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轻舞道:“这是物理的基本原理,是世界本身就存在的基本规则,没有谁制订,也不是谁刻意打造。”
中年人道:“世界?我们所谓的世界和宇宙被限制在三维之中,时间维上,被限制在每秒三十万公里的光速之内,在超越时间维的生命来说,我们只不过如同在地球仪中转圈的蚂蚁,不过如同拍好的电影,不过如同刚刚发现每点下午四钟会准点喂食的养鸡场的鸡,有什么资格谈世界?”
他又加了一句:“你觉得一个二维平面可能抵挡一个三维世界的干涉吗?你觉得你可以点燃太阳或者让它熄灭吗?”
慕轻舞啊啊连声,竟然无法反驳。
中年人又道:“唯一没有受限制的只有我们的脑世界我们的意志,他不受空间时间的约束,超越任何维度,所以我相信我们的脑海世界是与造物主相通的,只是自然之神关了另一端,不让我们接到反馈,但只要我们能诚心沟通,一定可以让他接收到我们的信息。”
慕轻舞捅了捅张慕:“我刚才认真的思考了他的说法,我觉得他的理论如同薛定谔的猫,未必没有道理,大脑意志如同量子力学,这边的思考会在某一个地方形成量子信息,而另一端掌握量子信息的,也许就是神,要不我们也试试吧,万一真的可行呢?”
张慕白了她一眼,怪不得这个人会去参加什么组织,原来脑袋只有两个档啊,人家随便忽悠两句就上当了,有报道说硕士生会被文盲拐卖到山里,还帮人家数钱,这妞只要再忽悠上两句,说不定就会跟着中年人给别人上课了。
他慢悠悠的对中年人道:“如果你的脑海会与造物主相通,也就意味着你说做的事情本就是神授,既然是神授,那么你所谓的你的自主意识确定是你的,而不是神干预的结果吗?
如果你的时间维是早就刻好了,那么今天对于明天,也就如同昨天如同于今天,你所作的一切已经注定,无法改变,那么你努不努力又有什么关系?
你怎么能保证,你自己恰好处于时间维的最顶端?
而从另一个角度说,既然时间维早已注定,那么今天我们所做的一切永远都是我们注定会做的喽,那你还努什么力?”
他拿出警用对讲机:“那我接下去做的这件事也是早就注定的喽?”他故意让对讲机发出燥音,“东门派出所,东门派出所,我现在在小辉旅馆,小辉旅馆,这里可能有人感染凯撒病毒,需要全部隔离,全部隔离。
请立即派全部警察过来,这里可能有网上逃犯,需要逐个甄别审迅,务必于十分钟之内赶到现场,我先来控制局面。”警用对讲机发出几声回应声,似乎有人在说听到,又似乎不是。
中年人与守门的大妈面面相觑,愣了一下,突然人堆里有人喊道:“这人是个警察了,大家快跑啊。”五十多个人乱哄哄的忽然作鸟兽散,从旧市场的各个角落里钻出去不见了,连领头的中年人和门口大妈也全都不见了。
张慕对着空荡荡的破菜场,明白这次又跑了个空,拍拍手,对严雪音道:“走了,下一家。”
慕轻舞拉着张慕道:“唉对啊,我觉得你说的更有道理唉,如果时间维确实存在,那也应该和三维一样,最后形成一个闭合线,在闭合线内,时间没有先后之分,也就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都是被注定的,所以不管做什么都是注定的,都是对的。”
她看着空荡荡的四周,忽然回过神来:“噫,人呢?怎么突然之间全部不见了!”
张慕终于明白这个慕轻颜为什么思维这么飘了,这就是个缺货、二货啊!他完全无语。
张慕按着胡警官提供的地址继续追查,上面一共有八个名单,直到第六个查完,也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李小午他们的详细信息,张慕越来越对李小午是否在这个镇上产生动摇,可是如果李小午不在这里,又可能在哪里呢?张慕觉得内心一片茫然。
严雪音的心也越沉越低,不停地流着泪自责:“全怪我,为什么我就不拦着他呢?就算不拦着,至少也得把他的目的搞清楚吧!我实在是太蠢了,全怪我,全怪我。”
张慕拍拍她的肩:“要有信心,还有两个地方,一定会有所发现的。”
严雪音点点头。
但是三人并没有找到第七家黑旅馆,来到胡警官给他们的地址,出现在他们眼前都是一家村委会,而不是什么旅馆,三人转了一圈,很明确周边肯定没有什么旅馆,张慕想了想还是决定是去村委里问一问。
已近黄昏,村委里空荡荡的,只有一个老头戴了幅老花眼在看报纸,张慕问完来意,老头道:“哦,你们找旅馆啊?这里就是旅馆啊,只不过现在没客人,旅馆关了!”
原来这里确实是东门镇东相村的村委,东相村原来与东门镇有一定距离,但是随着东门镇经济发展,镇规模的扩大,把东相村也纳入了镇中心范围,东相村委领导比较有经济头脑,就把村里早已废弃不用的一些公用房子全部租出去开旅馆,也算是增加集体创收,只不过还没来得及登记,先营业了。
张慕听老头解释完,又听说旅馆没有人,也就找算离去了。
老头忽然道:“你们刚才说,你们三个人都是医生吗?”
张慕点点头。
老头道:“那小老头可能有一件事想麻烦你们。”
张慕道:“大伯,我们虽然是医生,但是现在需要应对疫情,所以没有时间看病,所以如果大伯您有亲人要看病,还是直接去医院,当然了,如果是小事,我们倒是可以帮帮忙。”
老头道:“前天,村里来了三个喇嘛,专门卖藏药,说是对这次瘟疫有特效,村里很多人都去买了服用,确实也有些效果,只是小老头总觉得他们象是跑江湖的,对他们不放心,能不能帮我们去看看。”
张慕眼见天色已晚,自己着急着去找李小午,实在无心管这些破事,正想要找个借口推辞,慕轻颜却抢先答应了:“大伯,您放心,我生就一双火眼金睛,肯定一眼就能帮你分出真假。”
张慕冷冷地道:“那好吧,你去做你的孙悟空吧,我和严雪音有事,不奉陪了。”
慕轻颜连忙跑上来拖住了张慕的胳膊:“张慕,你就去帮他们看一看吧,你想想,村里人赶上凯撒已经很惨了,如果再遇上骗子,你是说是不是太残忍了,我知道你是好人,你会帮忙的对吧。”
张慕拒绝。
老头忽然道:“年轻人,我也相信你肯定另有很重要的事,可是你要相信,既然冥冥之中让你来到这里,自然会有冥冥中的道理,有些事你认为绕过去可以节约时间,可事实上往往未必,也许你反而因此错过你最重要的事。”
张慕心念一动,忽然觉得老头所说的也未始没有道理,现在的他其实还是挺相信关于冥冥之中的说法的。
他点了点头:“那好吧,请老伯带路,我们去看看。”
老头带他们来到村里的一间活动室,一进门,一个面容干枯的老太太就给三人各献上了一条哈达,慕轻颜忙不迭的回礼。
活动室已经完全不象是活动室,一副巨大的刺绣把活动室隔成两半,外室坐着不少看热闹的村民,也有人带着病人等待看病,一众在内室门口探头探脑的观看。
内室当处挂着各式的经幡,没有灯光,两边放了两排长桌子,上面点满了红色的蜡烛,烛光照映着中间一张巨大的地毯,中间一个披着黄色缎服的喇嘛坐在地上,正在给一个躺在地上的小孩子施法。缎服喇嘛后面站着一胖一瘦两个高大的喇嘛,僧帽高高树起,
那个小孩子本来在不停的抖动,抽搐,可是随着缎服喇嘛口中念念有辞,同时手上的佛珠串在孩子的头部不断的转动,竟然渐渐安静下来,又过一会儿沉沉的睡去了。
旁边的一群围观之人,不由得一阵惊叹:“啊,这个活佛真是神奇啊!”
“是啊,是啊,昨天章老头还怀疑他是骗子了,可你看人家上真有本事啊。”
“你看什么药也没有用,就用咒语就把人治好了,太了不起了。”
“怎么不见我们镇边上小庙里的和尚能治病的?”
“你懂什么啊?我们小庙那个和尚出家不久,没什么法力的,可是人家是有真本事的真活佛。”
“是啊,上午王大伯疼了十年的肩膀被他按了几下居然真的不疼了,太厉害了,比那些中医厉害多了。”
缎服喇嘛对另一边跪着的一个妇女道:“孩子体内的邪气被我用佛法暂时镇住了,但是要驱除邪气,你还需要服我的这种藏药。”
张慕忽然觉得奇怪,自己怎么好象听过这个喇嘛的声音,而且非常熟。
妇女接了藏药道:“多谢活佛,这个药要多少钱?”
缎服喇嘛道:“我等三人是藏省布宫的僧侣,我师兄就是当世的活佛,他在冥想中察觉到这里正在发生疫病,所以特地派我师兄等三人前来施药,拯救苍生大众,施药是我们的功德,不收钱。”
边上的胖喇嘛却道:“目前我布宫即将翻修,如果施主欲与活佛结缘,也可布施,缘深缘浅,全在施主诚意,精诚所至,必有善报!”
妇女给大师深深鞠了一躬,从兜里拿出一叠钱,扔进一边的一个木质布施箱内,想想又觉得似乎不够,又把所以的口袋都掏了一遍,把所有的钱全部拿出来全部塞了进去。
缎服喇嘛头都不抬:“施主是大善之人,子孙必福泽绵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