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伍樊大喝一声,不顾伤痛,反手就是一拳,攻向申卫的头部左侧太阳穴。
伍樊步步紧逼,拳打脚踢,可是申卫好整以暇,连出几掌,不但将伍樊的攻势化解,还打得伍樊气血翻涌。
“咦,这小子境界低得多,真气却是雄厚,居然一招打不倒他!”申卫见伍樊如此强悍,不死不休地纠缠,惊讶道。
申卫凭借境界高,完全可以压制住伍樊,但伍樊的战斗力惊人,出人意料,让他也有一点忙乱起来。
“呼呼呼呼——”伍樊寻到了一个空挡,打出了日字冲拳,拳拳猛击申卫的胸部,申卫被迫连连后退。
甘一山在打斗场边,看见师兄居然不能一招拿下伍樊,已经是大感意外。按道理来说,伍樊低了一重多的境界,就如一只蝼蚁,一掌就可以镇压。
丧彪和蝎子,以及他们的手下弟兄,看见伍樊居然还能抵敌住崆峒派的道士,心中大石落地,放松下来,但申卫轻描淡写的一掌,立即就让伍樊狼狈不堪,又不由担心。
围观的乡民哪里见过如此惨烈的恶斗,这可不是一般的街头混混打架,而是功夫高手对决,身影腾挪转换极快,令人眼花缭乱,拳来脚往之间,气流翻滚,呼啸声响。
“起——”
申卫腾空而起,刚刚落地,向地下一跺,地面的泥石从脚下翻起,一条直线奔向伍樊,犹如一把铁犁在快速翻地。申卫一脚跺下时,施加了强大的真气,活生生翻动了泥石,威力惊人。
伍樊避无可避,纵身一跃,到达半空,右手前伸,击向申卫。
申卫见伍樊的身影离地,嘴角一弯,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双掌一翻,齐齐拍出,两股庞大的真气喷涌而出,击打在伍樊的身上。
“啊——”
伍樊身形遭到重击,向后倒飞,跌倒在吴老坎的尸体边上,气流将跪在地上的玛素掀翻,她惊恐地望着眼前的一幕,凄凉而无助。
两块大石头就在伍樊跌落的位置,幸好没有撞上去,否则伍樊必然身受重伤。此时的他,身上的t恤被打得破破烂烂,一脸泥土,十分狼狈,但他意志坚韧,仍然挣扎着爬起来。
丧彪和蝎子抢上两步,想要去救下伍樊,但甘一山一脚踢出两块石头,打在他们身上,他们两人都吃痛惨叫一声,倒在地上。
“伍樊——”程秋芸凄厉地哭叫一声,瘫倒在地。跟随伍樊出来购买翡翠原石,本来以为是浪漫之旅,想不到是死亡之旅。
打斗的胜负已分,波勇和他的手下众人都哈哈大笑,摇头不已。哥刚他们几个,见伍樊不是对手,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都心中胆寒。
吴邦达以及帮忙处理吴老坎身后事的乡民,早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麻木地望着打斗现场,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伍樊手撑着两块大石,缓缓坐下,一脸坚毅地望向申卫,毫无惧色。这两块大石,就是玛素家被波勇一伙抢走的压缸石,堵门石,想要卖给伍樊,伍樊之前zhìfú他们,要他们背回来。
蓦然,在手掌撑住两块大石的一瞬间,伍樊感觉到浓厚的灵气涌进劳宫穴,进入全身四肢百骸的经脉中,让人有说不出的舒服感。伍樊坐下后,两手立即盖在大石上,这种感觉再次传来,不由立即吐纳炼化起来。
灵气快速涌入,可见这两块大石的品质不低,里面确实藏了好的翡翠,最少达到了糯种。伍樊全力炼化,感觉到全身发热,可以看见自己头上冒出热气。
“师兄,这小子居然在炼化玉石,而且好像快要突破境界。”甘一山眼见伍樊诡异的模样,惊讶道。
“哦,他可真是打不死的小强!师弟,你上去一掌将他打残,可不能做养虎为患的傻事。”申卫微微一笑道。
“哈哈哈哈,师兄好主意,他居然还妄想突破,不知道死到临头。”甘一山狞笑着,迈步走向伍樊。
正在炼化灵气的紧要关头,伍樊不敢懈怠,全力以赴。昨夜差一点突破,后来难以继续炼化灵气,停止了修炼,想不到此时可以继续炼化,有希望一举突破到求道中阶,实力必然大增。
甘一山一步一步走近,伍樊已然看见,但在这个情形下,他无法站起来迎敌。
所有人都知晓,这个甘一山何等恐怖,一掌就将身强体壮的蝎子打飞,撞倒了一面墙。伍樊现在似乎到了强弩之末,正坐在地上,恢复元气,毫无反抗之力,下一刻,他就要被甘一山一掌拍死!
许多人都面露悲哀之色,只有波勇他们一伙,在一边狂笑,嘲笑伍樊的末日到了。
玛素的眼中流下了两滴泪珠,她缓缓地闭上了双眼,不想看见为爷爷出头的伍樊,惨遭杀戮的一幕。
甘一山高举的右掌,此刻已经拍下,吴邦达和风水佬都闭上了眼睛,不想看见血腥的一幕。
“啊呜——”一声震天的嚎叫响起,同时一道身影飞出,落在了远处的稻田中。
众人被嚎叫声吓了一跳,都定睛向伍樊望去,只见伍樊站立在原地,身姿挺拔,右手紧握,伸向前方。
甘一山被他一拳打飞?!
申卫愣在当场,他想不明白,师弟甘一山居然被打飞了。
伍樊全身武道气息缭绕,犹如一尊战神,他缓缓收起了拳头,双掌朝前划了一大圈,似乎刚刚已经打完,要收工了。
压力,无边的压力,甘一山在身前几尺开外,一掌拍出带来的浩大压力,是生死攸关,让伍樊突破了。在突破的一瞬间,伍樊感受到身体几乎要爆炸,他长啸一声,奋力打出一拳。
这一拳,足以重创甘一山,境界仅仅突破一阶,就算是申卫也抵挡不住。
因为,的加持,加上伍樊的刻苦修炼,令他的奇经八脉比同境界的修士宽阔得多,丹田气海相应地广阔,大十倍不止。
之前,伍樊抵敌不了申卫,但现在的他感觉到全身充满了力量,申卫在他面前,已经不值一提。
伍樊缓步走到了申卫面前,一掌拍出,申卫被伍樊的气势所慑,换乱地举掌相迎。下一刻,申卫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流压迫,身体不由自主地飞起,摔到了甘一山的边上。
形势逆转,所有人眼望这一切,都是惊掉了下巴。哥刚他们几人,看见伍樊大发神威,打飞了两个实力恐怖的道士,都振奋起来,大声叫好。
“伍老大,你太神了!”蝎子叫了起来,丧彪和他的弟兄们,都一时被快速的剧情反转弄晕了,被蝎子的叫声惊醒过来,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欢呼声。
程秋芸喜极而泣,颤抖着爬起来,向伍樊挥手。
“波勇,你出来受死!”
伍樊冷漠地高声一喝,让波勇打了一个寒战,他扑通跪倒在地,一边叩头,一边口中说着“老板饶命”。
“你打死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饶人一命。”伍樊面无表情,说罢释放出一道真气,将他卷上半空,然后拍了他一掌。
这一掌,就已将波勇的四肢骨骼全部打碎,神仙也无法给他复原,他的下半辈子,成为一个废人。
申卫和甘一山一样,都身受重创,估计几个月都难以恢复,伍樊不想对他们赶尽杀绝,毕竟他们是华夏名门正派的道门子弟,小惩大诫即可。
波勇的手下,见伍樊不对他们出手,战战兢兢,收拾了波勇和崆峒派的两个道人,仓皇而去。乡民们无不拍手称快,恶霸被打得不成样子,估计以后再不敢出来害人。
当夜,吴老坎的丧事bànlǐ顺利进行,吴邦达和哥刚找人协助,帮玛素家置办了宴席,招待乡民,计划第二日一早,在山上埋了。
早上八点,伍樊交代做好准备出发,前往曼德勒,他和丧彪蝎子去送吴老坎最后一程。玛素一家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丧事从简。
帕敢镇的风俗,和华夏国内许多乡村没有不同,在风水佬的指示下,棺材放入了墓穴,埋上了泥土。玛素哭得昏天黑地,十分凄凉。
伍樊等人回到客栈,算过住宿一切费用,商务车前头带路,开上了山路,按地图前往公盘的举办地曼德勒。
在三百五十公里外的大城市曼德勒举办公盘,是为了客商方便,当然也方便其他翡翠矿区,都聚集到那里。这样一来,举办一次公盘,成交额可达数百亿,是缅甸政府的滚滚财源。
车队开出十多公里,蝎子收到最后一辆货车司机的汇报,说有人追来,似乎追的就是自己这一行人。
蝎子将车停在路边,让三辆大货车继续前行。
伍樊和丧彪,蝎子,程秋芸都下了车,察看情形,只见一个少女踉踉跄跄跑来,后面跟了一辆摩托车。那头戴白布的少女分明就是玛素,哥刚开了摩托车,搭载了吴邦达,在后面追上来。
“恩人,哥樊,不要丢下我。”玛素呜咽着,上气不接下气,跑到了伍樊等rénmiàn前,倒在了地上。
伍樊上前拉起玛素,安抚她不要哭泣。后面的哥刚停下了摩托车,和吴邦达走了过来。
“哥刚,吴邦达,你们劝她回去吧,我们还要去曼德勒,参加翡翠公盘,不能耽误了。”伍樊道。按日期公盘是今日开始举行,一连数日,估计今日是客商到达会场,进行登记的日子,每一个想要投标的客商,需要缴纳5万欧元保证金,才有资格投标。
哥刚和吴邦达都为难地望向伍樊,他们之前就劝说过了,根本没有效果。葬礼结束,玛素一路去到客栈,见伍樊等人的车队都走了,发了疯一样地沿路追赶。哥刚得到消息,赶忙开了摩托车和吴邦达追上来。
途中,他们拦住了玛素,极力劝说,但玛素死活不听,转头又一路狂奔。因为她懂得抄近路,居然给她追了上来,但显然经受了莫大的苦难,身上有多处擦伤,精疲力竭。
“貌樊,我,我们的意思,玛素她在这里无亲无故,她想要跟随你,能不能顺她的心意?她要是留在这里,我们不晓得她哪一日会想不开。”吴邦达叹气道。
“恩人哥樊,我可以给你洗衣做饭,打扫房间,我可以的,我不要死!”玛素流着眼泪,无限凄凉道。
“伍老大,带上她吧。”蝎子也同情道。
哥刚在一边默默无言,他的神情流露的意思,也是不忍玛素继续留在帕敢,这个地方虽然说出产翡翠,但根本不是适合人类居住的地方。
“可是,带她离开缅甸,出境手续上是不是很麻烦?”伍樊不无忧虑道。
“貌樊,玛素她身上带了明,如果还有问题,可以在曼德勒找一家机构,办一下出境文件,这很简单的。”吴邦达去过曼德勒,也懂一些出境的门路,因此道。
“好吧,玛素,我答应带你去华夏,进学校去读书,不会让你吃苦的。”伍樊拂了一下玛素的乱发,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