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丧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响起?”一个五人的幸存者小队再听见钟声后,惊慌失措的跑进了附近一间被清理过的库房中。
尽管最后一个人在关门的时候已经尽可能的放缓了动作,但是没人保养的大门依然发出了不小的声音。
“你想害死我们么?努尔?”领头的人穿着一身商人服装,花纹已经被干涸的血迹覆盖,几乎看不出本色。
他压低了声音看着关门的瘦小男人,恶狠狠的说:“如果一会有不死者过来堵门,你最后一个走!”
名叫努尔的瘦小男子,面色苍白,努力的吞咽着口水,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其他几个幸存者也都嫌弃的看了一眼瘦小的男人,在这座地狱中讨生活,犯错误就等于死亡。
没人愿意因为别人的错误,而搭上自己的命。
他们是钢行者营地今早抽出来的的侦察兵,领头的中年男子叫斯科特,以前是个小商队的领头人,在攒够了钱之后,定居在了风息堡。
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让他比别人更加勇敢一些,头脑也灵活。
斯科特是侦察兵中最早出去的一批,为了尽可能增加覆盖面积,扩大搜索范围,钢行者营地定下的规矩是侦察兵们不得组队。
但是这种禁令在营地之外,只是一纸空文,没人会真的遵守,连那些长官们也不会真的去追究责任。
所以斯科特藏在了不远处的小屋中,审视着从同一个方向出来的侦察兵,遇到他觉得合适的,就会邀请对方一起行动,以增加生存率。
斯科特甚至在考虑,如果这些临时队友还算厉害的话,就带着他们去申请固定团队,加入搜索队。
五人的小团队中,除了斯科特自己之外,有三个都是他亲自挑选,看起了很精明强悍的人,只有这个努尔,是半路碰到的。
如果不是看在他分享了自己发现了一个储藏干菜的地窖的份上,斯科特根本不想带上这么个拖油瓶。
斯科特小心翼翼的通过大门的缝隙向外眺望。
在城市的最高处有一座钟楼,那里原本是为了彰显风息堡金属铸造工艺而建造的,一只巨大无比的铁钟被安置在上面。
在发生灾难之后,那只大铁钟,不知怎么的就活了过来。
有点幸存者说,铁钟表面长出了一圈眼睛,还有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原本空心的铁钟已经被人类的尸骸填满了,现在钟口是一张大嘴,每天都要吞噬一个被抓住的幸存者。
那口大铁钟,也被人称为丧钟。
斯科特没见过那口钟的真正样子,尽管它就悬挂在风息堡领主俯的最高点,但是以凡人的视力更笨无法看到细节。
他不相信这些快吓疯了的普通人所说的话,但是在钢行者营地中的日子,他记住了一点,当丧钟响起时,就是每个人为自己的生命而奋战的时候了。
大部分时间中,‘丧钟’都会想一口普通的铁钟一样,保持安静,但是一旦‘丧钟’响起,整个风息堡中的不死者就会短暂的恢复神智。
这并不等于,那些不死者的人性也随着神智一起回到了那具尸体中,这个时候不死者们会更加强壮,更加快速,更重要的是,他们会变得和人类一样聪明。
它们,甚至能够开口讲话,和其他熟识的不死者交流,就像自己的生活还和以前一样,没有发生什么改变。
如果,你不小心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一个以前认识你的不死者,那个场面,斯科特不愿意去回忆。
‘丧钟’从来没再早上响起过,这是幸存者们通过观察总结处的规律,在贵族的起床时间之前,它总是很安静。
所以侦察兵们会趁着这个时间去搜索物资,去寻找其他幸存者。
但是这个规律,在今天被打破了,一早上‘丧钟’就发出了代表着死亡的咆哮声。
“噹!......噹!......”
“我之前听见了这边传来了关门声!”一个粗糙的女声在距离大门外突然出现,让斯科特的冷汗瞬间浸湿了自己的衣服。
“也许只是你听错了,你连耳朵都没有了,还怎么听。”另一个男人的声音嘲笑着之前说话的女人。
“如果不是你吃了我的耳朵,我怎么会没有耳朵!我就是听见了!”女人的声音变得无比尖锐:“我要吃肉,我都快馋死了!给我肉!”
“别着急,我们会找到肉的。”男人的声音安抚着女人:“这里是贸易区,没准那所仓库里就装满了肉!”
“你总是有主意,我听你的。”有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突然加入了对话。
这让斯科特感觉自己的小腿都开始抽筋了,他扭头看了一眼自己身后的临时队友,发现他们的表现不必自己好多少。
一个个都在角落中颤抖,脸色苍白,有一个已经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无声的祈祷了起来。
倒是斯科特一直看不上眼的努尔,显得和之前差不多,尽管有些胆怯,但是却握紧了手中的尖刀。
斯科特环视了一圈,这该死的仓库面积不大,储存的是没加工过的铁矿石,连个透风的窗子都没有,不禁感慨自己的运气有些差。
现在只能祈求这些不死者不会发现自己了,斯科特见识过这帮不死者在这个状态下的速度,他们几个人不可能能逃脱不死者的追捕。
只不过,风息堡已经被混沌邪神划归自己的地盘,天上的诸神显然无法保佑这些幸存者。
大门猛的被人从外面拽开,巨大的力量直接将整扇大门从门框上扯了下去!
“我就说,有的仓库里可能会装满了肉!”一个高大不死者站在门口,另斯科特窒息的是对方长着三个脑袋!
一个成年男子的脑袋长在他原本应该在的地方,一个老人的脑袋从胸口长出,脖子像是没有肌肉一样,倒挂在胸前,随着不死者的动作不断的摇摆。
最恐怖的,一个女人的头颅,从不死者的后背生长出来,细长的脖子像蛇一样在半空中盘旋,整张脸都被啃得面目全非,两只耳朵的位置变成了两个黑洞,只剩下那一头金发能证明她的性别。
(笔趣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