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生意做的有大有小。
知道班长出事之后,就有好几个人提出想要帮忙的。
李班长那个时候直接破产,连生活都有可能已经是个问题了。
李班长的兵,有提议让李班长到自己现在的城市生活的,也有邀请李伯伯到自己的公司里面担任职务的。
可是李班长伯伯好面子,谁的(情qíng)也不领。
而且,李班长这次的这个跟头栽得有点大,不是他的那些兵一人凑一点钱就能搞定的事(情qíng)。
李班长伯伯不想把自己的麻烦转嫁到别人(身shēn)上。
李班长出事的时候,颜定邦的凌烟鞋厂还是个小小的厂子。
在李班长的兵里面,颜定邦原本就是家庭背景最薄弱的。
颜定邦做生意,起点低、起步晚,生意也做得还比较小。
颜定邦在知道李班长的事(情qíng)之后,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去帮助自己的班长,他考虑了一阵子之后,就反过头来去找班长帮自己的忙。
颜定邦说自己做梦都想要做外贸什么什么之类的,又说自己的工厂出了这样那样的问题,问李班长有没有关系帮自己把鞋子卖到蒙古去。
颜定邦说的当然都不是真话,他自己最不关注的就是外贸,不然也不会到了最后,凌烟鞋业的外贸部经理,还是颜达邦从颜路鞋机推荐过去的。
颜定邦找了里班长帮忙之后,也不管人班长同意不同意,直接就把一大批皮鞋给运到了内蒙古,接着又把启动资金什么的都给准备好了,内蒙古的“营业点”也在很短的时间之内就开起来了。
做完这些事(情qíng)之后,颜定邦就直接把一个“烂摊子”扔给了自己的班长。
颜定邦甩给班长的那个“烂摊子”,是用他那个时候能够拿得出来的所有的流动资金铺开的。
颜定邦当时的想法很简单,既然李班长不愿意离开内蒙,那最好的办法就还是让班长在呼和浩特有点事(情qíng)做,不至于一下失了所有的体面。
后来的故事也没有多么复杂,班长人脉多,路子广,为人豪爽,很快也就东山再起了。
颜滟小的时候就喜欢和大伯聊天。
颜滟听大伯说起过,他的李班长后来是怎么重振旗鼓的一些事(情qíng)。
大伯说李班长很快就把他运过去的那些皮鞋给卖到蒙古国去了,而且还卖出了经验。
后来同样的一条路子,又卖了很多其他的小商品到蒙古国去了。
原来当年李伯伯“东山再起”的故事里面的“小商品”,还是和齐亦的爸爸一起倒腾出去的。
世界真的是好小。
只不过,这么算起来,齐亦的爸爸和颜滟的大伯,也就真的只是见过几面的关系而已。
李班长伯伯现在的重心早就是在商业地产上了。
颜定邦一直到现在,都还保持着把每年过年的第一个拜年电话给自己的“老班长”的习惯。
“老班长”每次接到电话都很高兴,两个人一阵嘘寒问暖之后,李班长就会说让颜定邦去内蒙古找他玩。
颜滟过年那几天,只要有回温州的话,就经常会在大年三十的夜里,或者大年初一的一大早,听到大伯和李伯伯通电话。
对于李班长的邀请,颜定邦从来都是满口答应,嘴里说着一定一定,只要有时间肯定是要去看看老班长的。
可说归说,却一次都没有付诸实践过。
这些年,“班长”和他以前带的兵发展的都(挺tǐng)好的,事业做大了每个人也都越来越忙。
人和人的相处有很多种不同的方式。
可能比较常见的,都是些人(情qíng)冷暖世态炎凉的例子。
但也有些相互之间的关系,是只会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在别人已经开始世态炎凉的时候雪中送炭。
李班长遇到事(情qíng)的时候,颜定邦可以把自己的工厂放下,一声不吭地追着自己的班长跑,忙前忙后地帮忙想办法。
在大家都顺风顺水的时候,也就是偶尔打个电话问候一声,锦上添花的事(情qíng),有的是人在做。
颜定邦觉得自己做不做都不是太重要。
“齐叔叔,我大伯和大伯母他们应该过几天就要回国了,您不用急着办来美国的签证。
李班长伯伯,在我大伯那里绝对是很有分量的。
您让我先想一想,这件事(情qíng)要怎么处理比较好。”颜滟忽然听到这个消息,还没有怎么来得及消化。
反正齐爸爸想来家里提亲,现在肯定是不能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男朋友的爸爸既然说,李伯伯到现在都还是他的合伙人,那就说明两人这些年一起做生意,肯定还算是合作比较愉快的。
不然像李伯伯如今这么成功的地产商人,也没有必要继续做小商品的生意。
不过,颜滟在和齐亦的爸爸讲完电话之后,就在自己的心里腹诽了好一阵子。
她还真的是不遗余力地在把胳膊肘往外拐的这条路上,勇往直前、一条路走到黑了。
“你和我爸聊什么聊这么开心?”齐亦能够听到一些颜滟和自己的父亲的对话,但是听不是太全。
颜滟没有开免提,他也没有竖起耳朵听。
尤其一会儿内蒙古一会儿李班长伯伯的,这些信息对于齐亦来说都很陌生。
齐亦和颜滟刚刚重逢的那个时候,大家都还是学生,有特别多的闲暇时光。
两个人有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聊天,颜滟基本上是把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qíng),全都说了一遍。
颜滟是什么事(情qíng)都可以拿来和齐亦聊天的。
齐亦那个时候还有不怎么聊自己老爸的(禁jìn)忌。
到了颜滟这儿,完全是百无(禁jìn)忌的状态。
“你爸爸说他见过我大伯,还和我大伯当兵那会儿的班长是合伙人。
我觉得这是个非常有价值的信息,你容我回去好好思量斡旋一番。”颜滟和齐亦的爸爸聊完之后,心(情qíng)也要比刚刚好了许多。
虽然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让这个信息的价值最大化,但颜滟忽然就有一种自己已经看到了曙光的感觉。
有些时候,有些第六感,来的就是这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