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仲逊的脸色变了变“烟烟,你也年纪不小了,说话也注意一点,不管怎么说,你白阿姨都是你的长辈。”
“长辈”
姜烟嘴角笑意更深“她配吗”
“姜烟”姜仲逊重重一拍桌案“你平日无理取闹,动辄辱骂你阿姨和妹妹,我只当你年纪小,不和你计较,但是现在你既然进了公司,人人称你一声副总,你也该明理懂事了”
“怎么,这就生气了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气成这样,若是你知道了他们姐弟俩都干了什么好事的话,你不是要气出个什么三长两短了”
姜烟说完,看也不看姜仲逊一眼,让宁柯把那些东西拿了过来,直接扔在了姜仲逊面前“你好好看看吧,看看你弄回家的贱人小三和自己亲弟弟都做了什么”
董事们面面相觑,姜仲逊脸色铁青,伸手把那几个牛皮纸袋打开,随手翻了几下,却忽然脸色骤变,死死睁大了双眼盯着纸上那一串数字,连嘴角都开始剧烈的抽搐起来500万,2000万,986万3200万,9675元,647元,29万等等等等,几乎一整页的数字,上到数千万,小到几千块钱,这根本是把公司当成了自家小金库用了从白强进入公司那一年一直到今年,不过六七年的光景,杂七杂八加起来,他和白桦里应外合从公司挪用的公款,都快有一个亿了姜仲逊不是富二代,是妥妥的凤凰男,他能有今日,一则靠的是自己的天赋和异于常人的努力,二就是靠的沈函君和沈家的人脉。
像他这样苦出来的男人,和挥金如土的二代公子们不同的就是,他会将钱和自己的利益,看的比这世上的一切东西都更重几分不要说白强只是他的小舅子,就算是他亲兄弟,他都恨不得活活掐死他更何况,这些年他对白强和白桦已经算是十分大方了,可这两个人,却还背着他在背后捅刀子。
姜仲逊气的脸色铁青,立时让人去叫白强过来。
姜烟却轻笑了一声“姜先生现在怕是见不到他了,白强挪用公司公款,出了这样的大事,已经算是触犯了法律,我已经让人报了警,白强已经被带走调查了。”
姜仲逊只觉得一阵心绞痛,他这样的人,一辈子最好的就是面子。
所以,在得知白强做了这样罪该万死的事之后,姜仲逊的第一个念头,也只是想要私底下解决,不要闹腾出去,丢了他和姜家的脸面。
这也是为何当年,他会出轨出身相貌都不如沈函君的白桦的最根本原因。
因为沈函君简直完美的无可挑剔,而又出身极高,所以姜仲逊哪怕后来发迹了,也总觉得在沈函君面前根本抬不起头来,有这样一个妻子在,他猖狂的大男子主义精神也只得死死摁回去,不敢发作出来,哪里可以如在小三面前那样,皇帝老儿一样的耀武扬威呢。
“这件事你应该先告诉我,我是公司的董事长”
“哦对了,很抱歉,您很快就不是了。”
“你说什么”
直到这一刻,姜仲逊的脸色才彻底的变了。
他缓缓站起身,目光阴鹫望向姜烟“姜烟,你还年轻,别以为现在有人撑腰,就能一辈子猖狂”
“是啊,这个道理我明白,所以我才要趁着现在有人撑腰,把我的东西,沈家的东西,一样一样的拿回来。”
“什么叫沈家的东西。”姜仲逊的眼皮微微跳了跳,他声音听起来有些不阴不阳,却格外的让人觉得瘆的慌。
“你母亲嫁给了我,这就是夫妻共同财产,她不在了,自然就是我的,当然,等我百年后,这些产业,就是你们姐弟的。”
“你这么厚颜无耻,也真是难得了。”姜烟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能继承的,只是我母亲陪嫁的产业而已,而沈家,沈氏,是我外祖父让你代我打理,等我成年之后还给我的”
姜仲逊不由得笑了笑“烟烟,你外祖父的遗嘱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沈氏,是他赠予我的,沈家后继无人,我是沈家的女婿,接手沈家的产业,顺理成章的很。”
“这些话和我说没有用,只有外祖父的遗嘱才具备法律效应。”
姜仲逊脸上笑意更深“行啊,你想按遗嘱行事,那我就让律师把老爷子的遗嘱请出来。”
“不用了,我这里有,再说了,你那里的遗嘱”
姜烟轻笑看了姜仲逊一眼“怕是也只有你自己才会相信吧。”
“你这话什么意思”
“就是你威逼利诱律师改了老爷子遗嘱的意思。”
“烟烟,你说话可要有证据”
“当然有啊,没有证据,我敢这样和你打擂台吗”
姜仲逊脑子里转动的飞快,当初沈老爷子立下遗嘱,有三位律师在场,其中两个,都在不久后被他重金收买,答应做一份假的遗嘱出来,唯有那一位,得过老爷子的恩惠,他怎么威逼利诱都没用,后来,他就干脆拿钱让黑道上的人买了那律师的性命。
遗嘱一事,方才顺遂的进展下去。
那两个收了钱的律师,自然不会声张出去,而另一个,已经成了一具白骨,更是翻不出浪来。
姜烟又怎么可能抓到证据她也不过是在诈他而已。
这个女儿,和沈家人一样刁钻恶毒,沈函君看不起他,沈老爷子防着他,姜烟也是如此。
这般的兴风作浪,不让姜家有片刻的安宁,真是和沈家人的嘴脸一模一样“行,我就等着你的证据。”
姜仲逊定下心来,轻蔑的望着姜烟,难不成,她还能穿回几年前,把那被一刀抹了脖子丢到江里去的律师再给救回来不成姜烟自然没有那个能耐,就连陈景然,纵然是天潢贵胄,也没有让死人重活的本事。
只是有钱人的门路真是广的可怕,那个被黑道买命杀死的律师并不能复活,但他的独子,这些年却一直悄悄的带着沈老爷子当年的遗嘱原件,小心谨慎的在帝都周遭的县城生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