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以拳拼斗。始一开始,周海运便开始震惊。木子的拳法套路,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预料之中的碾压没有出现。虽然不能用元力,可是周海运几百年的阅历,居然不能压制二十多岁的青年。这就有些太不寻常了。
拳法的精妙虽然重要,更重要的则是青年的拳意和胆魄。换做常人,就算压制境界,照样心惊胆战。可眼前青年古井无波,不但没有被震慑,反而随着周海运的认真,木子越战越勇。
在观周海运,压力越来越大。和自己最初的预料完全相反。除却开始时勉强压制木子,到后来居然返被青年压制。
周海运在心湖震荡的同时,在木子身上发现了自己所缺少的东西,就是那份无所畏惧的勇气。
修士成圣危险重重,稍有不慎便会身死道消。圣者数量稀少,和此关系甚大。一部分修士实力不够无法成圣,一部分则是畏惧死亡不敢成圣。周海运就是后者。
嘭的一声,稍一分神的周海运,堂堂合种境界大修士,被白衣青年一拳轰飞十多丈远。
这突然嘭的一声,沉浸在拳意中的木子被惊醒,看清楚是自己把合种境界大高手轰飞,顿时心惊肉跳,赶紧抱拳道歉。
“前辈,这个这个实在对不起,晚辈一时忘我,没收住手。”
周海运原本并未生气,还在想着突破圣者所需的胆魄。被木子这样提醒,老脸立马挂不住了。
起身后黑着脸转身就走:“不练了,回去修行。”
木子在后面五味杂陈:“晚辈真不是有意的,还请前辈见谅。”
周海运在远处神魂传音:“没生气,只是感受到了一些体悟,对我成圣有帮助,回去感悟一番。”
木子喜上眉梢:“恭喜前辈早日成圣。”
周海运传音:“哪有这么轻松,需要回家族找个安静地方。以免被人打扰出现意外。”
中年男子人以消失,留下木子一个人在观海台继续练拳。
傍晚时分,夕阳西下,蔚蓝的海面又被照应的通红一片。像是流动的火焰在轻轻的荡漾。
木子的房间内,床铺上的姐姐时春先悠悠转醒。看了看鼾声如雷的妹妹,微微一声叹息。
“时秋,时秋,快醒来,一会公子回来该生气了。”
后者迷迷糊糊的缓缓睁开狭长眸子,迷迷糊糊的问:“姐姐,这是哪里?”
时春无奈的告知:“公子的床铺。”
时秋一个激灵一跃而起,顺手抓起一件外套,也不管是谁的,稀里糊涂就往身上套。
时春叮嘱:“慢点慢点,衣服是我的,你穿错了。”
时秋急不可耐:“姐姐,你今天怎么不着急了呀?被公子发现我们睡在她的床铺上,说不定有要…”
小脸儿泛红,小声嘀咕:“就算不、不、不、哎呀姐姐,你倒是快点啊。万一被公子发现,告诉大总管那里,又要罚我们的工钱了。”
看着妹妹带着哭腔,时春不忍在继续隐瞒。扑哧一下笑出声儿后,慢慢说道。
“是公子让我们睡在他的床铺的。你现在知道着急了?早上喝多了,和公子勾肩搭背口无遮拦,就不怕被罚钱?”
时秋一脸震惊,反复确认::“我有吗?我真的喝多了?”
时春翻着白眼:“你说呢?”
时秋当即脸色惨白,坐在床铺边缘哇哇大哭。
时春安慰不成弄巧成拙,手忙脚乱的给妹妹披上外套,轻声宽慰。
“公子没怪罪我们,也是公子让我们睡在他的床铺的。妹妹别伤心了,这次咱俩很幸运,碰上了公子这样的好人。”
时秋扬起哭花的小脸儿:“真的?”
看到姐姐点头确认后,时秋又没心没肺了,瞬间破涕为笑侃侃而谈:“嗯,公子的确是好人。就是有点傻,小小元种境界敢只身闯入海洋历练。可惜了,好人不长命!”
当当当,客房传来敲门声。
二女同时惊呼:“呀,公子回来了,还没有准备晚餐呢。”
一通手忙脚乱后,慌慌张张打开房门,将木子请进房内。
后者强忍着笑意,挥挥手:“去准备些晚饭吧。”
二女刚刚出门,姐妹俩对视一眼后仰头大笑。
:“姐姐,你看看你,头发乱糟糟的,衣服又瘦又小,没一点儿淑女气质了。”
“死丫头,还好意思说别人,找个镜子照照自己好好看看。花猫脸儿不说还穿个宽松袍子,成何体统。”
“姐姐,你说公子真没看出来咱俩的囧样儿吗?”
“公子又不瞎。”
周海运事先知会过,木子所在的客房食物免费,每天按时供应,挑选上等材料。
时春时秋姐妹二人,找地方换好衣服后,很快便端着晚餐回到木子所在的客房。
时春不饮酒,时秋不敢饮酒,剩下木子一人自饮自酌。期间时春数次起身要为木子斟酒,皆被拒绝。
用木子的话说:“自己来就好。”
三人各怀心思,一顿饭吃得默默无声。饭后木子放下碗筷‘
“渡舟上面有没有其他空余房间了?”
姐妹二人同时摇头:“没有。”
木子又问:“这艘渡舟上,有没有一些娱乐的地方。”
听到玩,妹妹时秋来了精神,抢着回答道:“有有有,有酒楼,不仅有千年佳酿,听说还有花酒可以喝。”
时春吃到嘴里的饭菜,一点儿不剩,全喷了出来。恨铁不成钢的在妹妹脑袋上来了一下。
“不懂就别乱说。”
又看向木子歉意道:“公子别介意,妹妹有点缺心眼儿。渡舟上有酒楼和赌坊,赌坊里面有很多项目,牌类骰子等凡俗有的,这里都有。”
“还有押宝、押胜和决斗等”
木子问道:“具体说说后面三种是什么。”
时秋又抢着回答:“我知道我知道,押宝是修士之间各自拿出一件宝物比拼,谁的宝物威力强大算获胜,失败者拿出的宝物归获胜者所有。鲸渡舟在中间抽取失败宝物价值的10”
木子点评:“财不露白,这个不好,换下一个。”
时秋继续道:“押胜是在比武擂台,通过战绩和势力等,押注获胜者是谁。赔率不同押中后获得的奖励也不同。”
“第三项决斗,就是修士可以亲自下场,和鲸渡舟提供的选手对打。也可以找有恩怨的修士,进入擂台生死一战。当然前提是要对方同意打擂台。”
“公子可别小看这擂台,由于鲸渡中不允许私下打斗,这擂台也就成了修士们解决恩怨的最佳地点。”
木子说:“好,今晚咱们就去赌场玩玩。”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木子来到赌场后,投掷了一些零零散散的小钱,凡俗的骰子牌类等,统统玩了一遍。
赌桌上有屏蔽神魂的禁制,没有人可以作弊,完全凭借个人运气,以及庄家的手段。
木子玩了一次便了然无趣,无精打采的来到擂台这边。看都不看,随着兴致下注押宝。偶尔也会给姐妹二人押上几注,赢了算姐妹二人的,输了算木子的。
心大的时秋,一进入赌场就跟稚童进入游乐园。看这个新奇看那个好玩,上蹿下跳忘乎所以。木子替她押注,小女娃子会因输赢得失大喊大叫。
姐姐时春善解人意,看出了木子的无精打采,在耳边小声嘀咕。
“公子若是觉得没趣,回去睡觉就好了,我们姐妹二人在门外看着,不会打扰公子的。”
木子满脸嫌弃的样子:“晚上客房的声音更大,睡觉就是遭罪,不如在这里消遣。”
这时身后不远处传来阴阳怪气的声音:“守着这么水灵的两个小妞,居然不想回客房睡觉。我说小兄弟,不如咱俩换换侍女。”
木子看都没看直接拒绝:“不换。”
这人不死心,放开左右环抱的女子,在每人屁股上重重拍了两下。
“你们两个出点声音,给小兄弟开开眼界,什么叫酥酥麻麻欲罢不能。守着两个生瓜蛋子,当然没有乐趣了。”
“小兄弟,不是我说你,一看你就入市不久,不懂的如何。抱着两个青涩小丫头,当然感受不到其中乐趣。“
“咱俩先交换玩几天,待我把这对儿姐妹好了,在双手奉还。让你感受一下真正的女人。”
在这艘渡船上,侍女是自愿为了金钱来工作。也就等于放弃了所有尊严,只要有人出钱,就要答应客人的所有要求,除非威胁到生命,才有权利拒绝。
客人相当于侍女的主人。主人对话做仆人的,没有插嘴的权利。就连没心没肺的时秋,也明白这个道理。
姐妹二人一左一右站在木子身旁,可怜兮兮满脸的不愿和恐惧。却又不能反对,只得眼巴巴看着现在的主人木子。
木子没有理会身后的声音,而是看向前方的擂台。
“时秋,你说他们二人谁会赢?”
妹妹茫然的看了看木子,小声询问:“公子,后面那人的要…”
木子打断了时秋的话:“咱们是来赌钱乐呵的,不是交换侍女的。不用理会其他人的话语,你只管告诉我谁会赢就行。这注赢了给你,输了算我的。”
时春时秋喜出望外,一起施了个万福:“谢谢公子。”
木子不耐烦道:“好了好了,赶紧说说红衣服选手会赢,还是白衣服选手会赢。”
时春突然趴到木子耳边小声说:“公子,每次都押下注少的,十次能赢7次。”
木子无语:“鲸渡舟什么钱都赚…”
身后被无视的男子,气冲冲走到木子身前,指着白衣青年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为了两个低贱的侍女就和修士结仇。你脑袋是让门夹了吗。干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
“说好听了叫侍女,说白了就是。你也是在肚子里面下出来的吧,这么照顾他们?”
木子平静如水,一字一顿冷冷的在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找死。”
自打上了渡舟后,木子便把实力压制到元种境界。这位口出狂言,面带刀疤的汉子,身在贤者境界。听闻后不怒反笑,出言讥讽。
“找死又如何,你有那个本事吗。不服擂台单挑?”
时春拽着木子的袖角,小声提醒:“公子,可以拒绝挑战的。他若敢乱来,渡舟会出手惩罚。”
时秋在旁附和:“是啊是啊,公子别逞一时之快。在过几年实力上来了,打他个满地找牙。”
龙有逆鳞触及必死。木子也有逆鳞,父母就是其中之一。刀疤男子说了不该说的话,碰触了木子的底线。
青年自然不会隐忍,就算顶着渡舟的规矩,接受渡舟的惩罚。木子也会不惜一战,何况现在有擂台这样解决恩怨的地方,正好合了木子的心意。
木子不顾姐妹二人的劝阻,直言:“好。”
刀疤男子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拿出三枚纳戒交给左手边的侍女。
“去,给我全部押上,赌这小子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