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方汇聚的源源不断的恐怖灵力形成了一条柱状灵力光束,如死光般冲向了那八卦台上笼罩的气罩,阵中雷声滚滚,闪电不断霹雳而下,诡风呼呼大作,密云间时有红莲业火如魔蛇起舞张狂席卷燃尽一切!
那气罩在五人联手形成的灵力光束击破下,越来越薄弱,越来越透明。
正在这时!灵诡的灭世黑莲拔地而起,幻化成了一支黑莲弓箭!与此同时,宫司屿搁在地上的灭日神弓在缓缓升至半空。
在没有各自主人的掌控下。
黑莲变成的一支箭,横在了灭日神弓之上。
下一秒,弓如满月,箭在弦上,“嗖”一声!变成一支箭的莲莲,被金弓弹射了出去,朝着那越来越薄弱的气罩飞旋而出,势如破竹,锐不可当!
击破气罩,一箭四中,贯穿四剑灵!
那一瞬间,整个诛神阵内一片白芒…
诛神阵外,雷声戛然而止,风声消失不见,黑云散去…
诛神阵犹如一个被过度充满气体的气球,开始膨胀,开始不断扩大,封神天碑裂了,神坛天阶塌了,碎石纷纷陨落,如流星划过,天陷浩劫,不断往下面几十重天掉落…
当诛神阵的铜墙铁壁扩张到了一定惊人的范围后,它又像被人放光了气,骤然缩小!
几秒后,“砰”一声惊天动地的炸响!
如中子星大爆炸,万道夺目刺眼的白芒照亮了深色的夜空,明亮如白昼!
“咔嚓”一声,那屹立在神坛千万年的封神天碑不但裂了,如被一斧头横向劈开,三块天碑拦腰截断,从九十八重天坠下了天际!
巨大的气浪卷飞掀走了聚集在周围上空的许多神兵天将,天神上神!
白茫茫的烟尘缓缓消散殆尽时,入眼就见五个大放光芒的身影,稳如泰山般伫立不倒,时间恍若凝固静止,灵诡、宫司屿、流云和灵渊,手中各自握着一把剑,那恰巧就是诛神阵中的诸神剑、戮神剑、陷神剑和绝神剑。
“破阵了!姐!我们出来了!”
瑰丽的紫眸中漾着激动之色,说话的声音抑制不住的颤抖。
灵诡仰望天际,面朝那云巅之上,被仙婢抚着的月神,露齿妖笑,仿佛在嘲讽那女人,她将手中的诛神剑扔给了灵殇,“拿着!你跟我离开神界之前,还能有这么一遭值得纪念的经历,也算是值得回忆了。”
“姐,你给我拍张照我抱着诛神剑的照片,我要做纪念。”
灵殇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和骄傲,恢复了镇定之色。
“行吧。”灵诡似笑非笑的掏出了自己的三界手机,将手机横了过来,打开前置摄像功能后,“来来,都看过来!”
宫司屿眸光邪魅,勾唇露不屑,但出现在了镜头中。
流云面无表情,事不关己,但也十分配合。
弟弟笑意盈盈就在她身边。
见灵渊抱着怀中剑侧着身,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悍厉冰冷的侧颜紧绷着,似十分尴尬,灵诡勾唇淡笑,一把将他扯了过来,“你也一起啊,让你不喜欢的弟弟妹妹马上就要走了,就当是临别合照,殇殇只要离开了神界,就不再是神族的人,你们也就无权再缉拿惩罚他了。”
话落一瞬,灵诡拉着灵渊入了镜头,强行合照。
诛神阵破,此时,没有神敢靠近灵诡他们。
灵诡挑衅的眸光时不时瞥向云巅之上正俯瞰自己的月神,那女人蒙着眼纱,看不清她的情绪,可她身旁的碧云帝妃却是面色铁青,却又不敢妄言。
灵诡回头望着断了一大截的封神天碑,一半不知所踪,一半依旧屹立不倒。
她将身上的冥珠、三界手机和重要易碎已丢的物件,全部交给了流云。
“小云,帮我看管,我要跳堕神崖了。”
“悠着点,别出岔子。”流云不冷不热的关心道。
才破完诛神阵,连口气都没喘,灵诡就又要去跳堕神崖。
她这是铁了心不想再留在神界,不想再当什么诡计之神,不打算回头。
灵诡走到了宫司屿面前,细臂环住他窄而精瘦的腰身,依偎入他怀中,小脸贴近他的心房,喃喃细语:“帝司,我先跳,等我受完天罚,你再下来和我结刻骨咒,听到没?”
宫司屿将手中的戮神剑扔给了灵殇,用尽全身力气抱住了灵诡,凤眸漾着深邃忧虑的炽烈深情,仿佛这么简单的拥抱,根本满足不了他,根本无法填补他内心对灵诡永无止尽的爱。
他没有说“知道了”、“嗯”、“我爱你”至如此类的话。
只是低哑沉沉的吻了吻灵诡的额间,就像做了什么让他绝不会后悔的决定,松开了灵诡。
“去吧。”
堕神崖就在封神天碑东南方的尽头。
数千万年的岁月长河中,不知有多少神族,在这里接受惩罚,被开除神籍,有的堕落成魔,有的灰飞烟灭,有的变成普通人彻底消失于神界,永远无法返回…
灵诡眼里从没有恐惧。
她无所畏惧的一步一步走向了那道云海漫漫,云卷云舒,深不见底的堕神崖边缘。
九十八重天的天际一片黑暗,黑云密布,沉甸甸的压在头顶,闪电霹雳而下,雷声震耳欲聋,堕神崖边,厉烈的寒风凛然猎猎,在感知到有神族成员靠近的刹那,一道闪电伴随着霹雳而下的闷天雷,仿佛老天爷发怒了!
苍茫的黑色云海,隐约有闪电乍现。
裙袍猎猎作响,墨发凌乱飞舞,灵诡望着黑暗天光的天际,闭上眼眸,以天为誓,以神为见证,虚无缥缈的幽冷寒音乍然响起——
“我灵诡,对着苍天,对着九十九重天外历代创世之神起誓,自愿脱离神族,抹去神籍,彻底摆脱诡计之神的封号,永不回神界!从今日起,神界皇族中,再无灵诡,歃血为证!甘愿堕入堕神崖以示决心!”
灵诡毅然的举起左手臂,对着昏暗无光的天际,凭空变出一把利刃,不眨眼,不畏惧,绝然的在自己手臂内侧,深深的割下了一条长约二十寸深见白骨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