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决定思维。
所处的位置不同人的想法也会不同。
就像在大多数人眼里,银行,是吸血鬼,是可恶的资本家。
他们是靠着抽取企业和个人的鲜血存活。
所有的银行都不会雪中送炭。
在一个人最需要钱的时候,银行总是不会借给那个人钱。
当一个人钱多到花不完的时候,银行就天天跑去跪舔。
而当一个人处于最危难的破产边缘时,银行就会顺便推上一把,卡死贷款把那个人卡到破产。
但站在银行的角度上,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
一个人资产充足,借给他钱才会降低贷款无法收回的风险。
一个人面临破产时,自然要尽催贷款最大降低银行所面临的亏损风险。
这是尽职尽责,这是忠于职守。
乔治.金,就是一个很尽职的人。
如果从忠于职守而言,他是一名非常负责的银行家。
尽管他有着所有银行家的卑劣和冷血。
但这并不能否认他是一个最合格的银行家。
所以,乔治.金也在纠结一个问题。
如果以一个投资标的分析的话,泰国是一个基本面烂到不能再烂的投资标的。
总负债高达一百七十六亿美元不说,还没有持续的还款来源。
因为泰国能够创汇的出口,主要集中在农业、珠宝、石油和一些低加工商品上。
这些,根本就值不了几个钱。
按照目前泰国的贸易逆差,泰国靠这些东西出口怕是连欠债的利息都还不上。
现在的泰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穷逼。
对于这种货色,那是绝对不能借给他钱的。
任何一家有职业素养的银行,都不会借钱给如今的泰国。
这是作为一个银行家、一家银行最高执行总裁的基本职业本能。
明知道他还不起钱还借钱给他,那不是傻么。
至于去雪中送炭,乔治.金从来没考虑过。
所以,泰国方面在思考渣打银行借钱给泰国的目的时,乔治.金也在思考为什么要借钱给渣打。
对于自家老板是个什么货色,乔治.金那是清楚的很。
贪婪狡诈、心比煤还要黑。
现在让他借钱给泰国,那绝对有阴谋。
但可惜,任乔治.金打破脑袋也是。
百思不得骑姐。
最高四十亿美元啊!
那就是把现在的泰国打包给卖了,怕是也卖不了这么多钱吧。
乔治.金充满了疑惑,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后,不得不打电话去找自家老板确认一件事。
如今泰国方面的申请已经递了过来。
他不得不再次确认一下。
魔都。
闸北一间新盖的民房中。
赵江川大大咧咧的坐在客厅里。
在他的对面,则是两名五十五岁左右的中年夫妇。
男的叫欧阳震,女的叫沈菊。
他们,是欧阳兰的父母,如果算的话,也能算是赵江川的老丈人和丈母娘。
其中之一。
正常来说,面对着还没有确定的老丈人和丈母娘,那肯定得磕磕巴巴。
说点讨好话,没事巴结巴结,那都是人之常情。
不过赵江川这厮简直是狗屁不通。
他自打进了欧阳家的门后,就完全没有巴结未来丈母娘的意思。
反倒是未来丈母娘和老丈人,可劲的在讨好着他。
因为,现在欧阳家的院子外一直到路边的巷子里,停着一长排豪华汽车。
停在院子里的,是一辆贵气逼人的宾利。
后面,则是一辆辆奔驰。
而在欧阳兰家客厅进门的地方,则扔着一个麻袋。
里面全是一捆捆蓝色的四个老人头。
“江川啊。兰兰这丫头要是平时敢耍什么小性子,你就来跟叔叔说。我让她妈好好教育教育她,这女人,千万不能惯着,不能什么事都依着的。”
“对。你叔叔说的对。女人这一辈子,就是要知书达理相夫教子。兰兰要是不懂事,你记得跟阿姨说,我会说她的。”
一帮的欧阳兰,脸上全是不满。
自从赵江川进了门后,她这个亲生女儿就像是成了被捡来的童养媳。
那是没一句好话是说她的。
赵江川,则成了她爹妈的亲生再亲生儿子。
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不说,还可以的嘘寒问暖着。
这种待遇,她这个女儿哪怕是小时候生病都没有享受过。
更让欧阳兰郁闷的是。
赵江川就像大爷一样大大咧咧的坐着,完全没有什么受宠若惊的感觉。
那派头,就像是来她们家视察的领导,而不是来见老丈人和丈母娘的未来女婿。
在欧阳兰偷偷翻着的白眼中,赵江川笑了笑道。
“兰兰很乖巧的,她什么都听我的,叔叔阿姨可以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
“小川啊,你看中午吃点什么比较好?对了,你是鹭岛人,比较喜欢吃海鲜吧。阿姨多做点海鲜,你看怎么样?”
“都可以,我一向不挑食的,阿姨你...”
赵江川话没说完,然后停顿了下。
他露出一个抱歉的神色后,拿起了身上带着的手机。
手机在振动着,是乔治.金打来的电话。
赵江川看了一眼后,按下了通话键。
“乔治。泰国那边有反应了?”
“是的,老板。”
“你怎么说。”
“我按照您的吩咐,告诉他们可以以同行间常规拆借方式借给他们不超过四十亿美元。”
“他们那边怎么回复。”
“目前,还没有明确回复。不过老板,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以现在泰国的局面,如果我们以同行拆借方式把钱借给他们,他们绝对是无法按期换上的。”
赵江川嘴角露出一个恶魔般的笑容。
他换了个姿势道。
“我知道啊。乔治,我们的目光要长远。区区一个泰国卖了也是卖不了几个钱,不如出手帮他们度过这个难关,你说是不是。”
我信你个鬼啊。
乔治.金心里狠狠鄙视了下某人。
然后才开口道。
“老板,那他们会不会拒绝我们的帮助。我想泰国方面肯定会猜到这其中有什么问题的。老板,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那个...我们的名声有点不太好。”
“乔治。你怎么可以说我们的名声不好呢?我很心痛啊!”
乔治.金沉默了。
良久之后,他才回答道。
“老板,你自己心里没数吗?”
“哈哈...,乔治,你不说我差点都忘了。感谢你的提醒。但我们华国有个成语叫做饮鸩止渴。知道是什么意思么?”
电话另一头,乔治.金耸耸肩道。
“对不起!我不知道。”
“以泰国目前的局势他们就像是一只饥渴的...老鼠,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银行会借钱给他们。
他们唯一的选择,就是寻求货币基金组织的帮助。
但是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泰国一定不会动用特别提款权的。
所以,哪怕他们明知道这个馅饼可能有毒,也必须给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