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九点,当于胖子大汗淋漓的来到酒店找金钟铭的时候,却发现对方正坐在自己的床边和一个穿着西装的漂亮小姑娘下象棋。这就让他很尴尬了,总感觉自己在放了别人鸽子之后又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不过,被打扰了好事的金钟铭倒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他甚至对于胖子的来访表现出了极高的热情,这反过来更让这位原本就焦头烂额的于总无所适从起来。
“实在是万分抱歉。”无奈之下,于东只能连连道歉。“金总,今天的事情真的全都在我,我无话可说。但是,家里也确实出了件急事,所以昨天半夜里急匆匆的飞往南京,今天又急匆匆的飞回来…”
“原来如此,事出有因嘛,我又不是不通情面的人。”金钟铭的态度真的很不赖。“上午的事情就算了,但是难得见到老于你的人了,怎么说也得尽下地主之谊,请我顿吃宵夜吧?”
这要求当然合情合理,而且异常好办,甚至本来都是题中应有之义,于是于东立即挥手要带金钟铭去王府井小吃街…呃,换个别的韩国人说不定就中招了,王府井加小吃街一听就很有档次是不是?实际上那里也就是一专门忽悠外国人的地方。
不过,金钟铭也并未直接说破,反而是一脸轻松的带着初珑跟了出去…当然了,这不由的又让于东对初珑多看了两眼,使得他心中认定了这俩人有奸情!
就这样,三人出了酒店坐上于东的车子,连着于东的一个司机,一行四人立即兴致勃勃的出发了。看这样子,似乎是要度过一个愉快的京城秋夜!
但是!所以说但是!当车子刚刚行驶到东四的时候,金钟铭却突然开口了:
“司机大哥,前面东四路口北转,咱们去雍和宫。”
司机和于冬二脸懵逼!当然了,司机最先反应了过来,因为他是需要开车的,所以他一边嘴上含糊的应着另一边竟然在一分钟内往自己老板这里瞥了足足七八次…但可能是我们的于总今天着实有点心力交瘁,他竟然一直在茫然中,也没想起来给司机个颜色。
好在,能做司机的基本上都是老板的心腹,所以那怕于冬没开口,这位司机也明白这个年轻人是老板的贵客,以常理度之,他还是应该听这位的。
于是乎,当车子来到东四路口时,司机熟练的一拐,直接往北开了过去。
但是,事情还没完!
过了雍和宫上了北二环,随着金钟铭再次一声令下,车子竟然又拐弯并直奔积水潭而去了。然hòu,真正恐怖的事情才发生了,金钟铭这个韩国棒子竟然指挥着一个京城老司机从路况复杂的小西天里硬生生的钻了过去,然hòu又不偏不倚的找到了正对着北师、北邮中间的那条路的出口,最后车子一路向北越过了路况复杂的蓟门桥来到了北三环附近。
但还好,这场疯狂的深夜出行总算是结束了,车子最后停在了一个阴暗的巷口,司机也好,于东也好,随着车子停下都立马松了一口气。
“老于。”金钟铭似笑非笑的拽着对方的胳膊钻出了车子。“王府井小吃街是人吃的地方吗?你被忽悠了吧?”
于东抿了抿嘴却不敢搭话,话说,他都没搞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呢好不好?但与此同时他还不真能露怯,因为他是北影毕业的,刚才过了蓟门桥如果没再绕的话那就应该来到北影门前了。
所以说,眼前这破地方理论上还是他的地盘呢!
“算了。”金钟铭大概是也觉得没意思,所以有些无聊的松开了对方的手臂,然hòu直接往巷口里走去。“其实我也是随便想到的地方,王府井肯定不能去,东大门夜市估计也来不及了。既然要好好叙下旧,你不是北影的人吗?那咱就找个北影附近的路边摊吃个烧烤之类的就好了…”
“这地方有烧烤?”于东终于反应了过来,然hòu快步跟了上来,话说,也由不得他不信,黑漆漆的巷口连个车子都通不了,里面更是半分灯光都没有,你说这里面有烧烤摊那最起码也得有点火光啊?
但实际上,此刻内心深处真不信这里有烧烤摊的只有北影出身的于东一个人了。初珑且不说,她根本听不懂汉语,只是在亦步亦趋的跟着金钟铭而已。但是,那边那个司机竟然也相信这里面有吃的了…
你问为什么?很简单,这位司机一路上已经被金钟铭给带晕了!要知道,这可是大晚上的,对方一个外国人就那么闭上眼睛然hòu张口什么前面路口左拐,闭口什么遇到护城河上桥的…你是司机我是司机?你在京城混我在京城混?
但是,竟然全都对了!大半夜的自己竟然真的在对方的指引下从小西天的胡同里钻了出来…这尼玛,从今天开始,北二环到三环的地理状况老子就只服气这位韩国来的金先生!所以,那怕眼前黑洞洞的,他说里面有吃的,那就是真有吃的!
就这样,四人黑灯瞎火的走过了巷子,又在巷子的中间位置跟着金钟铭转过了一个只有两人宽的人行栅栏。而就在穿过栅栏并转过了一个弯后,突然间,四人面前就变得亮亮堂堂外加豁然开朗起来!
在于东的目瞪口呆中,只见面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只有十几家却热闹非凡的夜市!
烧烤、麻辣香锅什么的且不说了,什么皖北板面、手抓饼、云南过桥米线、西安肉夹馍、石锅拌饭、骨菇汤、小龙虾、晋豫羊汤…
此时此刻,于东终于明白了,在上午失了礼貌后,连主场之利也不会起任何作用了。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是怎么对京城那么熟悉的,是天生奇才看一眼地图就忘不了,还是提前派人做了调查,又或者是其他的手段?这些其实统统不重要,关jiàn是人家做到了,显得比自己还熟悉自己的老窝…那么就不能再用那些不诚实的手段忽悠人家了。
而所谓谈判嘛,一个是合作的诚意,另一个就是靠气势在心理底线周围试探了。所以,这个时候显露出必要的高深莫测是很有效果的…只不过,此刻在谈判中显得更高深莫测的却是金钟铭,而不是自己。
就在于东还在一脸无奈的时候,那边金钟铭已经领头坐了下来,然hòu还自作主张的开始点单了。
什么店面里的烤鱼,路边摊的烤翅,对面的羊汤,隔壁的小龙虾,他甚至还专门给初珑要了一份肉夹馍尝鲜,就是不知道地道不地道。
“小金。”这边于东坐下后已经不叫金总了,这其实才是应酬中真正的好节奏。“你倒是对这些东西蛮熟的?”
“一般一般。”金钟铭摇摇头,他看对方不拿腔作势了也就跟着坦诚了起来。“我也是在中国拍过戏的,大致记得点方位和东西。”
于东恍然大悟:“《投名状》?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竟然还能记得这些东西?”
“没错…”金钟铭附和着点点头,似乎是准备继续说几句应酬上的话。
但就在此时,一阵夜风突然刮来,十一月了,虽然树木常青,但是此刻被风一扫竟然纷纷扬扬的洒下很多落叶来,众人躲闪不及,摊主们赶紧倾尽全力遮盖住自己的摊子,食客们也忙不迭的伸手遮住桌上的食物。
而看着周围的熟悉的人物景象,金钟铭的面色突然显得有些恍惚了起来。
风过去了,菜开始一样样的上,初珑满脸兴奋中带着一丝好奇,说白了,再稳重的人年纪还都摆在那里。对面那个司机则在认真履行着自己的职责,先是一言不发的摆放着碗筷,然hòu帮忙开啤酒。
至于于东,虽然没有失礼的盯着金钟铭,但心中对对方突然的失态却也感到不解。
“Oppa,有什么不对劲的吗?”初珑发现自己的兴奋的表达方式并未提醒到金钟铭后终于忍耐不住了,她直接伸手偷偷拽了拽对方。“于总在看着你呢。”
虽然说得是韩语,但是于东也知道对方应该是在提醒金钟铭,所以他朝初珑善意的笑了一下。
“没有什么。”金钟铭也赶紧笑着收回了神。“只是看着满桌子菜,突然想到了一个当初在这里吃烧烤时从《投名状》剧组里听来的笑话…”
“是吗?”于东立即附和着跟上了。“说来听听?”
“这笑话是这么说的。”金钟铭笑着指向了面前的烤鱼。“所谓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一锅炖不下…”说到这里,于冬还没反应过来,那个司机已经笑出声了,但金钟铭还没完,他接着又指向了那边还在烧烤架上的烤翅。“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大,需要两个烧烤架,一个秘制,一个麻辣…”
这下子,于东也忍不住喷了,毕竟这段子确实搞笑,而且联系着对方韩国棒子的身份那就有意思了。实际上,别说于东和司机了,这笑话在10年这个时候听起来还是蛮新鲜的,所以,除了听不懂的初珑外,就连旁边几个桌子上的人也都跟着笑了。
而气氛被带动了以后,场面终于有些正常京城夜市上的感觉了。话说,人家于东从体制内混到体制外,几乎是从白手起家,然hòu一直发展到现在要美国纳斯达克上市的地步,什么应酬的手段不会?而金钟铭也丝毫没有外国人的觉悟,吃吃喝喝,笑笑谈谈,连带着还时不时的饲养一下初珑,气氛真的很不错。甚至到了最后,就连滴酒未沾的司机也能时不时的插进话来了。
就这样,话题从《投名状》说到了隔壁北影,又从时政扯到中韩两国的娱乐圈传闻,最后又从创业的艰辛扯到了上市的艰难…到了此时,时间已经过了12点,周围的客人也基本上喝的面色通红了,而只喝了几罐啤酒的两人也明白,是时候趁这个机huì进行一次所谓触及灵魂深处的谈话了。
不过嘛,这场谈话的主题似乎却在不停的偏离着两人之间的正事。
“你那边公司压着不上市是对的。”于东点着桌子侃侃而谈。“因为你不缺钱!但是我就不一样了,做生意就是为了赚钱,上市本来就是终极目标!可是这年头想赚钱也是真难,就说为了去纳斯达克上市,我连公司人事权都差点没保住,那群的外国资本,之前投钱时说的好好的,一转头看到机huì来了就想借着公司整合的机huì把我给吞了!这些天,我是真的焦头烂额。甚至跟你们完成换股这件事,说实话,除了是为了公司以后的发展,很大一个原因还是希望你能过来帮我震慑一下那些什么狗屁的风投人!”
“原来如此。”金钟铭连连点头。“上市这件事情确实不容易的。但是,更大问题在于甭管有多难,当上市这个动作开始以后你就根本停不下来了,别的不说,那些创业的公司元老们都在眼巴巴的看着你等着分钱呢…”
“谁说不是呢?!”于东一时间真的是感慨万分。“这就是我想说的!在钱面前,什么感情都没了,谁都想跟你掺和一脚,小金你知道吗?我这些天真的是看遍了世间百态…总之,一言难尽!”
“既然一言难尽。”金钟铭轻声失笑道。“那就慢慢说。不过,我觉得吧,咱们为什么不从老于你家里葡萄架倒了这件事情开始说起呢?”
这话来的太突然,刚才还在举着啤酒杯的于东瞬间就僵在了那里。
“老于。”金钟铭叹了口气。“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明白,上市在即,你要是真的后院失火了,那抵得上十个红杉资本的侵蚀!就连我们也得重新考lǜ此行的目的。”
“我懂。”于东放下了就被,停顿了好长一会才重新开了口。“我懂这件事事关重大。而且我也知道你是在好意提醒,在这里说总比明天在谈判桌上再说要好的多…你已经给我留足面子了。”
“那么我只好再冒昧的问一句了。”金钟铭重新拾起了筷子。“真的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吗?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总得给我一句话吧?”
饭桌上立即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金钟铭在静静的吃饭,还顺便给初珑乘了一碗骨头汤,但是对面的两个人却已经完全没心思在这上miàn了。那个司机很显然也是知情的,此刻却也不得不立即起身躲到一边去了,很显然是要避开这个话题;至于于东,明明已经装了一晚上的绅士,但此刻还是本性毕露了,理都没理低头喝汤的初珑他就直接掏出了香烟,然hòu给自己点了一支。
一根烟抽完,又点了一根,于胖子这才正式的开了口:“我向你保证两条。第一,我们不会离婚,最起码上市前不会离婚!第二,我会倾尽一切努力换取一张离婚协议!怎么样?”
“这就完美了!”金钟铭举起了杯子。“还是那句话,从我的角度,这话不说不行,千万不要嫌我不近人情。”
“关你什么事?”于胖子举杯跟金钟铭碰了一下。“我也还是那句话,在钱面前,什么感情都不要谈,世间百态,枕边人亦是如此,你能在这种场合先跟我谈这事,我已经承你的道义了。”
言罢,不顾11月的天气,于胖子自嘲式的把一大杯啤酒一饮而尽,金钟铭心知事情已经成了,于是也跟着奉陪到了底。
而喝完这杯酒后,不知道是不是有了几分醉意还是心情放松之下想要宣泄压力,再加上他本人也知道初珑听不懂汉语,所以于胖子开始大倒苦水:
“当然了,这件事情作孽的是我…我认!我作为一个男人,我没管住自己!”
“尤其是孩子!两个孩子!我最对不住。”
“而且另一边也有孩子了!”
“但是你知道吗?虽然身边人全都说我是垃圾,我也当着所有长辈的面承认我是垃圾…可是我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悔恨的地方…因为我们是政治婚姻。”
“她爹是南影(南京电影)负责人,当时我还是中影的科长,去南京在她爹办公室里遇到了…我…无话可说,但是我们真的没有感情!”
“骂名我认,后果我担着,代价我也愿yì付,但是面对这件事情,我的内心竟然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因为你知道吗?她对我也没感情,我们早就名存实亡了。而且这一次,她早不闹晚不闹,却偏偏选在公司要上市的时候发难…难道她还存了什么好心吗?”
“这就像是90年代跑发行的时候…那时候资历小,只要一出去就天天被人逼着灌酒,喝完了还不得不强撑着办事,有时候还需要开车,那时候查酒驾很松…于是我一边开车一边就想,真要是撞死人了怎么办?”
“怎么办?”金钟铭笑着反问道。
“我肯定任打任骂,然hòu认赔认坐牢。”于胖子认真的答道。“但是想要我感到愧疚…那基本不可能!因为真正该愧疚的是那些逼着我不得不喝酒的人!所以…爷我不奉陪了,我跑出来了自己干了!”
“为此当浮一大白。”金钟铭失笑着给对方满上了一杯。“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离开体制内的。不过,我也不瞒你,我之所以选zé跟你们博纳合作,看上的真不是什么钱,真要是做生意我早就选华谊兄弟了。我看准你们博纳其实因为你于科长当年在中影是韩三爷的左膀右臂,你的官方人脉以及这几年对香江电影的遗产接收,在我眼里远胜于那点钱…”
“够坦诚!”于胖子连连点头。“但是…当浮一大白?你这人说话跟姜文似的…以前几次接触都很短暂,但是今天的经lì让我对你有了很深的认识…一个韩国人,能做到这份上还是有讲究的。咱们这杯…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金钟铭准备再度奉陪到底。
“忘了问你件事情。”于胖子突然按住了杯子。“我老婆要离婚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她很节制的没往媒体上闹啊?”
“猜的。”金钟铭也放下了杯子,然hòu指了指一脸茫然的初珑。“我秘书找到了你之前闹出来的一次绯闻,然hòu我顺势猜出来了…”
“你秘书?”于胖子突然戏谑的笑了。“你确定。”
“也不是很确定。”金钟铭也笑了。“要不…童养媳?”
“童养媳好啊!”于胖子立即由戏谑转为敬佩了。“你们韩国人真会玩!佩服万分!”
“不敢当。”金钟铭笑了笑。“听了你的事,我愈发觉得童养媳是一个很先进的社会制度了。”
言罢,两人终于把这杯酒一饮而尽,而初珑从头到尾一直都不知道这俩人在说什么。
当夜,被公司上市和老婆离婚两件事给搞得焦头烂额的于胖子喝的大醉伶仃,看到这幅场景,金钟铭则让那位司机自己带着自己老板回去,他本人准备逛一逛,然hòu打车回去。对此,早就对他服气的不得了那位老司机一个字都没多说,点点头就走了。
但等对方离开后,金钟铭却带着初珑七拐八抹的来到了北影门前,然hòu沿着西土城路一路向南。
他现在想吹吹风,所以不急着打车。
“oppa,你们刚才到底都在说什么?”初珑一脸的郁闷。“我一晚上都在发懵。”
“总比留在酒店下棋强吧?”金钟铭嗤笑了一声,然hòu跟对方讲了一下晚上的种种事情。
但是,当听到话题来到对方老婆闹离婚这件事情上的时候,初珑突然有些不解:“oppa,说这些…是为了联络感情吗?怎么总感觉有些不太合适的样子?”
“不是。”金钟铭摇摇头。“包括之前临时改biàn吃宵夜的地方,一直到说道他老婆闹离婚,我们其实都是在谈判。”
“完全不懂…”初珑再度茫然了起来。
“不懂就不懂好了。”金钟铭笑着拍了拍对方的后脑勺。
“不懂得话…就是突然感觉自己好没用…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但是到了真正谈判的时候竟然毫无发觉,而且还一直在吃东西…”初珑慢悠悠的拉在了后面。
“那又如何?”走在前面金钟铭不解的问道。
“可我是秘书啊!”初珑往前快跑了几步意图追上对方,顺便努力的申辩了起来。
“No!”金钟铭突然停下脚步,这让初珑差点撞到了他。
“什么?”初珑被吓了一大跳。
“我改主意了。”金钟铭突然间伸手捏了捏对方的脸蛋。“你是个合格的秘书不错,但我更想让你当我的童养媳。”
说实话,初珑被吓了一大跳,一时间她竟然没有反应过来。但是,更让她没有反应过来的还在后面——金钟铭突然间低下了头,然hòu慢慢的,认真的,轻轻的,在她的右侧脸颊上亲了一下。
这个过程很缓慢,但全程初珑都没有动一下,实际上,当对方低下头以后,那种略带酒精味道的温热气息让初珑彻底呆在了当场,一直到对方亲上了去。
“很抱歉…初珑。”抬起头后金钟铭再度认真的盯住了对方的眼睛。“我还是没忍住回来找你,这么长时间,谢谢你一直为我敞开着门。”
“我…一直在等着的。”初珑抿着嘴唇轻声应道,那熟悉的奶音今日显得格外柔顺。
尽管有些人对此早有预料,但是,她们无论如何都想不到,那怕前一天在韩国还保持着矜持的两个人,在一起到达京城后的第一个晚上就相互敞开了心扉。
或者说,这俩人早有准备和默契,所以不需要铺垫;又或者说,这两人不需要准备和默契,实际上已经为此铺垫了很长很长很长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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