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谁先动的手？”毛月强沉思琢磨的功夫，王春明又重复了遍之前的问题，并伸手指向毛月刚，“你来回答。”

王春明让他回答，显然是看出他不如弟弟，毛月刚是脾气急没心眼儿，但不代表他傻啊，既然弟弟刚才的解释对方不听，那他只说结果不是死等着吃亏？刹那间，他就做了决定：“王家先动的手。”

“王家谁先动的手？”

“王壮。”

毛月刚就有些心虚的看向弟弟，这些他不懂啊，可是，他如果实话实说，后果是不是也要自负啊？见弟弟微不可查的冲他点点头，刹时有了底气：“是真的。”

盯着毛月刚看了会儿，又看看毛月强，王春明唇角勾起个嘲讽的弧度：“当我是个死的是吧？我还坐在这儿呢，你们就眉来眼去的串供？”

毛月刚挺直了身子：“没有，我是实话实说。”

“实话实说你刚才看他干什么？”王春明说着起身走到毛月强身边儿，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刚才点头是什么意思？”

继而转到毛月刚身边，两手撑在他肩膀上，“是不是当我又聋又瞎还是个傻子？啊？我再给你次机会，到底谁先动的手，具体到人名！”

“王家的王壮先动的手。”毛月刚又不傻，不可能对方诈唬，就立马改了说法儿，反正这原本就是场不公平的审讯，他撒谎又怎么了？

而且严格说起来，也的确是王家先动的手啊，他被激怒的情况下，拳头还没挥到王壮身上呢，王壮就架住了他的胳膊，这么说起来，的确算是王壮先动的手嘛！

“动手的原因是什么？”王春明转到毛月刚的正面，“据实回答。”

他是从来没有进过局子，但是审讯是这样的吗？他们大家子坐这儿，就可着他个问？可着他个诈唬？摆明了是看出他最没心眼儿，等着揪他的错处呗…

“王春锋砍了我家的树…”

“他砍了你们家的树，还先动手？”王春明打断毛月刚，脸嘲讽的道，“撒谎也先动动脑子，说出来的话好歹儿有点逻辑，行不？”

这根本就不让人好好说话嘛！毛月刚双手攥着拳头，努力压制着已经要冒到头顶的火气：“我说的是真的，同志，您让我说动手的原因，我总得从头说吧？”

“从头说？”王春明呵呵两声，“从哪个头？你当我们都是闲的没事儿干的，整天坐这儿听你讲故事？简短的讲述下动手的原因！”

“他砍了我家树，我爹生气了，吵起来了，我家人去了，他家人也去了，起吵起来了，他想让我们动手，我们不动手，他儿子就把睡了我闺女的事儿说出来了，我很生气，刚往前走，他儿子就动手了。”

这讲述，的确是挺简短的，王春明打量打量毛月刚，脸不相信的道：“他儿子睡了你闺女，还先对你动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