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佳倚在车门旁,目光穿过车窗玻璃,眼神炯炯,却没有刺探的锋芒。
她开玩笑道:“温董,别光盯着我不说话呀?”
车窗摇下,露出了温谦亦的笑容。
“我都要怀疑厂家的车窗质量了,话说,这车窗是单层玻璃吧?你倒是什么都能瞧得见。”
冷佳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她瞄着淡眼线,不妖媚做作,又增添魅力。如同杏仁般的眸子原本就很漂亮,她的精神越发饱满,显得更加出众迷人了。
“玄门秘法的咒术篇,透视术。”她俯身趴在车窗上,盯着温谦亦的双眼,道:“师傅,您不会忘了吧?”
温谦亦反问道:“我什么时候收了你这个徒弟?”
冷佳颇有一丝任性的无赖,吐舌道:“你教我做人道理,又传授我超然法门,这不是师傅还能是什么?如今我家族上下可谓都是你的徒子徒孙了,就连三岁小孩都会上一点硬气功的门路。您啊,可是老前辈了!”
半熟的冰山女人作起可爱模样,才是最让男人难消受的。个中娇媚,三言两语无从道的清楚。
“可惜你的陈师叔没有在这。”温谦亦默认了冷佳认师傅的做法。
冷佳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位置上。
她心情看上去很不错,虽然还带了一丝紧张和拘谨,但只有温谦亦这样的敏锐感官才能发觉。旁人看来,这完全是落落大方的冰雪美人。
豪车美女,羡煞旁人。
温谦亦的心思却不在这,他直截了当问道:“你一直在奉京等我?刚得到我回来的消息就赶回来了?”
冷佳收起笑容,缓缓点头。
“自从东方启明星事件,国内就一直在关注着发展。我…我也得到了那份档案,关于海面上发生的事情,有人录了下来,虽然看不清楚,但我知道那绝对是师父您。”
语气斩钉截铁,确之凿凿。
“韩国情报文献中代号为‘亚当’的超自然生命,疑似外星人或是地球奇异力量的存在。可以任意改变物质,甚至能创造不存在的海洋凶兽去袭击现代化军港。无论是危险程度还是神秘程度,几乎都排列在最高级别…”
冷佳将额前一缕发丝拢到耳后。
她笑着说道:“如果是几个月前,这注定是震撼世界情报界的超级大事件。但现在情况不同了…国家发现并笼络的大批能人异士,目前正在对先秦遗族的问题展开调查,哦,我还忘了说,宋晓阳那家伙已经消失足足两个礼拜了。”
温谦亦装出惊讶。
“我离开这段时间,貌似发生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冷佳简单地列举了几个关键事件。
“国内出现了很多强大势力,其中以南天圣门和同光会为首,是华国南北方最为令人瞩目的超自然力量。”
“南天圣门的法决类似炼体方法,手段及其残忍,普通人经过不到一个月的训练,就能被训练成恐怖的杀人机器,地下拳坛的局势彻底被南天圣门的门人掌控了,目前甚至向东南亚各国发展,即便是泰拳这种大流派,也被南天圣门打压得抬不起头。”
“至于同光会…他们打着光复民族荣光的旗号,在边境搞了很多…嗯,流血冲突,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但这群人绝对更加危险。”
冷佳望向温谦亦:“其他各门派数不胜数。但像玄门这样修炼极为系统,能够直至大道的门派估计没有太多。”
“天地灵气渐渐恢复,总有些变化,也总会出现野心家,不足为奇。”温谦亦淡淡一笑,不以为意。“但凡冲突、流血、暴动,本质其实都是利益的诉求,只要符合国家和民族的利益,让他们尽情去做,又能怎么样呢?”
“师傅,您这话可真是太——反动了点。”冷佳嘿声笑了笑,两手一摊道:“虽然我觉得这也没错。不过呢,总有人觉得您是个危险角色,想要亲自见您一面。”
温谦亦调笑道:“你这是当信使来了。”
“我也没办法呀!”冷佳不再多开玩笑,她摆正神色道:“是中央军委的大人物。”
“我还知道,这人正等着你的消息。”
温谦亦不需要冷佳告知地点,在奉京市范围内,想要找到一个备受保护的大人物易如反掌,磁能网络的覆盖范围内,仅凭借这个特征就足以寻找到最正确的目标。
他娴熟的打着方向盘,将车开往目的地。
奉京市通华酒店。
这家酒店主打迎宾会客、会议室等商务领域,装修庄重典雅,没有一丝暴发户的奢华,一般是集团大客户和外地政府官员的首选。
最重要的是,这家酒店有国安的背景,保密方面做到了民用最高级别。
他们乘坐电梯来到了8楼。
电梯门刚刚打开,两个持枪警卫立刻敬礼,对温谦亦和冷佳客气又严肃的说道:“请两位配合一下安检工作,谢谢了。”
“没问题。”
温谦亦微微一笑,平举起双臂,任由警卫在身上摸索。
冷佳得到了特别优待,仅仅是用金属探测仪扫了扫就没有了下一步动作。警卫们也知道冷佳的身份,限于男女之别,这群军人没有特别为难她。
三步一岗,十步一哨。
如此守卫森然,任何宵小都不可能混入。
静静站立的军人们目不斜视,仅当温谦亦和冷佳经过的时候,目光才会出现些许颤动,打量着这两位特殊的客人。
95短突的枪口喷涂着内敛的黑色涂层,没有亮面材质的反光。但在军人的手中显示出平稳的力量。
监控摄像头缓缓转动,瞄准了温谦亦的侧脸。
温谦亦如同有感应,忽然转过头,目光直接撞向了监控摄像头的位置,点头微笑。
“嘶——”
会客室内,一个染了黑发,鬓角却有一丝斑白的老人看着监控画面露出惊疑,自言自语:“这人似乎知道我在看他?”
“经受过反侦查训练的特种兵也能够做出这样的反应。”旁边的年轻军官忍不住说道,他对老人的谨慎很费解。
他想不到,还有什么样的角色会让这位老人感到一丝坐立不安。
即便是红色家族的继承人,在华国的政治体制中,仅仅是父辈的能量不足以让老人如此顾虑。
“出去吧。”老人突然说道。
军官迟疑道:“首长,保证您的安全是我第一责任!”
“如果他想要伤害我,没有人能够阻拦!”老人缓缓说道,他目光沉稳而充满睿智,轻轻摆了摆手,让他从另一侧门离开。
年轻军官带着一丝不甘和困惑,但遵循命令的本性让他不能拒绝。
“是!”他敬礼道。
吱呀——
在他准备离开的前一秒,会客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