿回寝室,往盥洗池一放,他就拿着撑杆晾衣服――这个也是一看就会的。
这时候有人走进了寝室,刘芳一看,却是郑洪泳。
“刘芳,忙完了吗?忙完了一起去班里自习吧?”
“没见我正晾衣服呐。”就是没事干,他也没准备去教室自习。
这时郑洪泳却道:“刘芳,你晾衣服的时候怎么都不扯平啊,这样衣服干了会很皱的。”
“皱?”刘芳穿的衣服从来没起过皱。
郑洪泳知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便直接拿过刘芳的衣服,准备帮他凉。衣服一到手上,他立马眉头大皱,道:“刘芳,你洗衣服用了多少洗衣粉啊,这完全没洗干净,穿身上会蜇人的!”
刘芳也是无语了――他都搞不明白这个郑洪泳了,不就是洗个衣服吗,怎么就一会儿皱,一会儿蜇人呢?衣服又不是小蜜蜂。
就在刘芳无语疑惑时,郑洪泳拿着刘芳的衣服放进另一个盥洗池中,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冲洗起来,一边洗还一边道:“那个全自动洗衣机每次用水定量,你给的洗衣粉太多,洗完时就会残留很多洗衣液在衣服里。这样不仅会损坏衣服,穿在身上也会让人难受,所以你这些都要重新涕洗一遍。”
听郑洪泳这么一解释,刘芳终于懂了。然后又不由好奇道:“这些都是谁教你的呀?”
“我奶奶。”
“不是你爸、妈教的吗?”刘芳都没从奶奶那里学会这些,他觉得应该是爸妈教的。爸妈不管他,所以他才不会。
“我是奶奶捡回来的,没有爸妈。”郑洪泳洗好一件衣服,平平整整的晾上了。
刘芳听了不由呼吸一滞――他怎么都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眼前这个人竟然比他还惨,连爸妈是谁都不知道。
“对不起啊。”刘芳感到很愧疚。
“没关系。”郑洪泳有晾起了另一件衣服。
瞧郑洪泳快要把衣服晾完了,刘芳忽然想到另一个重要的事,不由问道:“你从湖省来到燕京上学,你奶奶怎么办?跟你爷爷在一起吗?”
正要晾最后一件衣服的郑洪泳听见这话,忽然整个人僵在那儿,好半响才道:“我爷爷早死了,奶奶也在前年去世了。”
听见这话,刘芳瞪大了眼睛,石化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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