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门边的矮个子眼见形式不好,操起门后的一根铁棍,踏过茶几,高高跃起,从半空中向张慕直击而下,姿态可谓美仑美奂。
张慕却笑了,这矮个子以为这是拍电影,空中大灌栏啊,真是作死的菜鸟,他一个侧踢,正中矮个的肚子,矮个以更快的速度向后飞去,砰的一声撞在门上,一口鲜血喷出,就此软倒在地上。
张慕未及转身,突然喉部一紧,脖子已被纹身男锁住,这一次纹身男用尽全力,张慕几次用力都无法挣脱,他又改用后肘去撞击张纹身男的肋部,但纹身男知道以张慕的战力,如果这次逃脱,恐怕自己几个全无幸理,因此露出他最残忍的一面,忍着腰上的剧痛,只是用胳膊圐住了张慕的脖子,死不松手。
一阵阵的晕眩直向张慕脑中传来,张慕知道必须在最短时间内制敌,否则自己非昏迷不可,忽然他灵机一动,沿着纹身掐着他的右手摸去,终于找到断指的地方,猛地一捏,一阵剧痛,纹身男长声惨叫,手臂终于松了一松。
张慕抓住机会,两脚一蹬,身子后仰,一个后空翻,翻过纹身男的后背,反而用双手十锁锁住了纹身男的脖子,同时双腿绞住纹身男的手臂,让纹身男没法用手来解扣,
纹身男几次扭动身体,想挣脱张慕,却无法挣脱,他见黄毛已经昏迷,矮个歪在门边吐血,已不可能来帮忙,只剩下瘦高个还蹲在地上痛号。可是他的脖子已经被锁住,无法吐声,只好用脚把身边能踢的东西向瘦高个踢过去,希望他来救自己。
终于,有一个水杯砸中了瘦高个,瘦高个才反应过来,看看眼前的形势,知道自己必须救纹身男,可是耳膜被震碎,耳石受到气浪震荡,身体根本无法控制平衡,他扶着茶已,摸摸索索向前冲上来。
又是砰的一下,却是严雪音拿起旁边的电水炉,砸在瘦高个的头上,她对瘦高个羞辱自己恨的咬牙切齿,这一下用尽全力,瘦高个顿时倒在地上,严雪音如同打死狗一般,继续打在他头上,顿时鲜血四溅。
张慕连忙喝止:“够了,再打要死人了。”
纹身男见最后一点希望也没了,一口气一泄,晕了过去。
张慕按了按他的脉动,知道他真的晕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躺倒在地上,刚才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可是对张慕来说,每一秒都是险象环生,死里逃生,一放松,四肢便如同滚了铅一样,再没有半分力气。
严雪音连忙上前把他扶了起来,她现才终于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是多么恐怖的一个人,这里四个江湖老手,还带着致命武器,居然不到十分钟就被张慕制服,这张慕还是人吗?想想平时自己在他面前态度这么随意,不禁有点后怕。
张慕打开了对讲机,不一会胡警官的声音传过来:“怎么了?这就遇到麻烦事了?”
张慕笑道:“你运气好,要立功了,这里捡漏到一批大鱼,四个逃犯,在向阳旅馆,你带几个人过来吧,记得带担架,这几个人估计都走不了路了。”
胡警官却是不信:“医生,你不会开玩笑吧,这才出去一个小时不到呢,没查疫情先查到逃犯了,而且是四个,逃犯这么好抓吗,关键时刻,别报假案!”
张慕火了:“告诉你,这四个人中至少有一个身上带命案,他们还有一枝五六的半自动,你到底来不来,你不来我把这功劳让给其他人了。
胡警官这才有点信了,毕竟张慕怎么看也不象是开玩笑的人:“好,我马上带人过来,十分之内一定到,你有受伤吗?”
张慕道:“小意思,这种只是小场面。”
胡警官满头黑线:“这是医生与警官的对话吗?怎么象是武警部队跟我在说话。”不过他不敢怠慢,连忙张罗人和设备向向阳旅馆赶去。
虽然昏迷着,但为了安全起见,张慕还是用电话线将三个人各自反绑了,然后再反手绑在一起,结果在里屋床角的地方又发现了绳子,张慕又他们的脚也捆了一起。
至于矮个虽然清醒着,张慕却懒得管他,他知道自己这一脚的威力,如果矮个没有断四根肋骨以上,就算自己输。最后他把矮个拖过来让他平卧在地上,免得他乱动的时候肺被断掉的肋骨刺破,
张慕打了一脸盆水,先把矮个浇醒,矮个起来后立刻感觉到腰腹间的剧痛,忍不住大声呻吟,张慕抖手一个耳光:“少他妈给我装,先忍着,回答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控制的这里?”
矮个现在看到他如同看到一个恶魔,一句都不敢迟疑:“我们半年前在北边犯了事,然后躲在这里的,却没想到前段时间这里被戒严了,公安不少人也得了病,没什么警力,也没人来管治安了,我们才偶尔出来活动活动。
老大说,这是我们发财的时机到了,趁现在这里没人管理,我们抓紧控制一个地方,然后慢慢绑票赚钱,结果前天夜里,听说老板得了病,家里人也被隔离了,这里再也没人管了,老大就想到要利用这个旅馆开黑店等人上钩。”
张慕又问:“你们抓了多少人了?”
矮个道:“从前天到现在,一共五个,四男一女?”
张慕一惊,那女的会不会是李小午?
张慕追问道:“那女的是不是跟一个男的一起来的,是不是挺漂亮?“
矮个道:“是跟一个男的一起来的,而且确实挺漂亮的,个子又高,身材又好!”
张慕心里一松,看来是李小午和韩俊杰没错了,还算是挺幸运,第一家店就找到了他们,蓦地他又紧张起来,以这四人歹徒的人品,他们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他的心里砰砰跳着:“那你们有没有对两个人怎么样?”
矮个回答道:“那一男一女都被分开关起来了,男人挺老实,把钱都缴了,结果只是被打了两下,至于那女的,老大看他张的特别漂亮,也没要向她要钱,只是老大昨天晚上在她房间里呆了一夜,后来发生什么,我们都不知道。”
张慕怎么还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的心里又悔又恨:“小午,都是我不好,如果我能早点发现你失踪了,如果昨天晚上就能赶到这里,你就不用受这种折磨,吃这种苦头了!”
他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眼睛越来越红,矮个吓得魂飞魄散:“大哥,你别生气,别生气,也许老大只是跟她聊聊天,只是聊聊天,大哥,不关我们的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除了老大,我们这里没有人碰她一个手指头!”
张慕喝道:“她被关在什么地方?”
矮个道:“最最最里面的那个房间,钥匙在瘦子手上。”
张慕一脚踢在矮个的脑袋上,矮个顿时昏了过去。
严雪音想要来安慰两句,张慕一扬手把她挡开了。
张慕摇摇晃晃的走过去,把盆里剩下的水全倒在纹身男的头上,纹身男一惊,顿时醒了过来,不知所措的盲然四顾。
张慕奋起一脚,踢在纹身男的胯下,纹身男如同杀猪一般的号叫,痛得整个脖子都红了,张慕又狠狠一脚踩下,只听卟的一声,如同撑破了一个水袋,一股骚臭和血腥味顿时在房中传了开来,纹身男再次昏了过去。
张慕一言不发向房门走去,严雪音连忙跟上:“我去救秦俊杰!”
张慕狠狠地瞪了严雪音一眼,他虽然没有发动眼神杀,但现在对严雪音和秦俊杰也没有好印象,如果两个人一开始就把真相告诉他,由他来陪着李小午,这一切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严雪音看到如同地狱寒冰般的两道眼光向自己射来,一瞬间连说话的勇气都生不出来,她顿时明白因为李小午遇到不幸,张慕已经怪上了自己,而且自己确实有不可推却的责任。
而且现在的情况,李小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只是张慕去的话,两个也许可以把秘密都隐藏起来,张慕安慰李小午的时候,自己确实不便在旁边,连忙举起电水壶:“我留下,留下来等警察,顺便看着他们。”
张慕沿着旅馆走廊快速的奔路,一边跑一边大声喊道:“小午,小午不要怕,我来了,我来救你了。”
一直到走廊的尽头,那儿果然有一间孤零零的房间,四个人很狡猾,在房间门的基础上,又在外面加了一道铁杆门锁,从里面根本就不可能打开,张慕顾不得开钥匙,奋起一脚,直接把门踢开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很黑暗,只有窗帘缝里一点光线勉强可以照得见房里的景象,一片狼藉和零乱,到处散落的撕碎的衣裙、一地的杂物、凌乱的床单无声的控诉着昨天晚上在这里所发生的罪恶的一切。
一个披着白色被单的女孩子靠着床歪坐在地上,她把头深深在埋在双腿之间,头发散乱,盖住了整个身体,一动不动,如同一具雕塑。
张慕扑过去,轻轻捂住了女孩的头,把女孩搂到自己的怀时,眼一酸,瞬间泪珠滚滚而下:“小午,别怕,别怕,我来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你再也不用害怕了,真的没事了,我来了就没事了。”
女孩子突然如同震了一震,象是有了点反应,抬起双臂,轻轻搂住了张慕的腰。
张慕感觉到了李小午的反应,心里略略一松:“小午,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该一个人让你去比利时,不该一个人让你来这个地方,我早该发现你失踪了,早该猜到你会来这里,早就比你先到一步。”
女孩子开始轻轻抽泣。
张慕把她抱在怀里,轻轻吻着她的头发:“小午,不怕了,不哭了,不难过,以后我会永远永远陪在你身边,一步都不再离开,我带你去蓝枫湖,带你去比利时,带你去虞市,带你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我们去领证,我们去结婚,如果你喜欢教堂,我们就去欧洲,去梵帝冈,我们让教宗亲自主持我们的婚礼,如果你喜欢老式婚礼,我们就去老家,我亲自把你背回家,然后我们恩恩爱爱的一辈子,一直到头发全白,牙齿掉光,好不好。”
怀中的女孩子终于不再抽泣,她慢慢的抱张慕抱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