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反正又不是自己的东西,何必操这分闲心…
张楚唉声叹气,觉得自己一番好意,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注定徒劳无功。
就在这时,出人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让大家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只见萧景行,直接伸手把绯红之眼递过去,“交换吧。”
什么?
这个举动,也让一帮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瞎了,瞎了…
有钱人,都是这么任性吗?
许多人揉搓眼睛,想要证明这一幕是幻觉。
因为他们非常不理解,萧景行为什么要拿绯红之眼,去换一把破剑。
这不合理啊!
难道说,这是假的萧景行?
或者说,萧景行受到了什么蛊惑?还是受到了未知的威胁?
人群之中,一阵阵骚动。
包括萧景行的身边,随行的几个保镖中,也有人脸色骤变,欲言又止。
“假的吧。”
“不可思议…”
“这其中肯定有内幕。”
众人猜测纷纷,各种脑洞大开。
至于张楚,却是觉得,峰回路转,柳暗花明。他惊喜交集之余,也忍不住以异样的目光,在王丰与萧景行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如果不是,他知道这段时间,王丰一直呆在考古营地,根本没有离开半步。他也要怀疑,两人在私底下,是不是有了什么肮脏的交易。
在众人震惊中,王丰却拒绝了:“不换!”
“啥?”
“我听错了吗?”
“是不是最近,熬夜太多了,以至于听觉受损?”
如果说,萧景行的交换要求,让人难以置信的话,那么王丰的拒绝,就让人难以理解了,甚至让人恼怒…这个白痴。
大好机会,以破剑换宝石的机会,居然拒绝了。
简直就是…罪大恶极,不可饶恕。
扪心自问,换成是他们…绝对二话不说,忙不迭的点头,害怕迟了一秒钟,萧景行会变卦,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
一群人迷茫了,想不出王丰不答应的理由来。
“…王丰。”
这下子,张楚不仅是急了,还焦虑上火。
他也想不明白,王丰为什么不答应。
如果说,刚才王丰是心有顾虑,怕欺骗萧景行,会遭遇报复,才坦诚剑坯的情况。但是现在,不管萧景行是突然傻了,还是脑子进水了,非要交换不可。
那么正常做法,就应该是顺水推舟呀,干嘛要拒绝?
萧景行目光沉凝,也在询问:“为什么?”
“两个理由。”
王丰微笑道:“第一,陨星剑是我的朋友,专门为我铸造的东西,所以我从来不考虑,把东西卖了换钱。因为这样做,就是对我和他的侮辱…”
“哈哈。”
杜南星笑了,他不清楚绯红之眼到底有多么珍贵,他只是知道,王丰的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去了。多年的交情,如果拿金钱去衡量,确实是一种侮辱。
“第二…”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王丰脸上的笑容收敛,目光变得坚定:“在我看来,陨星剑的价值,远在绯红之眼之上!如果答应交换,我要吃大亏…所以肯定不行,不能答应。”
“…”
一瞬间,众人呆了,懵了半晌,无力吐槽。
第一个理由,他们勉强接受。毕竟友情,亲情,爱情之类的情感,向来是大家向往、憧憬、追求的美好品质。因为友谊,不卖朋友赠送的东西,大家还可以理解。
但是硬要说,破剑的价值,比绯红之眼还高…
哼哧!
真把大家,当成了傻子吗?
一帮人翻起了白眼,嗤之以鼻。就算是张楚,也悄悄地撇嘴,觉得王丰为了捧杜南星,已经彻底不要脸了。
“你们不信?”
王丰笑了,挑眉道:“那你问问他…如果陨星剑没有半点价值,他为什么不远千里,跑到荆山小县城,非要与我交换不可?”
“咦?”
一瞬间,众人打了个激灵,总算反应过来了。
对呀,这事有蹊跷…
众人的目光,落在了萧景行身上。
在大家的印象中,萧景行可以是纨绔,玩心重。可以是王孙公子,高傲,冷酷,不给任何人面子。可以是神壕,一掷千金…
但是萧景行,从来不是傻子,也不是败家子。
甚至有一些记者,心里也十分明白。一些富家子弟,在父辈的指点,或耳濡目染下,做事情很有分寸的,看似随意的举动中,可能隐藏了什么深意。
难道说,现在就是这样?
在众目睽睽之下,萧景行神态如常,表情十分淡然:“你不喜欢绯红之眼是吗?那好,我出一千万,把剑卖给我吧。”
他不需要任何解释,也不用理会别人的揣测。
他有钱,可以随便砸钱,砸到对方同意为止。多年来,他非常清楚,在这个社会上,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微乎其微。
如果解决不了,就是钱不够多。
众人哗然,心中的天平,也随之偏移了。
一帮人开始相信,那貌不起眼的破剑,或许真有巨大的价值。
要不然的话,萧景行也不至于,孜孜以求。但是无论他们怎么观察,却真的看不出来,那破杯有什么稀奇的…
这就是差距吗?
不仅是其他人想不通,张楚也不明白。
“王丰…”
张楚挠头,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悄声问道:“你们到底在打什么机锋呀?”
他若有所思,已经断定了,王丰与萧景行,肯定知道剑中的奥秘。
或者说…陨石本身,并不简单。
张楚目光闪烁,他突然醒悟过来,经过杜南星反复锻打,陨铁化成了纯粹的高温液体,再浇铸成了剑坯,等到温度彻底冷却,剑坯就再也铸造不下去了。
这本身就是稀奇之事…
“没打机锋,我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
王丰笑道:“还有就是,我想通过这件事情,让更多的人知道,有的时候,眼睛会骗人。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屡见不鲜。反之亦然!”
说话之间,王丰忽然一勾脚尖。
众人就听见咣当一声,一张以钢管为骨架的椅子,顿时倒地。紧接着,大家只觉得眼睛一花,仿佛有淡淡的虚影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