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白宜元的较量中,已然落败的钟美颜并没有死心,她的市场份额几乎丧失殆尽,也让她有了更多的时间,潜心进行对三录仪的深入研究。这些日子里,钟美颜一门心思寻找三录仪的破绽,请教了许多专家,甚至自费对其内部的零件进行拆解和分析。
在经过艰苦卓绝的努力后,钟美颜得到了一些让人颇为振奋的反馈,那就是三录仪所提供的数据,似乎并不是特别准确,至少不是每次每个人都完全符合,这和在官方渠道使用和表现出来近乎完美的情况,还是有些出入,这让钟美颜看见了希望。
钟美颜一直在思考这样一个问题,既然手里的这台三录仪得出的结果,并不是百分百的准确,那么在白宜元那里使用了成百上千台仪器,就不可能全都是无懈可击的。但从外界的反应和报道来看,那些三录仪测算出来的结果,居然和之后各种科学仪器所得检查的完全一致,甚至没有一例出错,这确实很让人费解。
然而,奇怪归奇怪,那么多货真价实的患者,显然不会是白宜元去花钱“雇来”的,这都是真实的病例,他们的确得了癌症,并且其中相当一部分在早期治疗后就得到了痊愈,从根上说,这是一件非常有益的事情,可以挽救许多生命,这让钟美颜倒是颇为欣慰。
催眠疗法和三录仪终于在第六医院乃至整个FY市占据了垄断性的地位,即便在外面也被越来越多的加以使用,白宜元忙不过来,只能靠着郭惟开设的辅导机构,开班教学,传授催眠疗法。这样一来,病人只需要在最后一步的时候由他亲自检查,之前的过程和之后的检测步骤,都可以由助手还有徒弟来完成,进度便大大加快,也免得更多的患者等不及被三录仪检查出病患来。
钟美颜基本上失去了竞争了,她本可以离开当地,另觅良机,凭她的经验和能力,去到其他地方,一样可以赚到不少钱。可要强的性格使其没有这样选择,她的确是去了一趟外地,也不是外地,而是出了一趟国,去花钱做了整容。钟美颜的计划是,改天换面,回来后参加郭惟的培训机构,成为白宜元的学生,从而了解这位彻底把她击败的对手,也算是卧底去了。而且对于这样的治癌神话,她是半信半疑的,站在患者的角度,钟美颜觉得如果的确是好事,那就多出份力,如果真的有副作用或者其他问题,那她就要揭发出来,这已经不是销售这么简单的立场了。
钟美颜去的是某国最好的整容医院,要的就是彻底改变自己的容貌,花费了很多金钱和两个多月的恢复时间,她才回到了国内,此时的她坚信不会再有人认出自己来,因为她的模样确实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和其他整容者相比,唯一的区别便是,人家的目的是把自己整得越来越美,而钟美颜天生丽质,她只能把自己整得丑,才能和过去的自己区分开来,这也的确下了很大的决心。
不过,天生丽质的她说是变丑,实际上依然算是挺不错的,只是和过去那浓妆艳抹比起来,整容过后的钟美颜变得自然了许多,也不再跟以前那样靠化妆穿着来进行精心的打扮,按照自己的看法就是一切随缘,整成什么样就是什么样,而且说话的习惯和穿衣的风格都要刻意地去变化,这样才不容易被认出来。
待新一期的催眠培训班招生后,钟美颜便化名为严梅报名,加入到当中去。此时正是郭惟的培训机构最红火的时候,报名人数很多,课程之类的也安排的很频繁,参加进来倒不是很难。
但钟美颜还是担心和自己接触过不少次的白宜元会认出自己,所以在第一次白宜元授课的时候,她刻意坐在后排比较远的地方,暂时不想引起对方的注意。只是在教学当中,学员们一般都会挤在前面,这样能够近距离的学习和接触授课者,这样钟美颜独自坐在最后反倒稍微显得有些突兀。
白宜元忙于讲课,并没有关注到,但却有一个人在无意中看见钟美颜独自坐在后面,心细的他走了过去,好心地和她攀谈,因为还以为这个女人是因为第一次来不好意思,才后落到最后的,这个人便是给白宜元帮忙的旷梭。
钟美颜并不认识旷梭,本以为这是个普通学员,想要和自己搭讪而已,故而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她来这里需要好好学习催眠知识,并且借机卧底在内,以获取更多的消息。旷梭对于这位叫严梅的女子的冷淡回应,并不介意,主动透露了自己的身份,这让钟美颜很是诧异,但对于北亭,她同样并不是很熟悉,只是听闻而已。
初学当中,钟美颜表现的很积极主动,并不像旷梭以为的那样害羞,对于白宜元的提问常常第一个能够回答出来,甚至在让她上去做演示的时候,都会顺利完成。白宜元很是惊奇,这位第一次来参加催眠培训的学员,居然有这么高的悟性,短短时间内就学有所成,在他面对的所有几百名学员中,还没有见过她这样进步神速的人。
不仅如此,在第一天授课完成后,钟美颜还特意拿着笔记,去询问白宜元在听课过程中的一些不解问题,表现得非常积极。钟美颜这般的大胆,就是为了直接近距离接触白宜元,她是想验证自己整容的成效,如果会被白宜元或者其他人发现的话,那就干脆一些,不要拖到后面被发现那自己现在就全白忙活了。
事实证明,白宜元除了对她的态度和天资倍加赞赏外,并没有起疑,也许钟美颜和严梅的样貌、姿态、声音和习惯都有明显的差别,这让平时不会和她近距离证明接触的白宜元无法辨识,此事让钟美颜安心不少,也坚定了其继续卧底在培训班内的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