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接过电话,冯爷在里面阴阳怪气的:“罗子,只说你嫉妒小严开了个KTV赚钱,所以在人家门口泼屎泼尿,是不是有这回事?”
负责人心道:“不是你要我对付小严的吗?转过头来让我背黑锅,可是这个黑锅,好象不能不背。”
他哭丧着脸:“冯爷,冯爷我错了,我不是人,我看到小严脱离你单飞以后混的风生水气,心里嫉妒,就想要使坏,这才跟他们捣乱,都是我的错。”
冯爷在电话里怒道:“他妈的罗子,我平时怎么教育你的,小严虽然自己开门立户,那也是我们自己的兄弟,你怎么可以跟自己的兄弟动刀子。
你不光跟自己的兄弟动刀子,还恶人先告状,派你的手下的人到我这儿巅倒黑白,说小严上门欺负你,害我和小严之间差点关生严重的误会,你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可恶了。”
负责人连连道歉:“冯爷,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您给我一次机会,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冯爷哼了一声:“你能道歉,而且态度不错,是好事。
但国有国法,行有行规,我可以原谅你,但你现在跟小严磕头认错,取得他的原谅,然后自己老老实实过来领家法。”
负责人还想解释一句,冯爷在电话中道:“怎么了,现在一个一个都不把我当回事了?”
负责人不敢再说什么,连忙跪在雪天的屎尿中要向老板磕头。
老板连忙拦住了:”罗子,这个可使不得,不敢当!我根本就没生气,磕什么头啊!“
他笑嘻嘻地:“罗子,上下牙床难免打架,咱们兄弟摩擦摩擦也正常,你也不必太放到心里去,以后有空的时候就来我这里坐坐,我给你介绍两个妞。”
负责人苦笑道:“那我现在能走了吗?”
老板连忙点头:“当然,当然,要不要我开车送你过去。”
负责人灰头土脸:“算了吧,兄弟,我们彼此心知,冯爷那一关我怎么熬过去还不知道呢。”
老板笑得更欢了:“罗子,冯爷对我们每个人都恩重如山,只要你像刚才一样存心悔过,他一定会原谅你的。
你就跟冯爷说,我一点都没放在心上,也一点都没介意,欢迎冯爷有空的时候来指导小弟的生意!”
然后他又抖抖地递过一个盒子:“马上是冯爷六十寿辰了,我知道冯爷低调,不喜欢摆酒席,只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过,这是我刚刚弄回来的一块田黄玉坠,请冯爷笑纳。
还有,一定要代我祝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负责人点点头:“我一定带到。”
负责人带着长毛走后,老板的脸上浓浓的担忧,对张七道:“冯爷果然还是没有甘心让我漂白啊!”
张七点点头:“刚才是冯爷向你来发难了?”
老板点点头:“好险,幸亏你刚才弄到了那个笨猪的录像,我才简简单单掌握了主动。
不过七哥,下次这么冒险的事,你还是不要干了,那个财务公司里面起码有二十几个人吧?”
张七呵呵一笑:“是啊,虽然有二十几个人,可是除了女孩子,那些正儿八经办事的,还有装装样子的保安,真的能打架的,也就四五个人,一盘菜的事!”
老板想了想:“倒也是,财务公司是他明年上的生意,基本上是正规的,平时收高利贷的那票人不在那里。
不过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为什么不是那票人来使坏,而是派了财务公司的人?”
张七想了想,也是没想出来,只是问道:“这冯爷,究竟是什么来头?”
老板叹了口气:“这还用说嘛,我不说你也猜到了,他是甬市地下的黑社会大佬之一,不过,现在黑社会也不是黑社会了,全都转了型。
像冯爷,就是开担保公司放高炮的,现在跟一些银行、小额贷款公司长期挂钩,专做资金生意,据说现在还在申请基金牌照,甚至将来打算申请保险牌照。
可是他,也没有放弃药丸的生意,只不过用了很间接的手段,而且全部通过外省的人,比如说我这种人来做,一旦有什么问题,跟他全无关系。
而且,现在这种药丸生意,跟以前也不一样,以前主要以白面注射为主,现在则是以冰为主,而且冰太可怕了,我能够戒掉,简直就是奇迹。”
他小声对张七道:“七哥,冰最可怕的地方,是一旦吸食之后会有强烈的需求,所以跟性犯罪都联系在一起。
冯爷不光卖药,还诱人吸毒,有些自甘堕落或者在他的高利贷公司借了钱,无力偿还的小姐,他就会专门把她们陪养成陪人吸毒的小姐,俗称专业溜冰的‘冰妹’
一方而,他用手上的药丸控制这些冰妹,让她们再也无法摆脱自己,心甘情愿为自己所用。
另一方面,他也用这冰妹作为钓饵,在高级宾馆和KTV的包间诱人吸毒,赚取高额的毒资。
我们这个KTV地段好,生意火爆,他一直都眼红的很,虽然我一直在孝敬他,可现在看来,他的胃口仍然没有满足,慢慢开始在搞事情了。”
张七不解道:“那为什么没人报案,然后让警方把他抓起来呢?”
老板摇了摇头:“没用的,我们甬城这个地方的毒品销售,已经是整个毒品链条的末端,也是真正的消费端,不像桂西、滇南省那种地方,会有大规模的毒品交易。
在甬城这种地方,没有集中的毒品批发和毒品交易,所以的毒贩,都是单线联系,每个毒贩,都只负责很小区域的一些客户,而与这些毒贩联系的,同样是单线。
冯爷的高明之处,在于他只控制着这些贩毒的人,比如说原来的我,只有得到他的点头,才能在甬城这一带进行毒品交易,否则马上就会被人举报被抓。
而我们这些得到冯爷许可的人,毒品也是直接从外省进来的,每次交易的量都很少,即使现场被警察抓住的话,量也很少,再加上冯爷的活动,判的也不会太重。
而且冯爷会给我们信息,举报一些没有经过他允许的外地贩毒分子得到立功的机会,这样的话,大部分冯爷的手下在看守所里呆的时间往往就是六七个月。
也正是因为这种办法,越来越多的贩毒分子都愿意聚在冯爷的手下,向冯爷交保护费以求生存。
从证据上来说,冯爷从来不吸毒也不贩毒,更没有指挥我们贩毒,毒贩们向他交钱,也是通过合法的隐秘的渠道,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犯罪之嫌,所以他是真的安全的。”
张七长吸了一口气:“厉害了,居然还能这么玩,这冯爷,还真的是黑社会老大啊!”
老板点点头:“谁说不是呢?他要弄死我们这批毒贩中的谁,太容易了,而我们想要告他,根本不可能,也确实没证据,所以我们只能心甘情愿的屈从。
但愿这一次正面冲突以后,他会稍微收敛一些,我再孝敬他一些,大家能和平相处一段时间。”
张慕摇摇头:“估计悬,冯爷要控制这么大的场面,不可能仅仅靠这点信息来维持,他还得有一大批的马仔去给他解决各种乱七八糟的麻烦。
而一旦你们进去了,他同样要化大量的钱疏通关系,才能让你们得到轻判。
那些贩毒的,没有几个良善之辈,如果没有冯爷的沟通和协调,他们之间一定会相互倾轧,打架斗殴争地盘。
我看那些港产片古惑仔,都是按场子来划地盘的,你的场子,也许早就划给了谁,也许不是冯爷直接想搞事,而是那个管着你场子的人,会来找你的麻烦。”
老板愣愣地看着他:“你别说,在冯爷下面,还真的是划地盘的,我以前就专门联系过五六个场子,但是一般不敢这么强势,毕竟现在是法制社会,一旦进去,绝对没有轻罪。”
张七点点头:“如果冯爷操控着这么大的一个盘子,那么手下肯定有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按照一个企业的架构来说,他的手下得养一大批平时养着不能用,甚至还得承担着风险的人员,而且这批人员的工作成本还特别高。
为了负担起这批人员的成本,冯爷就必须进入这种犯罪领域,否则正常的生意产生的利润只能让他破产。
所以,我觉得,靠你平时给他进贡那些钱,不可能满足他的需求,你还是另外好好想点办法吧,这个办法,简直如同肉包子打狗。”
老板叹了一口气,他知道张七说的没有半句恐吓,虽然努力着挣扎着想要悔过自新,可是却是那么那么的艰难,旧日的恩怨,远比毒蛇和毒蝎更让人致命。
事实上,今天冯爷就差点就发飚了。
他想起了刚才的电话。
自己一开机,冯爷的电话就进来了:“小严,听说你现在请了几个高手想要取我而代之了?”
老板连忙解释道:“老板,你肯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有这种想法,肯定是罗子那混蛋在造谣中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