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欢毫无知觉，还是夜靳苍用手指拂过她脸颊，她才知道自己流泪了。

夜靳苍也没打断她哭泣，说实话，南臻比他爱魏时婳，纵然他的方式不对，但他爱她比他自己的命还重要。

这是夜靳苍做不到的。

虽然在以为她快死的那刻，夜靳苍是有感觉到她在他心里的重要分量，那一刻他什么都没想。

只想她平安无事，哪怕付出任何代价。

他也没办法想象她如果真的死了，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一想呼吸就沉闷得刺痛。

黎欢好半响才平复下来情绪，在她昏迷的期间，她的出事刺激了他的好感度15，她想那个在救护车上一直不断和她说话的男人就是他。

她平静抬眸，“警方那边定了南臻的罪吗？”

“证据都被毁了，所以没办法定他的罪，不过这两个案子以罪犯自尽结案。”夜靳苍听到她嘴里都是南臻，根本没有一个字提到自己，心里是有些不舒服。

不过现在不是时候计较这些。

“那你知道他的犯罪动机吗？”黎欢反问。

夜靳苍没有说话，好像一点也不好奇，又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

黎欢缓缓闭上眸，“他和你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虽然他憎恨这个世界对他的不公，但他从来没有想过伤害你们，他比任何人都在意夜家的人，在得知我被乔七下药的时候，他伪造证据陷害了乔七，可当他知道是你和我发生关系后，他即使伤害了我，想让我陪他一起死，但从没有伤害过你。而他的病是你们夜家给的，其实与其说他有病，不如说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这个残酷的世界。”

就连那两个警方无法惩戒的罪犯，南臻才动手杀了连环强歼犯和披着伪善面貌拐卖儿童的陆漾。

而魏时婳是他世界最后的光，可是她因为任务不得不附身在原主身上，夺走了他最后的光明，才让他生无可恋地离开了这个残忍的世界。

她虽然不是导致他病发的人，但却是他选择死亡的罪魁祸首。

“夜家对不起的不止南臻和他母亲，还有我的母亲。”夜靳苍似笑非笑扯唇，“但我比他幸运，我抓住了我所想要的一切，代价却是我的母亲。”

现在夜家的女主人已经是数不清推陈更新，兰眉姝和兰馨是最新一任夜老爷娶进门的。

黎欢从来没听他说起过他的母亲，她刚想问。

就听他主动和她提起，“我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我母亲本身因为生下我体弱多病，再加上我老子天天花天酒地，染上了抑郁症自杀的，可能觉得对不起我母亲，所以才把继承权给了我。”

听罢，黎欢微微抿唇，“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母亲已经…”

“过去很久的事，我不喜欢和外人提起这件事。”夜靳苍看着她苍白的小脸，“但你不同，我想让你知道所有关于我的一切。”

黎欢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可能是她现在病着，他变得格外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