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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零八、梦中捕蝶

侍剑人 酒对花 4275 2024-07-16 17:06

  

那个人和谢折枝,师徒之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又是剑伤又是内伤…一次失手还好说,经常这样就有问题了。

  

难道是在竹楼里闷久了,以体罚徒弟为乐?可昭华公主整天活蹦乱跳,不也没事吗…

  

殃国翁想不明白。

  

等过几天,伯瑜到了,殃国翁便拿他教小枝施针。

  

狭窄静室内。

  

“你和伯瑜症结近似,他是魔种入体,你是剑气侵蚀。”

  

殃国翁把伯瑜上衣掀开,将他身子展平,摆在床上,这孩子一脸屈辱:“干什么!什么情况!?怎么她还在旁边看着??”

  

殃国翁不为所动,继续对小枝道:“他魔念深种,伤及识海、气穴,比你还更严重些。你伤在表皮,所以只要施针十日就能恢复。”

  

“我伤在背上,自己能施针吗?”小枝纳闷。

  

“当然能。这是以真气运针,谁让你用手扎了?”殃国翁轻嘲,抬手就是一针,直接扎在伯瑜脊柱之上,“看清楚位置和手法,认真记下。”

  

伯瑜像条死鱼似的瘫在了床上。

  

小枝记忆力很强,施针位置都能记下,但针灸术最终还得练手感。毕竟扎针时机、力道、真气的把控,都需要大量经验积累。

  

“你先拿人形妖兽练练手,等你练到扎不死妖兽之后,就开始拿伯瑜练。”

  

伯瑜怨愤地看了小枝一眼,小枝坚定地说:“等我学成,你就可以来找我扎针了。”

  

伯瑜虚弱道:“我怕是活不到那时候,就被你扎死了…”

  

小枝不服,学了几天,练了几天,扎死无数只妖兽。

  

殃国翁评价道:“你再学我一手毒针术,就可以纵横昆仑战场了。”

  

人的天赋,各有不同。

  

小枝很擅长剑术,但是特别不擅长医术。幸好蠹术以侵蚀为治愈,不然她连处理自己伤势都有问题。

  

现在她学个施针,废了无数只用来研究的妖兽,最后只能拿尸兽进行练习。

  

“我不信我连尸兽都能扎死。”小枝信誓旦旦地说,“这次一定学成了。”

  

然后殃国翁不得不处理了一批死尸兽。

  

小枝:“小失误,我再试一次。”

  

殃国翁又处理了一批死尸兽。

  

小枝:“我知道错在哪儿了,这次保证没问题。”

  

殃国翁又又处理了一批妖兽。

  

小枝:“有志者事竟成,我不会放弃的。”

  

殃国翁又又又处理了一批妖兽。

  

伯瑜心惊胆战:“求你快点放弃吧。”

  

“我来给你施针吧。”殃国翁痛苦地说,“你以后想找我多少次都行,我随时恭候,别让我再教你这个了。”

  

小枝不得不放弃。

  

她和伯瑜分开,殃国翁在她背上施针的时候,终于看清了剑伤全貌。

  

十六个字,潦草仓促,语意晦涩不明。

  

反正并不是什么很好的意思…

  

殃国翁想到一些可能性,落针的手都在打颤。

  

一针接一针下去,小姑娘一声不吭地忍着,好像一点也不痛似的。剑光划在她身上的时候,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吗?

  

殃国翁又想到她的内伤。

  

运功过度。

  

可能是强行催动法宝、用了不能用的法术。或者是给人传功…被人采补。

  

殃国翁面无表情地施好针:“等我再施几次针,伤口就能正常恢复了。剩下的你自己回去解决,别留在我这儿。带上我给你的那套针,记得好好练习…”

  

殃国翁说了半天,小枝一点反应都没有。

  

他低头查看,发现她竟然趴在铁床上睡着了。

  

小枝自然而然地入梦,找到离她只有一墙之隔的伯瑜。

  

“伯瑜!”她叫道,“伯瑜,是我!你快点出来!”

  

她急促地叫道。

  

根据经验,用对方熟悉的身份,大叫名字,急促呼唤,是更容易把人拖入幻梦的。

  

伯瑜的梦境正在被撼动,他露出了一个瘦小模糊的轮廓。

  

小枝拼命用树枝敲她,想将道标种进去,但是这道轮廓不愿意敞开心房。

  

小枝只得道:“是我啊伯瑜!我们好歹患难与共过,就让我进你梦里看一眼吧!”

  

伯瑜模糊的轮廓清晰了一点。

  

“我们一起在铁板床上躺过,你怕得浑身发抖,拼命往我这儿挤,你不记得看吗?让我进去吧!”小枝晓之以情。

  

伯瑜的轮廓又变清晰了一点。

  

小枝觉得胜利在望,就继续道:“我已经在好好学习针灸术了!等我学成,一定要亲手给你施针,救你于水深火热之中!”

  

伯瑜的影子闪了一下,突然消失。

  

小枝愣住了。

  

梦影消失,说明伯瑜戒备心忽起,从梦中苏醒了。

  

说得好好的,他怎么会醒!!

  

小枝气得一顿猛砸,直接闯进了伯瑜梦里。

  

他挣扎几番,又沉沉入睡。

  

他梦中情形非常古怪——水面破损,蝴蝶折翅,所有东西褪色泛白,唯一见黑的地方就是他的身影。

  

“这…”小枝犯难了。

  

拔除魔种对“无妄道标”也有影响,看道标的样子,应该已经损坏了,不知她盗来有没有用。

  

小枝不甘心,还是试探着伸出藤蔓,织成小网,扑住了一只蝴蝶。

  

这只蝴蝶没了颜色,浑身发白,翅膀有些残破,飞不出小枝的笼子。

  

她小心抬着树枝靠近,盯着蝴蝶看了半天:“你也有今天。”

  

魔主说,他就是蝶,蝶就是他。

  

“看我不把你翅膀拔了。”小枝说是这么说,手下动作还是小心翼翼。

  

她又取一汪水,积在笼子底部。蝴蝶飞入水面,翅膀扇动,有气无力。

  

不远处,伯瑜还在醒与梦之间挣扎,丝毫没有注意外界情况。

  

小枝安置好蝴蝶,连忙撤出梦境,在冰冷铁床上醒来。她拉上衣服,想跳下床,结果腿一软差点跪了。

  

“醒了?”殃国翁桀桀笑道,“刚施完针,必须休息一会儿。”

  

小枝躺在床上,满肚惆怅:伯瑜梦里的道标都成这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不过,也幸好有针灸术,阻断了魔主与道标的联系,这次才没像上次一样被他杀个回马枪。

  

“殃国翁前辈,我先走了!”小枝刚一从麻痹中恢复,立即带着殃国翁给的银针离开,“剩下的几次针灸就由我自己来吧!”

  

她迫不及待地想试用蓝蝶道标,看看附近有哪些被魔主入梦种魔的人。

  

“你等等!”殃国翁回过神来,发现小枝已经跑了。

  

天哪…她要给自己施针,那这不是永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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