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突然在一旁道:“张总对杨木的贡献,有目共睹,你们只凭童年QQ空间的一张照片,居然就要给他这么大的处分,不觉得太儿戏了吗?
退一步讲,就算张总与童总的关系是真的,张总目前未婚,而童总已有家庭并且有了孩子,从道德上讲,也应该童总出轨的性质要比张总的插足更恶劣,而且你们总要调查一下童总为什么要和刘总分开吧?
你们管理层的公平正义何在?”
李延河道:“算起来,张慕是我的女婿,我要对他严加管教,处分他是对他好!”
夏青大声道:“童总的父亲插足......”
张慕当然知道夏青要说什么,立时阻止夏青道:“夏青你别说了,那天是童年帮我的忙,我才喝多了,责任在我,童年是无辜的,不该爱牵连!
再说了,这个地方,我本来也不打算呆了,呆在这种地方,早晚会被憋疯的,这样走了,我也算有交代了!”
夏青小声道:“嗯,他们的处分下来以后,我也会提辞职报告的,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
张慕忽然冷笑道:“希望某一天,不要有人下跪着向我道歉......”
然后他马上又自嘲道:“算了算了,说这样的话,未免心胸太狭窄了!”
李延河、闵柔、童年的脸色都很难看,在他们听来,张慕这句话全都是单独说给他们听的。
刘传铸却不以为然:“张慕,你的事,组织会认真讨论,我不会挟私报复,但也不会隐瞒家丑,该是什么事,就是什么事,该处分谁,就处分谁,有功当奖,有过谁也跑不了。”
张慕淡淡地道:“行了,行了,你用不着在这儿倚老卖老了,你好歹也是一个大集团的副总,还掌管着人事,被人当了刀子还不知道,省省吧。
你啊,就是一个科学家,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遭了池鱼之殃,你有机会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吗?”
刘传铸愣了,为什么扯着扯着,张慕反而教训起他来了。
张慕看着他傻乎乎的表情,不由得笑了:“撞死单飞雪的人是谁你不认识吗?这个人跟谁关系最好你知道吗?童总为什么要自杀你知道吗?童总平时听谁的你知道吗?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有人要把我从杨木逼走了没?”
刘传铸的大脑一片空白,刘劲却意识到了一些什么,这才想到这后面的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
张慕微微摇头:“刘总,我劝你还是主动从现在的岗位上辞下来吧,如果李董某一天离开了杨木,你会死的很难看的,你的能力,还是去研究数据吧。”
刘传铸正待反击,却发现李延河满脸死灰,突然间如同苍老了几岁,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太冒进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了,李延河显然不想处分张慕,而闵柔却借着他的刀杀了张慕。
问题是闵柔为什么要杀张慕?
刘传铸的后背猛然间出了一身冷汗。
闵柔看到刘传铸的表情,生怕今天的成果白废了,连忙道:“这里算起来都不是外人,这件事,是公事,也是私事,所以,容我也说两句!”
她首先对刘劲道:“刘劲,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自己得好好想想童年为什么要离开你,我相信童年的内心深处还是爱你的,以后你应该要怎么做,才能让童年回心转意。”
她又对童年道:“小年,你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自己的孩子一样,刘劲虽然不够成熟一点,可是他的内心却是质朴的,不像某人,外面质朴,内心却阴暗至极,你是刘作禹的妈妈,也该认真想想以后的路。”
她看了看张慕,哼了一声没有说什么,只是对夏青道:“夏青,算来算去,张慕应该跟你的关系最亲,你得看着一点,不能让男人随便犯错误!”
夏青咬了咬牙:“不管怎么样,我是相信张慕的,怎么都相信!”
闵柔叹了口气,没有说什么,对李延河道:“走吧。”
李延河等四人出去的时候,闵柔留在最后面,临出门口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小声对张慕道:“小慕,你猜如果小午看到这张照片的话会怎么想?”
张慕看着她幸灾乐祸的脸,突然坏坏的一笑,然后用只有闵柔听得到的声间小声道:“如果你把照片发给小午,小午只会回复你两个字——无聊。”
闵柔被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想回答“你怎么知道”,又立刻猜想到李小午说的,张慕是不是真的根本没有睡,已经看穿了这其中的阴谋,然后在配合着他们演戏。
这念头转了一转,她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是张慕的心理战术,如同李小午的回复一样,想验证这件事究竟是不是一个阴谋,于是她微笑道:“那行,我一会发给小午试试,看看她会不会这么回复我。”
她转过头正要出门,张慕却小声喊道:“小姨。”
闵柔回过头来:“怎么了,小慕,你是想求我替你隐瞒吗?”
张慕摇摇头,微笑着,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不是,不论你有什么东西,你都只管发,只是我刚才想着我的处罚,所以想问你一个小问题。
我介入童年与刘劲之间的婚姻,还与童年有了不正当的关系,应该被处理。
那童安诚介入你和三叔之间的婚姻,还杀了三叔的女儿,为什么反而成了痴心情长剑,以至于你恨不得除我而后快。
你在说这些话的时候,内心有没有一些愧疚和羞耻?”
闵柔一愕,立即发现她刚才在嘲笑张慕身上有屎的时候,自己屁股上全是屎。
张慕又道:“刘劲只是看到一张照片,就发动全杨木的力量来追杀我,三叔可是拿到了你和童安诚不清不楚的视频,还掌握着童安诚杀死飞雪的证据,可他对你是怎么做的?
三叔不光放弃了继续追查你与飞雪案之间的关系,还准备成全你和童安诚,小姨,就算你以前没有爱过三叔,就算你是铁石心肠,你也看不出三叔对你这份最深的疼爱吗?
可是你在做什么?不光不顾及这份疼爱,不顾及他的面子,反而恨不得想让全杨木的人都知道你和童安诚之间有一腿,你真觉得你和童安诚之间的关系是可以公告天下的生死绝恋吗?
你一方面要与三叔分开,另一方面却拿着三叔对你的疼爱试图把我赶上绝路,替童安诚那个杀人犯报仇?
小姨,我来问问你,
你当底算什么身份?
你究竟是谁?
你当年为什么喜欢三叔?
你的心里真有那么爱童安诚吗?
如果你真把自己当童安诚的老婆,你有何面目在这样的场合大放厥词?
你知不知道,你应该感谢的人是我,是我阻止了你滑向深渊,让你现在依然可以坦然面对三叔,如果那天下午你跟童安诚见面了,你觉得你还有回头的机会吗?”
张慕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重锤一样狠狠敲击着闵柔的心灵,然后她发现,他无法回答张慕的任何一个问题,一个都不行。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得确是在借用李延河的疼爱,才做着眼前的一切。
而那天下午,如果不是张慕阻止了童安诚,他们见面以后可能发生的一切,也许将永远断了她回到李延河身边的路。
从天下人的角度来说,她正在是非不分,而李延河为了疼爱他,加倍的颠倒黑白!
她默默地站了好几分钟,直到李延河不见她出来,再回来喊她时才回过神来。
看着张慕轻蔑的眼神,她的心里瞬间又被仇恨给占据了,她意识到这又是张慕的心理战术,刚才她才从张慕那儿得来的战胜的喜悦,已经完全被这种心理战术给冲得无影无踪!
众人离开以后,张慕的脸色有点难看:“看来,我是连着要被杨木开除两回了,而且这一回,我怕永远都回不了杨木了。”
童年坚定地道:“小慕,你别难过,如果他们敢开除你,我也一定辞职,以后我就跟着你,你去哪儿,我也去哪儿,看他们能把我们怎么样?”
夏青的眼中掠过一阵酸楚:“童年,你叫他小慕吗?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张慕解释道:“前两天,童年帮我解决了5000万的融资,我心里一高兴,给喝多了,然后就,然后就,唉......”
童年连忙道:“小慕,你别这样想,我完全是愿意的,真的是愿意的!”
夏青大声抱怨道:“小慕,童年可是刘劲的老婆,怎么可以对她这样,而且你每次都说你自己不知道,以前跟崔真真的时候你说不知道,现在跟童年,你又说不知道,你怎么可以这样?
小慕,我一直觉得你跟其他的男人不一样,你是真正信奉爱情,不会与人随便乱来的,可是现在,可是现在,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