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言说完,轻轻闭了眼,咬紧了牙关不再开口。
她知道他们身份相差极大,纵然她在帝都有些好名声,可又如何,惹恼了大公子,大公子就算真的动手掐死她,也轻而易举的事。
短暂的僵持,却又漫长的让人觉得煎熬无比。
捏住她下颌的手指变成了轻柔的摩挲,下一瞬,嘉言却被男人揽入了怀中:“傻女孩儿。”
大公子轻轻抚了抚她的发顶,嘉言再忍不住,紧紧抱着他,低低的哭出声来。
大公子捧了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珠儿尽数吮去,嘉言哭的狼狈,抽噎着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大公子将她拦腰抱了起来,一路穿过前厅,上楼,又回到那一晚的那个房间去。
“乖了。”大公子将她放在床上,轻怜蜜意的亲着哄着,嘉言止了哭泣,哽咽请问:“大公子是真的喜欢嘉言,还是,在大公子的心里,嘉言也只是个玩物?”
大公子轻笑出声,俯身吻她幼嫩的唇:“你见哪个男人会对玩物这样上心?”
“可,你刚才在人前那样对我…”
“言言你年纪小,不知道,男人只会在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前,不要脸面,说那些平日绝不肯说的床上情话…”
“可我不喜欢你那样对我…只有咱们俩的时候,你怎样都可以,但有第三个人在时,你就是不能那样对我…”
“那现在只有咱们两个,言言是不是什么都肯?”
嘉言耳根滚烫,躲闪着避开他的视线,小手揪着他的衬衫衣襟,渐渐攥紧,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大公子轻笑出声,俯身压下去扣住她细嫩手腕,一路从她嘴唇吻到那羸弱的锁骨处,声音暧昧轻喃:“这可是言言自个儿说的…”
嘉言向来心思沉静,从小长在佛前,就算只是半个俗家弟子,可也和那些年纪相仿的女孩儿极其不同。
她第一次沾染情事,就遇上大公子这样的床笫间高手,她心内又没有一个清晰的概念,只认为男女之间就是如此,因此,大公子怎样摆弄她,她都乖乖的顺服。
可她这样懵懂的顺服,落在大公子眼中,却成了天性的放浪。
嘉言还不知自己已经触到了大公子的逆鳞,只是一心想让自己喜欢的男人高兴,所以,哪怕大公子说的那些话,她听在耳中也隐约觉得极其不堪,但却又怕他不尽兴,就由他去了。
而这一次又和第一次极其不同,女孩子初次都会疼的厉害,哪里还能享受半分?
尤其初夜时,大公子又不曾对她心慈手软。
可这一次,嘉言自己都觉察到了身体的异样,她懵懂的发现,原来人是无法操控自己的身体的,她从来不知道,她的身体她自己竟然能陌生到这种地步。
大公子居高临下望着被自己压在身下被情预折磨的人事不省的少女,她身上不着寸缕,斑斑驳驳都是青紫淤痕,尤其胸口和腿根。
不可否认,他睡过那么多女人,她算是他最满意的一个,毕竟年纪小,身子嫩,一碰就就能掐出水一般的诱人。
要他总不能避免的想起昔日那个人,仿佛也是如此,人前安安静静不爱说笑,到了他的床上,就天生媚骨,勾的他不知餍足。
这世上有一类女人就是如此,惯爱装的清高矜持,仿佛天山上的雪莲一样不可亵渎,可只有你睡了她的时候你才会知道,她骨子里有多么的放.荡!
“重锦…”
嘉言只觉得自己快要承不住了,他不管不顾的挞伐着她的身体,像是要将她整个人撕裂一般的力度和强势。
嘉言眼中沁出泪来,湿漉漉的手指紧紧攥着他满布汗珠的手臂,轻声抽泣着连连求饶。
“不要了?”大公子俯身吻她小嘴,舌强势的撬开她紧咬的牙关,勾寻到她的,纠缠。
嘉言哭的呜咽:“不要了,不要了…”
“由不得你!”
大公子唇角笑意寡淡,攥住嘉言手臂将她翻过身去跪在床上…
嘉言跪伏在床上,半边脸压在枕上,她浑浑噩噩睁开眼,看到曳地的窗帘上,墨绿色的流苏在一下一下的轻晃。
她的泪痕渐渐在枕上干涸了。
“重锦…”
他说这个名字只有她能唤。
嘉言轻轻闭上眼,天光正好,往日这个时候,她原该和师兄弟们一起在寺中晾晒经书,诵念佛法,可谁又知道,此时…
那被无数人盛赞的信女虞嘉言,却被一个男人压在床上,行那翻云覆雨之事。
阿弥陀佛…
嘉言眼角的泪又一次滚落下来,大公子俯下身紧紧抱住了她,她听到他在她耳边轻喃,一遍,一遍。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夜肆跟着那个身形单薄的少年,暗夜里在远郊的墓地穿行。
和从哥一起查马翠萍生前之事,足有一周,总算让他们抓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马翠萍恋慕虞政委,立誓终身不嫁。
可这些年,却也没有闲着。
他们私底下派了无数人在街头巷尾打听,又从那乱七八糟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中抓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有人说‘马翠萍生前曾和寺庙里的一个和尚苟且,还生了一个私生子。’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也许这世上万事万物她都可以冷漠以对毫不上心,但唯独自己的孩子,那是割肉剜心一样的牵挂着。
所以,如果有人用这个私生子来逼迫于马翠萍的话,那么,倒是有几分说得通了。
那少年忽然停了脚步,在墓碑林立中,终于找到了自己要祭拜的那一个。
少年匍匐跪在地上,肩膀剧烈的耸动着,夜肆隐约听到了一半声的呜咽,却是极力的压制着,隐忍着。
就连夜肆这样的人,听了少年这样的哭泣,也不免隐隐有了恻隐之心。
那少年很快拜祭完,将祭品都摆放好之后,方才又恋恋不舍的看了那墓碑一眼,这才起身,预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