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皇宴酒楼古式园林门外的停车场。
两辆炫酷的超级银色跑车,随着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戛然而止。
从两辆跑车上,各走下两人,皆样貌不凡,引人注目。
这座距今300年,文物级别的酒楼,在帝都有着不凡而神秘的背景。
没有人知道酒楼幕后的老板是谁。
只知道,其已被纳入国家地标级保护建筑项目。
灰色砖墙垒砌的围墙将高达八层的酒楼围在其中,石雕麒麟镇门,红色灯笼高挂,身穿旗袍或是唐装的迎宾在酒楼外,蜿蜒曲折古式园林内随处可见。
宾客并不多,却都各个来头不小,来这用餐,必须提前预定。
庆祝宴的包间在酒楼二层的贵宾级亭台阁。
纪由乃一袭紫罗兰格根纱露背仙美长裙,慵懒的披着一条丝质流苏坎肩,后背诡异绚烂的纹身若隐若现,泪痣点缀,妖娆媚惑透着冷漠感的小脸精致绝美如画。
挽着西装革履的宫司屿的手臂,她看上去纤瘦高挑,和邪魅俊美,贵气万分的宫司屿看上去,宛若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两人身上,都隐隐透着一种生人不敢勿近的邪性冷感,却又美的让人移不开眼。
到了亭台阁私宴小厅,白斐然驻足,拉住了流云,然后面无表情看向宫司屿。
“少爷,你们先进去。”
宫司屿回眸淡瞥白斐然一眼,颔首,他看出,白斐然应该是和流云,有话要说。
从门缝内传出的热闹讨论声可以发现,亭台阁内,已经来了不少宾客。
待纪由乃和宫司屿进门后。
冷漠如斯,万年无表情的白斐然,眼无波澜起伏的替面前的少年整理着领带、衣领,又慢条斯理轻捏住他性感骨感的手腕,固定着价值不菲的袖口。
流云穿的白色西服,是白斐然为他买的,很贵,六位数。
只是,面前年轻轻轻,本该朝气蓬勃,阳光帅气的少年,穿着这身白色西装,应该如白马王子般俊美,此刻,却苍白冰冷,眼里,又流露出超越年龄的沉稳死寂,无情森厉。
“你,一会儿进去,别再这副生人勿近的表情,见到岳老将军他们,记得,要笑。”白斐然面无表情的交待道,然后抚了抚流云的发丝,“就像从前一样,天真无邪,缺根筋一样的笑。”
流云依旧戴着黑色美瞳,以遮住他骇人的红瞳。
冷森的目光,注视着白斐然厌世斯文,俊秀的脸庞,细眯眼眸,“白斐然,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白斐然眸光晦暗,将流云挂在脖子上的红宝石骷髅项链,塞进了他的衣领里,仿佛不想被别人看见这条项链一样。
“小云,我很欣慰你想告诉你的家人,想和我过一辈子。但是,一会儿,你不能这么和岳老将军他们这么说。”
一瞬,流云瞳孔乍现冷血森寒的暗芒。
“为什么。”
白斐然敛眸,斯文矜贵的金框玻璃镜下,一双无温的冷眸,没有波澜,“岳家是名门,如果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了不该说的事,会让岳家颜面无存,老将军年纪大了,小云,不可以这么做。”
“你觉得和我在一起,丢脸?所以,不想让人知道?”流云咬牙切齿,眸生怒火。
白斐然拧眉,“我们这种关系,常人是无法接受的。”
“所以,你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才对我说这些,是吧。”
“小云,你…”白斐然蹙眉,欲言又止,被打断。
“白斐然,你这样,会失去我。”
亭台阁的木质走廊上,一瞬,白斐然狠狠将流云一把带入怀中。
“我没有不要你…”低沉而无奈的轻叹。
满腔喜悦,被浇灭,化为冷血,流云发狠似的推开白斐然。
偏偏这时,岳家人到了,岳流云的三个哥哥,还有他的父亲,以及一同到来的宫铭毅,正愣色,站在不远处,看着白斐然和岳流云两人。
“小云啊…这位是?”
岳老将军拄着拐杖,身旁,是扶着他的长子岳建勋。
不等白斐然和流云吭声,就听岳建勋严厉深沉的眼眸锐利的盯了一眼白斐然,旋即和自己父亲道:“爸,那位是宫大少爷的特别助理,姓白,听闻小云生病不宜走动,长住宫少家时,承蒙这位白先生照顾和指导学习,多亏有他。”
“噢!这样,那得好好感谢人家了!”岳超群老将军连连点头,恢复和颜悦色的笑容。
白斐然镇定而冷漠,面无表情朝一行人绅士的颔首,然后,没看流云一眼,独自进入了亭台阁中。
低垂着头的流云,自嘲般冷笑了一声,阴寒着脸,和岳家人,一同进入了亭台阁的私宴厅内。
亭台阁内,陈列珍宝古玩的博古架上,琳琅满目的古董。
雕栏画栋,优雅华丽。
纪由乃没想到,宫司屿竟把他爷爷宫铭毅给请来了。
老爷子刚大病一场,身子才恢复,就能赏脸来此,还给纪由乃带了一个价值不菲的小礼物——市值上百万的翡翠玉镯。
纪由乃受宠若惊,接过玉镯的时候,手都在抖,“谢谢爷爷,我…很喜欢。”
恐怕,宫铭毅是整个宫家,除了宫司屿,唯一喜欢她,不厌恶她的人了吧。
纪由乃没有家人,也没什么朋友。
可为了热闹,宫司屿把封锦玄、唐楚宁给请来了。
自然,阿萝也来了。
厉斯寒因为身体虚弱,容浅并没带他到场。
私宴厅内剩下的,便都是岳家人请来的宾客。
不多,加起来也就三桌。
几乎都是岳超群老将军曾经的战友,或是带着儿子,带着孙女来参加的。
宫铭毅曾是总司令,和岳老将军也是昔日战友。
偌大的庆祝宴,一时间,俨然成了一群老首长的再聚会。
只是…
纪由乃奇怪的看了眼和她一桌,正独自喝闷酒的白斐然。
再看看和岳家人同坐的流云。
“白先生,你和小云怎么了?”
“阿乃,你看云云,云云的家里人,拉了个女孩子坐在了云云的身边耶。”阿萝非得和纪由乃挨在一起坐,凑近,压低声,“可是阿乃,咱们出海的时候,云云不是和这个白斐然是一起的吗?”
“…”纪由乃觉得,好像有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