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o12年一月下旬,等到过年的时候,金钟铭突然开始变得百无聊赖了起来。
政治活动停滞了,政客们也知道这时候是不能跳出来烦人的;生意平静了下来,因为再大的公司过年也要放假的;娱乐圈里也没有特别烦人的事情,mBc的罢工已经开始了,百想还没到,至于什么电视台年终大赏金钟铭向来是懒得去的,实际上以前他还不是个什么葱的时候也同样懒得去;哦,就连自己妹妹团队里的撕逼活动都停滞了,允儿和侑莉这两位据说天天在家看剧本,金钟铭倒是很想知道这俩人能不能看出什么花来,真要是能正面刚了,他绝对愿赌服输;甚至,就连过年期间应该有的家人团聚也变得安生了不少,有钱有地位了,除了至亲长辈外,其余人的态度都变得小心了三分,祭完祖就出去乱溜达都没人管他。
于是,显得慌的金钟铭开始乱折腾别人了。
大年初一的下午,他找到了同样百无聊赖的殷志源,两人在初丁的游戏室里打游戏一直到深夜,据说弄的殷志源老婆哭着回娘家了。
大年初二中午,他神奇的一个人开车去了清原郡,在岳父家里蹭了顿饭,还意外的遇到了初珑的舅舅。然后到了晚上,他竟然又出现在了韩国的最南端姜虎东的家里,又蹭了一顿饭。
就这还没完,大年初三一大早,眼看着天空阴沉,雪花未开,金钟铭突然就一个电话打了出去…他今天要拍戏!
呃,没辙,谁叫这位任性的人是老板呢?于是乎,实际上已经解散的剧组迅的又集合了起来。到了中午的时候,在用作片场的四栋主要建筑之一,也就是男女主角当做秘密基地的那栋老式宅院前,各种设备、人员已经完全就位。
话说,这个镜头的主角是智妍,好不容易能休两天假的小恐龙是被经纪人打电话从被窝叫出来的,然后懵懵懂懂的坐上金光洙亲自来接自己的车就出了,临到片场前都不知道自己要拍什么。
实际上,除了金钟铭以外,包括李勇周在内的剧组所有人都不知道到这次底要拍什么。甚至就连化妆师给智妍上妆的时候,都是照着金钟铭的临时指挥给弄出来的。
黑色长,黄色围巾,一身白色风衣,一件不到膝盖的黑红色格子裙,一双黑色丝袜,一双紫黑色高跟皮靴,一个粉红色的包包,再加上认真涂上的口红,很细致的粉底,痕迹深重的眼影,精心修剪的眉毛…这是典型的全妆,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但是,这跟智妍在电影中一贯的清纯形象差异却也极大。
李勇周本来是想劝一句的,但是做惯了副导演的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并未开口去扫金钟铭的面子,而是决定等到结束后,在剪辑的时候再说话。
“雪下不来了吗?”下午三点多的时候,眼看着各部门都就位了,金钟铭却皱着眉头看向了头顶阴沉的天空,原来,期待中的雪花始终没到。
“应该是。”道具组的组长立即提供了专业的替代方案。“不过我们公司有造雪机和道具雪…很近的,半小时就能运来。”
“那就运过来。”金钟铭毫不犹豫的下了命令。
剧组的气氛随即生了改变,虽然还没开始拍摄,但是他们已经从人工造雪这个事情以及金钟铭的态度上感觉到了一点什么,所有人都立即变的认真和紧张了起来。
“oppa…导演,我要做什么?”而这个时候,穿着短裙丝袜,冻的瑟瑟抖的智妍却也忍不住跑了过来。
“钟铭。”未待金钟铭开口,难得跟着智妍一起过来的金光洙却忍不住插了句嘴。“外面太冷了,造雪机半小时才到,是不是可以让智妍子里取下暖?”
“冷吗?”金钟铭没有理会金光洙,而皱着眉头看向了这身打扮的智妍。
没说话,因为智妍停下来以后一开口,牙齿竟然直接打起了颤。
“今天会很辛苦。”金钟铭微微蹙眉道。“实际上,虽然我知道你很冷,但我却不准备让你进什么房子车子的取暖…”
智妍在抖,那是冻的,而跟着智妍过来的金光洙也在抖,不过他一身厚重衣物在身上,明显不是因为温度。
“这样吧,你身体素质很好,冷的话就绕着房子不停的小跑。”金钟铭言辞中态度很是强硬。“但总之,别让我看到你进屋子取暖,否则今天就不拍了…懂了吗?”
智妍点点头,马上就抓着包穿着短裙丝袜在大冷天里跑了起来…她是真冷!
化妆师一脸荒诞的看着这一幕,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看着那副样子的金钟铭,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倒是写剧本的李勇周,这时候突然若有所思的看向了智妍的背影。
就这样,当半小时后造雪机被拉到了现场,人工雪花也开始轻轻的飘落在了狭窄的老式院子里。这时候,跑了半小时,脑门都还在冒热气的智妍终于被叫到了金钟铭面前…只是,此刻的智妍妆容看起来却有点怪异。
要知道,虽然智妍本人也很小心,但汗水和热气对于之前费了好大力气才画好的妆无疑有着巨大的破坏作用。之前飘逸的长、干净的眼影、整齐的眉毛、鲜艳的口红,几乎全都消失殆尽。而且这还没完,当智妍停下来以后,在低温中又迎着寒风一吹,这些地方的妆容马上就变的更加古怪了起来。
其中,口红边缘处的嘴唇开始冻的紫,眉毛前端的地方也迅有了一点诡异的青色,而更可怕的是,之前的眼影随着汗水微微往下绽开,又迅的冻住,使得她漂亮的粉底在眼睛下方有了一团诡异的黑色。
化妆师叹了口气,作为专业人士,她其实早知道会这样,只是当时金钟铭脸色怪吓人的,她根本没敢说话而已。
“如何?”金钟铭突然扭头问了下李勇周。
“很好!”作为剧本创作者的李勇周这时候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了金钟铭的意思,也知道这是要重拍那一幕了,所以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就该是这样!不过咱们不是拍鬼片,这些特点保留下来就好,妆容还是要尽量美感的…其实这一幕就该是雪景,就该这么拍的…不过钟铭你是怎么想到的?”
“就是那么想到的。”金钟铭干笑了一声。“一早起来百无聊赖,来到阳台上看着要下雪,突然就觉得…女主角和男主角年轻时的分别似乎就应该是在一个下雪天。女主角精心打扮,化好了一副全妆,然后气喘吁吁的跑到门前,连妆都花了。可是由于害怕,又在那里却站了好一会,妆容再度冻住,这才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却一无所获…那个张老师,麻烦给智妍补下妆,一定要注意稍微保留下她这些因为出汗而产生的特质,青紫色的嘴角、凝结的梢、沉降的眼影、打结的眉毛,这四样一定要稍微稍微有所保留…”
化妆师恍然大悟,原来还是自己太低端了,这妆竟然是为了配合剧情故意弄花的,可笑自己之前竟然还为这个担心!
而看着智妍重新开始了补妆,旁边的金光洙也很是松了一口气,金钟铭不是在针对自己就好,心情其实不错那就更好了,自己今天可是还有别的任务的…一念至此,他悄悄退到片场外面,然后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然后,当人造雪花在院落周围微微铺了半层以后,拍摄也很快就开始了。
这时候,化好妆的智妍也终于反应了过来,这是在重拍哪一场戏——年轻时的男女主角产生了很严重误会,但是到了约定的那一天,她却还是精心打扮的来到了这栋两人共享的老房子里…然后一直没有等到男主角的出现,而再相见时却已经是十年后了。
这场戏之前已经拍过一次,那是在秋天。而很显然,金钟铭这个导演现在又有了新主意,他就是要拍摄一个冬季下着雪的版本,为此不惜折腾的整个剧组提心吊胆,甚至大年初三就顶着低温过来受罪。
拍摄进行的很诡异,智妍一言不的推开门,撩下头上的雪花,然后走进院落和房内小心而又紧张的四处张望寻找,理所当然的无果之后,只好干坐在走廊台阶上,从白天坐到晚上,坐视狭窄的老式院子被飘下来的雪花逐渐整个埋住…
没错,问题就出在这里!
当智妍抱着包包坐到了走廊台阶上以后,整个剧组就陷入到了极为诡异的状态…三分钟、五分钟、一刻钟…亲自坐在智妍身后掌镜的金钟铭始终没有喊停,竟然就这么陪着对方一直坐了下去。
话说,雪花是假的,可是温度和这身打扮却是真的。一开始还好,但是慢慢的,智妍就开始瑟瑟抖,开始不自知的畏缩身体,开始忍不住轻轻跺脚,开始哈气搓手,开始忍不住去摸放在自己身边的cd机和cd…但是一个小时过去了,金钟铭依旧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摄像机里智妍的背影。
整个临时集合起来的剧组也安静到了诡异的程度,所有人都在头皮麻的状态中不知所措,只有负责开动机器撒雪花的工作人员在麻木的塞着雪花…一点点的塞,按照约定好的那样慢慢的塞。
“李勇周导演,这是在干什么?”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外,拍摄着智妍侧身位的摄像机旁,终于有人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这是艺术!”心里面莫名涌出一种怪异感觉的李勇周头也不回的轻声呵斥了一句。“不懂就闭嘴!”
再也没人开口了,只剩下那一点点人造雪花在继续扑簌簌的下落。
而最后,眼看着阴沉的天空因为日落而变得渐渐黑暗了下来,人造雪花也早已铺满了院落和屋顶,甚至人造雪早就因为没了存货而停了下来,可就在这时,已经快冻僵的智妍却突然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个响指。
原来对方没有睡着,而是在陪着自己挨冻,小恐龙的第一反应很怪异。
不过稍微怔了一会后,她才接着反应了过来,这是两个小时前拍摄开始时,金钟铭跟自己约定好的信号,自己可以起身离开了…哦,走之前还要摸一下旁边的cd盒,走到门口的时候还要扶着门再回头看一眼netbsp;就这样,随着已经冻僵的小恐龙这些机械的动作,这次拍摄终于也随之结束,然后小恐龙…呃,毫无疑问的得了感冒,据说回去以后抱着被子两天都没出窝。
当然,这件事情金钟铭虽然不知道但却是能猜到的,短裙丝袜在这种天气下露天坐了一下午,要是没点症状那才叫怪事呢。不过,金钟铭却也不在意,毕竟这年头作为一名韩国演员,为了拍戏挨点冻…真没资格叫苦!不然呢?谁让你没投胎当个中国小鲜肉呢?
实际上这里多说句费话,其实就凭智妍那思维回路,指不定心里还会暗暗感激金钟铭把自己冻坏了呢,不然怎么好光明正大的朝金光洙请了足足三天假躺床上睡觉?
而且,一个让金钟铭来不及去理会智妍状态的是,这场戏结束以后,他还得到了一个略显意外的信息:
“你说谁来了?”
“李在贤会长刚才来了。”李勇周略显尴尬的答道。
“然、然后呢?”同样冻的不轻的金钟铭不解的追问道。
“然后被我骂走了。”李勇周更加尴尬了。“我没看到是他…据说戏刚拍没多久就来了,是和李在斌理事一起来的,然后在那儿等了你一阵,但你当时不是…反正他就忍不住问了我一句,我…头都没回就骂了他一句,再然后听人说他就直接走掉了。”
“啊。”金钟铭盯着旁边破旧的墙皮想了好一会,这才随意的应了一声。“走就走吧,要真有事肯定还会再来的,李导别想太多…还有个事情,今天状态不错,还有场想重拍的戏,咱们换地方吧。”
“哪场戏,要叫谁来?”李勇周精神陡然为之一振,没办法,他对这部电影的投入大概是最深的那个,所以对他而言这种漂亮的重拍戏越多越好。
“我自己的独戏。”金钟铭从容答道。“那场躲在门口抽烟修门的戏…”
李勇周面色古怪的盯着对方看了一眼,终于还是点头了。
于是乎,寒风凛冽,夜幕阴沉,电影中四处主要片场的另一个地方,也就是电影中男主角的家那里,李勇周亲自掌镜,灯光场记一个不缺,一场莫名其妙就要重拍的戏马上就要趁着暮色开始了。
这场戏其实很简单,远远不及它的前置剧情出色。
在前置剧情中,面临着出国压力的男主角回来看望母亲,得到了母亲哪怕是卖掉铺子也要给出的全力支持。然后,母子之间上演了一场简单震撼而又温馨无奈的戏码。其中,母亲身上十年前儿子所丢掉的山寨卫衣、墙角依旧杂乱无匹的冰箱、四周熟悉却又变得破旧的院落,种种细节震撼人心,这使得即将出国而心情复杂的男主角根本无力抵抗,只能狼狈逃出家门。
而接下来,就是金钟铭这次所要重拍的戏份了:
男主角好不容易逃窜出来,刚刚抽了一口烟。而甫一回头,他竟然又看到了自家铁门角上的一个破烂锈蚀的痕迹——毫无疑问,那是自己年轻气盛时因为穿了山寨卫衣在女神面丢了脸,然后满含憋屈对着母亲爆后留下的痕迹。
联想到刚才母亲的包容和伟大,这下子,已经来到家门口的男主角真的是再也无路可逃了,只能无言垂泪。
由于戏份真的很简单,再加上这栋房子和之前下午拍摄的老房子其实就在同一个旧式小区内,而且拍摄角度单一,也不需要太多的机器,所以剧组的人连晚饭都没吃,就直接开始干活了。毕竟,在他们的预想中,6点半开始布置,8点开拍,那8点一刻的时候没理由不结束吧?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幼稚了!因为今天的金钟铭从头到尾带着一丝不正常。
背景板和灯光布置完毕,拍摄很快开始,一名辅助摄影师蹲在一侧阴影中,一动不动的负责角色的背影,而李勇周则亲自扛着摄像机拉开镜头,准备拍摄正面的表情特写。
没有专门的打板,拍摄直接开始了。
镜头里,只有眼角稍微化了一点皱纹的金钟铭翻过身来,叼着烟,试图用手将那块翘开的铁皮按回去。但是,伴随着这些动作,铁门只是出徒劳的咯吱咯吱声,可那个破开的门角却怎么都修不好了。
沉寂的冬夜里,没有多余的话,金钟铭突然就开始掉起了眼泪,泪水止不住的涌了出来。这一刻,他彻底带入了男主角的心境——青春就是这么一个被踢坏的铁门,长大了就修不好了,而爱情也好,亲情也罢,甚至任何曾经的感情,任何曾经的人,都跟这个铁门一下,一旦坏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满剧组的人都站在门前,一言不的盯着金钟铭在那儿哭。而李勇周作为扛着摄像机的人,就蹲在大门的正对面,而且离得最近。说实话,盯着镜头里的哭着不停的人,这位导演的表情竟然有些恍惚了起来。
要知道,哭跟哭不是一回事的。
有的演员哭,那叫训练有素,长久以来的片场磨砺甚至课堂教学可以让一个人说哭就能哭出来,这已经很不错了。但是,那叫强制情绪,强制感情,中直接把这一类东西叫做‘做作’!
但是,那本演员的圣经里同样也说了,当一个演员开始与角色完全一样的、正确的、充满逻辑的、按照顺序的、人性化的统一,然后秉持着这种状态去思考、希望、追求、行动…并最终使得演员无限制的接近角色,开始同角色一样去感觉时…那就叫做真正的表演艺术。
李勇周不是个很有名的导演,但是他跟着奉俊昊当了十几年的副导演,或许没有那个调教演员的本事,可是…艺术的审判力他还是有的。所以他很清楚,此刻的金钟铭是富有艺术感染力的,因为这种哭泣带入了角色的感情,是自于内心的,并且这场眼泪喷涌而出的哭戏终将在最终的上映画面里将观众拉入到电影中,让他们跟着这些泪水回忆起‘刚才’主角母亲展现出的感人细节,然后引泪腺的共鸣。
简简单单,却一切都在不言中。
就金钟铭哭了三分钟还没停下来,但周围的人去没一个有动作的…因为所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的跟着伤感了起来,是什么让这么一个社会中的坚强男人这么无所顾忌的痛哭流涕?肯定是一些让所有人都能感知到的共有事物。
说实话,作为编剧,作为电影的实际创作者,长久以来,在电影拍摄期间,李勇周对金钟铭的感官是其实比较复杂的。
先从导演这个角度来说,他认为金钟铭是合格的,选角没有强行塞人、剧情上尊重自己的原著、画面和自己一样力求精致,包括今天下午智妍那个让人无言以对的长背影镜头…先不管最后剪辑的能剩多少,可这种态度和水准确实完全没得黑。
而从制片人这个角度来说,李勇周甚至觉得金钟铭是出类拔萃的,不说别的,这部电影最大的特点是什么?自然是用建筑来刻画时间和人物关系。
比如说,幼年时,女主角调皮的在父亲刚刚抹好的水泥池子里踏上一脚,隔了几十年还在那里,这是什么?这就是父女真挚感情在时间上的烙印;再比如说,上学的时候,曾经在墙壁角落中比划过的身高线竟然依旧隐藏在斑驳的枯藤后,这是什么?这是女主角为什么要返回济州岛的情愫所在;还要眼前的情形,昔日崭新的大门被一脚踹坏,隔了十年,大门已经锈迹斑驳无法修复,这又是什么?当然是在讲男主角母子之间的那种朴素而实在的感情。
可这些,需要的却不仅仅是金钱,更多还是一种精致的态度和全身心的精力。水泥池子的风干,大门的锈蚀处理,这些都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很可能辛苦一星期,花了无数代价却只能拍摄一个镜头。
而从这个角度来说,制片人金钟铭真的是做到了李勇周期待以上的地步。他想要老房子,金钟铭就买下了两栋老房子,让建筑学出身的李勇周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他想要在海边盖一栋新别墅,金钟铭就把济州岛那边的那栋别墅连地皮都拿下,随着他肆意拆掉、设计、重修…甚至盖房子途中遇到了暴风雨也愿意跟着他等下去。
从一个剧本创作者的角度来说,遇到这样的制片人,简直是三生有幸。
可是,所以说可是,从演员这个角度来说,坦诚的讲,这部电影中的‘男主角’金钟铭一直以来都是有些让李勇周有些失望的。
当然,也仅仅就是失望罢了。
金钟铭演技的水准毋庸置疑,而作为专业人士,李勇周其实也没怀疑过。别的不讲,三部电影,中面对着诱惑不停成长着的赌徒,中那个失去希望眼神涣散的特工,还有那部被戏称为电影中的妩媚兼顾霸气的太监…这三个角色,李勇周真真是服气到了极点。
而也正是因为‘大叔’的惊艳和的青春观感,这才有了这次合作。
但是话说回来,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当金钟铭要兼顾其他身份的时候,那他注定有所取舍。就如同中他在导演大局上表现出色的同时,从演员角度而言就有失影帝水准;而里他将精力放到了压力最大的制片人身份的时候,那部电影中主角也就有些平淡到无味的感觉。
所以,当金钟铭在这部中兼顾着三个角色的同时,李勇周不是不能容忍对方在演员角度上的弱势表现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假期中失去了一些压力还是别的什么际遇,总之,一个将心思完全堆到电影角色上的金钟铭突然就出现了!
这种突兀的出现甚至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也正是因为如此,今天所有出现在片场的人都为之失声!
就这样,真正动了情的金钟铭这一哭就是半个多小时,没办法,眼泪真的是止不住…因为电影中,男主角李胜民是没有理由不在自家门口为自己曾经的一切而偷偷哭上一夜的。
到最后,当金钟铭被李勇周跟工作人员从门口拽起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
李勇周开始指挥着遣散剧组,运送设备和拍摄成果,而已经失去所有战斗力的金钟铭则躺在敞开的汽车车门里,面部敷着一个热毛巾的他真的需要时间来平复情绪,这种开了闸门式的情绪宣泄让他流失了大量的精力。
但是,这个时候,还真有不开眼的人过来撩他。
说撩这个字未必准确,因为是个人都能看的出来,李在贤果然是有事要说,他竟然很早就再度带着李在斌和金光洙出现在了片场,而且这次他不仅安安静静的等着金钟铭拍完戏,甚至在对方平复情绪时依然保持安静,一直等到对方主动坐起来以后才走了过去。
“哈。”金钟铭接过另一把热毛巾擦了把脸,这才干笑了一声。“怠慢了李会长。”
“情真意切,今天是长见识了。”李在贤双眼通红,头凌乱,似乎情绪不是很高的样子。“我从来没想到,自己会因为看到别人哭,而跟着心情低落到流眼泪。”
“我还没吃饭。”金钟铭没有回应这句话,而是四处张望了一下,然后随手指向了不远处的一家小店。“既然李会长有事情要说,一起喝一杯?别嫌店小酒劣。”
“怎么会呢?”
这真是一家小店,仓促之间店主竟然只有猪肉泡菜锅可以端出来当主菜。但是无所谓,金钟铭也好李在贤也好这两个韩国数得着的富豪却全都甘之如饴。至于金光洙和李在斌,也没人问他们的想法。
上来就看的出,李在贤的心情似乎确实是受了刚才金钟铭那场哭戏的强烈感染,就着热泡菜竟然连喝了七八杯烧酒。
眼看着对方的杯子又空了,眼睛通红的金钟铭决定不再绕圈子,而是借机主动的为对方满上了一杯酒:“大过年的,李会长不在中国陪着自己父亲,怎么还一天内连着找我两次?”
“这不是被钟铭你逼到绝路上了吗?”李在贤的回答让坐在旁边的金光洙差点连筷子都没掉下去。“我是真没想到你下手那么快,逼得我不得不过来找你问问。”
“不是我手快不手快的事情。”金钟铭感慨的摇了下头。“是钱的威力…麦格理集体本身就很有特点,他们对待产业总是很讲灵活性,有钱赚就绝不犹豫。所以,当我答应在6月份正式交易时给他们有着更大价值的Facebook股票时,他们当时就亮出了合同。而且不仅是韩国这边的美嘉院线,中国那边的美嘉也被我买走了。”
“澳大利亚那群人的作风就是野蛮和现实。”李在贤感慨的摇摇头。“不过,全世界都知道Facebook是个下金蛋的鸡,你就这么舍得刚上市就一个个的换出去,听说还跟sk崔会长那里有约定…真不留点攥手里?或许有一天那个马克出了问题…你不就…?”
“谁叫我不是白人更不是犹太人呢?”金钟铭无奈的撇撇嘴。“我一个韩裔,哪怕是生在洛杉矶,美国人又怎么可能允许我在那种大公司里占有那么大比重?看着吧,上市后我要是不套现,美国佬也会逼着我套现的,最后能让我留个5已经是慈悲为怀了。”
“这倒也是。”李在贤赞同的点点头。“那群人吃人不吐骨头,所以你现在干的一点都没错,美国留点底子,中国铺点后路,剩下的全都砸在韩国凑一个属于自己的产业链…可是,我今天既然来了,你就应当明白,既然你把目标定在了泛娱乐产业上,我是不可能坐视不理的。”
金钟铭低头端起一杯烧酒,浑不在意的一饮而尽,却并未搭话。
这种态度…说好听点,这叫敬请指教,说难听点,叫有屁快放!
“我知道你有恃无恐。”李在贤微微叹了口气。“不是你怎么怎么样,说到底,你刚刚来到这个层面上,还是缺乏力量和底气的,你只是觉得我现在无能为力,而sk又对你有别的指望,所以没人能动你对不对?”
“sk什么的咱们今天不用管他,只说你我。”金钟铭晃了晃酒杯。“我是不信…李会长你现在会把心思放到我身上的,老爷子76了吧?切了三分之一的肺…不趁着最后的精力站出来搏一把吗?”
“我也不瞒你。”李在贤又开始一杯酒连着一杯酒干喝了下去。“实际上也瞒不住你…因为这次回来就是要正式起诉了,先试探性的从三星生命开始,成了就接着起诉索要三星电子的股份。起诉书都准备好了!一百亿的律师费都已经先交出去了!躲不掉了!”
李在斌面无表情,金光洙畏畏缩缩。
“但是…这不代表我就能忍受你在泛娱乐圈里胡作非为。”李在贤话锋一转,变得严肃了起来。“你得告诉我,你要做到什么程度?真要是还对net乃至于整个mneT存了不良企图…我宁可暂停这边的起诉,也要先回头倾尽全力把你按下去!曹操打官渡都还能咬着牙先撵走刘备呢,我不是蠢货,也不是没有决断的人!”
“李会长说的这些…我当然都觊觎已久。”金钟铭忍不住干笑了一声。“但是…我还想要三星和乐线呢,有用吗?你们cJ是韩国前十的财阀,就算是你们自己内忧外患,政府也不会允许别人乱割你们产业的,因为那会对经济形势产生问题。所以除非是李会长你自己心甘情愿,外加政界、经济界有人为我作保,这才有一线可能让我把这些娱乐圈的精华产业收走。可你自己说,我有什么资格抢你说的这些?一吗?”
李在贤终于也笑了一声:“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杞人忧天了?可是你这么多实实在在的资金摆在眼前,注定会有大动作,我又怎么敢掉以轻心呢?”
“那…要不李会长帮帮忙,让我对付一下好丽友跟乐天,把乐天院线跟shobox拿到手,我肯定也就知足了。”
“你在开什么玩笑?”
“李会长。”金钟铭起身帮对方满上了一杯酒。“既然你大过年的那么忙还能主动找我…也算是一种别样的诚意了,我也就跟您说实话吧。现在的状态是我无能你无力,对不对?”
李在贤沉默不语。
“我确实存了一丝野心,然后盯着韩国泛娱乐产业准备钻空子。”金钟铭坦诚说道。“但实际上,操作难度太大了!而另一方面,你现在这种状态,恐怕也确实只能跑过来像这样在言语上威吓我两句,对不对?你我之间,何必呢?”
“钟铭…”李在贤欲言又止。
“李会长。”金钟铭放下酒瓶继续说了下去。“说句不好听的,你别说我挑拨离间。你这种韩国前十的财阀基本上是与国同休的…就算是你这次大败而归,败得彻彻底底,韩国的政府精英们也不会允许其他财阀吞噬cj,让财产更加集中的。不过对你而言,真正可虑的其实是内部…我的意思你应当明白,万一这次玩崩了,cJ不会倒,可到时候是姓孙还是姓李却不好说了。毕竟,你的母族在cJ内部根深蒂固,关键时刻出面接替你稳住盘子…恐怕cJ内部和韩国社会甚至三星都能接受吧?”
李在贤未及说话,旁边他的堂弟李在斌却猛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个动作惹得这位隐太子微微苦笑了一下…他知道,金钟铭说的是实话,不然自己这个对孙家有意见的堂弟不会是那个反应。
毕竟,从理性上来说,在韩国这种小地方,产业做到cJ这份上,真的是与国同休。就如同没人会允许三星电子出问题一样,也没人会允许cJ的面粉出问题,因为那会引起社会动荡…同样的道理,还有现代的汽车、Lg的化工、浦项的钢铁、韩华的军工、sk的石油和电信、韩进的航空和海运…这些国家命脉产业已经让国家命运和这些企业纠葛到了一起…
什么叫资本主义社国家?这就是资本主义国家。什么叫财阀?这就是财阀。
所以,李在贤这次赌博虽然自知输大赢小,自知是赶鸭子上架,却还有一丝有恃无恐就是来自于这里了。无论如何,哪怕是一败涂地,最多也就是将cJ控制权交给自己表哥孙京植,然后被迫退休而已。
所以…其实李在贤今天过来跟本就不是用空洞的语言来威吓对方的,因为经历了那次大钟奖以后,他心里一清二楚,就算是对方成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收购了美嘉,而且估计还要有另一番大动作,他确实真的无能为力。
徒劳的语言压制,只会引得对方更加小视自己。
“那个…在斌、光洙。”李在贤突然端起酒杯开了口。“你们俩去我车上看一眼,我刚想起来…后备箱那里好像有瓶好酒,帮我拿过来。”
一瓶酒而已,车上本身就有司机和助理,哪里需要一个cJ的理事,一个子公司的社长一起去拿的?这明显是要说事情,让这两人避讳一下。
其中,金光洙如闻大赦,赶紧答应,而李在斌虽然怔了一下,却也无言起身。
而人刚一起身,小店里,李在贤就迫不及待的就开口了:“我今天说句实话,其实钟铭你想要net,都没问题的,甚至cJ所有的泛娱乐产业都是可以谈的…”
刚刚走到店门口的李在斌和金光洙齐刷刷的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出去。
“您想让我帮忙?”金钟铭稍微一怔,就反应了过来。
“我缺钱。”李在贤摊摊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cJ是我的,也不是我的,想筹钱是很困难甚至是犯法的…全韩国都知道,现在就你手头上现金最多…所以说,帮帮我,只要这次赢了,我有了三星,哪怕只是分裂的三星,甚至只是更少的一部分,我也没必要再把这些娱乐产业当成宝贝吧?卖给你,公平价位,合情合理,未尝不可!”
“话是如此。”金钟铭微微一笑,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可是李会长,现在全韩国人也都知道,你对上那位李会长,根本就是九死一生…”
“是九死无生。”李在贤毫不客气的答道。“我自己有自知之明。”
“那您还说什么‘有了三星’这样的话?”金钟铭嘿然失笑。
“九死无生是一周前。”李在贤认真的答道。“那时候,我父亲还没有稳定住状态,三星还在朴女士那里砸了十倍于我的投资,再加上三星和cJ体积上天然的对比,怎么看都是毫无希望的。但是现在不同了…”
金钟铭举杯饮尽,然后伸手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可是天不绝我。”李在贤继续严肃的讲述道。“就在这一周内,不仅我父亲的情况稳定住了,还有一件事情估计你还不知道…听到消息后…我现在说句不怕你笑话的大话,我是真觉得我李在贤是真正的太子,是跟汉宣帝一样有这么一丝天命在冥冥中护佑的!”
金钟铭无语至极的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还Tm汉宣帝?
“我知道你这时候心里肯定在笑我。”李在贤浑不在意的继续讲道。“但是钟铭,我明确的告诉你,现如今我是真有了个切实可行的胜利路线,而且成功概率真的不低!你还记得任太熙吗?”
“当然。”金钟铭终于怔了一下。“当初你我第一次接触,就是任太熙室长作陪,他是李明博总统的席亲信、秘书室长、金融专家,还做过一任劳动部长…据说还是你的…”
“小。”李在贤微微笑道。“我跟他是真正的小,十岁的时候是邻居,天天一起背着书包上学那种…”
“然后呢?”金钟铭不以为意的反问道。“您这种人物,有这样的人脉很正常吧?说的好像三星没有似的,一个总统秘书室室长,难道还能说动李明博总统豁出来为你搏一把吗?真要是那样…”
“总统秘书室室长是有可能变成总统的。”李在贤突兀的打断了金钟铭的话。“今年是大选年!”
金钟铭猛地愣了一下,然后收回了已经伸出去的筷子:“你是说,你的这个小任太熙室长要代表李明博总统这个派系正式出战2o12?”
“不错,2月初就要正式公布了。”
“那他对上朴女士也是希望不大。”金钟铭摇摇头,又一次伸出了筷子。
“我没说他有朴女士那种资历和实力。”李在贤很坦然的应道。“可是最起码从概率和操作性上来说,有了太熙的帮忙我就不是之前那种局面了!”
金钟铭看了看对方红润的面色,信服的点点头:“这我知道,李明博总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怎么说都是执政党内一大派系。而且他毕竟是现任总统,既然派出了候选人和继承人那肯定也会倾力相助的。再加上任太熙室长本身也是派系中坚,自身的经济水准也是举国皆知。而且,还要再加上你李会长的钱…”
李在贤瞪大眼睛肯定的点了点头。
“更重要的是还有现在微妙的局势。”金钟铭夹起一块猪肉在泡菜锅里涮了一下。“朴女士一家独大,安教授和文顾问几乎肯定会选择适当的优容,甚至帮助任太熙室长的。而真要是三对一的局面形成,那么机会真的就来了!”
“钟铭说的精辟!”李在贤突然打断了对方的话,然后手指连连在桌面上敲了好几下,加上那副乱蓬蓬的头和通红的眼睛,像极了一个赌徒。“就是这个意思,保守派两个候选人,但是其中一个太过强势,在野势力的那两位坑定会选择集中火力在威胁最大的朴女士身上,真要是这位长公主被三家联手赶下去了…那机会真的就来了。所以说,虽然局面很险恶,可如果太熙真的能迈过这个坎,那他反而会成为赢面最大的那个。至于钟铭你…就像你说的那样,一个,难道还能让朴女士帮着你把cJ院线割走?想得美!可话说回来,你如果带着你的资金过来太熙这里,。保证,真要是到了那份上,你绝对会收到一份不可思议的报酬!到时候,cj的泛娱乐盘子你未必就能看得上!不过到时候我肯定也看不上,真卖给你又如何?!”
李在贤长篇大论,语气激烈,可金钟铭手持着筷子,却麻木的抬头盯着头顶的日光灯看了好长。
好长一段时间,他在对方那满是希冀的目光中快的摇了下头:“还是算了吧!”
李在贤为之气结:“这么干脆,不考虑一下?”
“三个现实的理由。”金钟铭放下筷子,给对方举起了三根手指,然后又给对方满上了一杯烧酒。“李会长,你得体谅我。”
李在贤满脸失望的低头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烧酒,放到了自己眼前却并未饮下。
“第一个,虽然这个方案切实可行,可也仅仅是可行,胜利的概率相较于朴女士太低,甚至还不如文顾问那边呢!对不对?”
李在贤无奈的摇摇头:“其实事在人为嘛!不然我找你干嘛?”
“第二,李会长你的最终目的不是扶持什么总统,而是三星。说到底,总统选举只是其中一个最必要的手段罢了,就算是任太熙室长杀出重围,那根基薄弱的他日后对上三星未必就能帮你起到决定性作用。”
“我没指望他大笔一挥直接把三星划到我名下。”李在贤苦口婆心。“你要明白,哪怕只是半个三星,甚至两成的三星,那也算是了了我们这家人几十年的心愿了…更何况,抑制大财阀,是每个韩国总统的责任,适当削减一下三星帝国,未必没有人乐见其成!太熙也真的会尽全力帮我的,我和他…”
“这就是我想说的第三个原因了。”金钟铭突兀的接话道。“任太熙室长跟您是小,是十岁的时候一起背着书包上学的交情,他自然会为你两肋插刀…可我呢?我除了见面时嘲讽过他一句私生活不干净,难道还有什么隐藏剧情?莫非他是我失散多年的叔叔?”
李在贤终于不说话了。
“而且您的承诺…哈。”金钟铭忍不住笑了一下。“本来我不想说这个的…其实真要是让您拿到了两成的三星,说是公平买卖,可我到时候真要是去找您买cJ院线的话,您说不定会把我赶出来吧?!”
话到这份上,再说就没意思了,李在贤霍然起身,也不管为什么一瓶好酒两个大男人半天都没送到的事情了:“钟铭,这次我真的是抱着诚意而来的…不过,你的谨慎我当然也能够理解…时间很长呢,你有空再好好想想,我的承诺什么时候都是有效的!”
金钟铭无谓的摊摊手,李在贤无奈的摇摇头,只好转身离开。
“怎么样?”刚一出来,空着手站在巷口的李在斌就迎面走了过来。“他怎么讲?”
李在贤摇摇头:“你说呢?”
“其实想想也知道了。”李在斌感慨的叹了口气。“这个年轻人混到如今这份上自然有他的道理在,怎么可能一番话就跟着我们赌?其实,从刚才他主动出言挑拨孙家跟我们的关系也就能看出来他对局势是很清醒的…”
“无所谓。”李在贤淡定的答道。“本来就没指望能拉过来,不过你说他对局势清醒是毫无疑问的,我刚说了太熙的名字他就自己把局势分析了个透彻,年轻人没白混。”
“那岂不是说…最起码现在的局面反倒是稳定住了。”
“没错。”李在贤也松了一口气。“这小子之所以有恃无恐还是觉得我会输的一塌糊涂,现在让他明白胜负未可知,他自然也就不敢乱伸手了…最终胜负出来前也就不会给我们添乱了,我也可以放下这一块安心去去做别的事情了。”
“那就好。”李在斌随即也彻底放松了下来。“哥你不知道,他现在在电影圈子里有多么强势,我这些天做梦都怕被他抓住痛脚把cJ影业给吞了。”
“你啊。”李在贤亲切的拍了拍自己这个远堂兄弟的肩膀。“说是害怕他,其实还是害怕咱们自己会输对不对?现在松了一口气,其实是现咱们自己还是很有可能会赢的,对吧?说到底,只要咱们自己不出问题,别人这两个字,有什么可怕的?!”
李在斌信服的点点头:“那我现在再去跟他聊聊。”
“聊什么?”李在贤莫名其妙。
“既然要豁出去赌一把,哥你肯定缺钱,金钟铭的电影向来是捞金的不二法门。”李在斌兴致昂扬的答道。“这部电影还在补拍,说明还未剪辑过审,我去找他谈谈行的事情,看看能不能尽快帮您再搞到一笔现金!”
“好!”李在贤心里微微泛起一丝感动,但也仅仅就是一丝感动罢了。“咱们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多多拜托你了…金光洙呢?”
“他蛮聪明的。”已经迈出一步的李在斌回头解释了一下。“知道什么话不该听,所以一个人等在车子那边呢。”
“哦。”李在贤更加满意的点点头。“那好,你去找金钟铭谈谈电影的事情,我去找金光洙聊聊,今天这个tara让我印象深刻,韩国第二女团,人气爆棚,又跟金钟铭关系密切,只用来赚钱实在是太浪费了…”
李在斌无谓的摊摊手,两兄弟不再多言,只是各自转身,背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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