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甘甘记得刚上高中那一年，有个男同学喜欢来找她，具体长什么样她已经不记得了，高高瘦瘦，白白净净，似乎学校蛮多女孩给他递过情书。

那会儿美人师父，非常严肃地找她谈了一次话，问她是不是找男朋友了。

她懵逼了，狠狠吓了一跳，赶紧向美人师父解释，此后便远离那个男孩，时间久了大家也就生疏了。

师父那个时候非常简单粗暴地下了命令，说她高中不可以谈恋爱，不过上大学后若有喜欢的男孩子，她可以试着交往一下。

可她不管高中还是大学，都没有交男朋友的打算，总感觉谈恋爱是一件浪费时间的事。

如今她都已经大学毕业，交男朋友谈恋爱，师父肯定不会拒绝的。

于甘甘回到家已经十二点多了，何时归还没有睡，一身居家服坐在客厅里等她。

“师父，你怎么还没有睡？”

“不是很困，你去看了那位方先生，他的伤势如何，你这么晚回来，莫不是很严重？”何时归问了一句。

“方知寒伤的不严重，只是在医院碰到了姜杞，就是方知寒的妹妹，姜杞说姜老爷子又病了，所以我和她回了一趟姜宅，给老爷子检查了一下身体。”

于甘甘交待了一下行程。

何时归又问了一句：“老爷子身体可还好？”

“目前暂时没有什么事，这位老爷子身体底子还是可以的。”于甘甘说着，又关心志地看着何时归，“美人师父，你的伤上药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何时归勾唇，笑容干净而又美好，如秋水温润：“放心吧，师父没事，那你早点休息吧。”

说着何时归便进了屋。

于甘甘已经打好了腹稿，打算一回家就与何时归，说她和方知寒的事。

但此刻已是深夜。

下午的惊险，冷风中的奔跑，又在警局和姜家待了许久时间，于甘甘回到家已是疲惫，她洗了澡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可是她睡得，却一点儿都不安稳。

她又开始做了那个在雪地上的梦，乱七八糟的有时候是个片段，有时候是几句话，有时候又是一个场景，有时候只有一个凌乱的画面。

少年背着女孩在雪地上一步一步行走着，飞雪纷纷扬扬地落下，很快便覆盖了他们的脚印。

小女孩将头搁在少年的肩膀上，“姜哥哥，我们要去哪儿？”

背着女孩的少年，回头对她说了一句：“去找我外公，他是很厉害的解放军叔叔，会保护我们。”

“我喜欢解放军叔叔。”

“我也喜欢。”

“姜哥哥长大了要当兵吗？”

“当。”

纯良无害的笑容，在小女孩天真的脸上晕开，她空出一只手，雪落在手套上，片刻消融。

小女孩双手又环在少年的脖子上，歪着小脑袋问：“姜哥哥的外公，会喜欢小鱼吗？”

“喜欢。”

“姜哥哥，那以后会是我们的家吗？”

“当然。”

“姜哥哥，那你会一直一直陪着小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