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和阿正一起拦住老二后,笑嘻嘻问着木子:“兄弟,判了几年。”这是在侧面打探木子的过错,根据刑期的长短,可以大致判断出所犯罪行的轻与重。
对这二人木子也没啥好感,继续做着自己的事情,不加理会。
老三和阿正对视一眼,一同来到木子跟前,试探着问:“难道是抢劫?”
木子不语,二人不甘心,继续试探:“诈骗?”木子还是不语,
二人连续说了几种罪行,都没有得到对方任何的答复,不肯定也不反对。就是默不作声。老三有些不甘心,继续试探着:“难道是杀...”人字没等说出口,见木子轻轻点了点头。
老三和阿正对视一样,皆看出对方的凝重。老二则是有些后怕,琢磨着:“老子当年刀都驾到对方脖子上了,也没敢下得去手,这主够狠,还好老三和阿正拦住我了,让一个死刑犯惦记上。”想到此处,激灵灵打个冷颤。
因为人口增长过快,各种案件层出不穷,为了打击力度,刑法都比较严苛,一些伤天害理有违天和的事情,一般都判处死刑。所以老二会有这样的想法。正所谓胆小怕胆大的,胆大拍不要命的。
木子看着三人有些可笑,差点没忍脱口说出:“只是杀了一头大黑牦牛而已。”
当天晚上,在一个牢房当中,陈设摆列高端豪华,应该属于vip配置的,有电脑,电视,浴室,卫生间以及一些日常家居等,和一般的普通家庭摆设差不多。
客厅中央,一张麻将做上面围坐四人,正在吞云吐雾。二十多平米没什么通风的狭小客厅内,厚厚一层的青烟漂浮在天花板上,看着都呛人。原本还算干净的客厅,青烟这么缭绕着,让本就有些昏暗的客厅,更加显得暮气沉沉。
四人围坐麻将桌,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摆弄着手里的麻将块。
三个裸露上身的大汉,身上分别纹着过江龙,下山虎,急风豹,密密麻麻黑乎乎一片,在这昏暗且充满青烟的客厅中,实在看不清图案的文理和精髓。
剩余一人一身警服正襟危坐,腰板挺得笔直,看样子日常不缺乏锻炼。
纹龙男子抽了一口大拇指粗的雪茄烟,吐出一排烟圈,笑呵呵对着警服男子说到:“强哥,今天晚上没少赢吧?”
被叫做强哥的警服男子淡淡笑了笑,阴阳怪气的说道:阿龙啊,还有阿虎和阿豹,你们三个今天晚上诚心让着我,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怕不是有什么事吧。“
被揭穿的三人,倒也没什么惊讶,对于这些见惯于礼尚往来的人来说,这种场面见怪不怪了。阿豹沉思了一会,轻声问道:“听说193号牢房,刀疤那里去了个杀人犯?这可就有点为难刀疤了!”
强哥听闻撇嘴一笑,不屑道:“什么杀人犯,杀了一头牛而已。”
三人听闻,顿时肠子都悔青了,心里面咒骂着:“我¥#,为了个杀牛的屠夫,今晚上送出去好几万块,该死的刀疤,回头有你好受。”
强哥看着自己眼前,厚厚一摞的钞票,意兴阑珊说道:“事儿说完了,今天就到这里吧。”他自己也明白,话说开了,在玩下去输赢就难定了,三人要合起火来,辛苦一晚上赢的钱,多少会吐出去点,这就得不偿失了。
阿龙阿虎阿豹也深知其意,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打碎牙也得咽肚子里去,这里是强哥的地盘,外面的广阔天空才是自己的战场。
三人赔笑:“好,好,好,有机会在找强哥切磋。”
强哥走后,满屋子怒气,麻将桌也被掀了,钞票和麻将混杂着洒落一地。
第二天晚上,看完新闻后,刀疤鼻青脸肿一瘸一拐走回193号牢房。看着木子的眼神,像是要射出两把尖刀。
老二老三和阿正,也没有了昨日的畏惧,冷笑连连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竹竿和贼眉鼠眼叫做小鸡的男子,不明就里上刀疤面前嘘寒问暖,一副慷慨激昂英勇就义的表情,:“刀哥,这是谁干的,哥几个带上家伙去劈了他们。”
所谓迎面不打笑脸人,刀疤知道这二人装腔作势也没过多计较,横了横一眼没好气道:“你们俩上一边儿呆着去,这没你俩事,”另外刀疤是真没脸说出被谁打的,因为什么被打的,丢不起那人。
竹竿和小鸡识趣躲到一边。
一向都是独自站在墙角的穷学生,看着老二老三的样子,知道这是要对木子下手了,自己也经常被他们这样欺辱,知道其中滋味,在看看木子纤瘦的身体,像是有点肌肉,不过想想,被刀疤这些人没轻没重的锤吧一顿,好不到哪去。
看着木子年龄比自己稍微小点,也许也是大学没毕业,年轻不懂事犯了错误进来的。有点同病相怜。
一直默不作声,要么是胆小害怕不敢出声,要么是天生残疾,这两种可能都很可怜,至于杀人的罪行,学生打心底就不相信。面相是能看出一个人的心地的,这个默不作声的少年,显然是面善的人。
实在不忍心看到血腥场面,走大刀疤面前沉声道:“刀哥,那小子的活我来干了,就别为难他了,”说话时语气坚定没有屈服的意思。
刀疤这叫一个腻歪,因为这个榆木疙瘩自己白白挨了顿胖揍,能说完事就完事?想想气就不打一出来,轮着大巴掌对着穷苦学生一顿招呼,边打边骂骂咧咧:“你特么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还有心管别人,吃饱了撑得。”
为了自己挺身而出,木子对这少年顿时增添好感,起身就要上前。不过竹竿和小鸡离着刀疤最近,二人一起上前抱住刀疤,劝解道:“刀哥别生气,为了这俩小子气坏身体不值当,坐下来消消气。”
由此可见二人本性并不坏,这个动作看似安抚刀疤,实则也保护了穷苦学生,免得继续挨打。
刀疤正在气头上,没想这么多,冲着老二老三和阿正喝到:“打他,往死里打,打坏了外面有人顶着,放心下手。”这是开始找木子撒气了。
嘭嘭嘭三声拳响,老二老三阿正都倒飞出去撞在墙壁上,而后掉在地面上,一时间痛苦哀嚎着爬不起来。这是木子有意控制力度,不想把事情闹大,自己还想着早日出狱想办法回到故乡呢。
0193号牢房立时安静无声针落可闻。剩余四人张大嘴巴半天说不出话。
木子起身,来到穷苦学生身前,微微一笑真挚说道:“谢谢了。”
学生回以一笑,醒悟过来喃喃道:“原来你会说话。”
木子咧嘴一笑没在多说,转而又对着竹竿和小鸡点头轻笑表示谢意,他没有明着说出来谢谢,担心自己走后,这二人会遭到刀疤的报复。
至于这个学生,已经被刀疤等人长期折磨,今天事情一出,无论自己是走还是留,刀疤都会忌恨上这个学生,等自己走后报复学生也是必然,为今之计只能在今后三年里想办法解决这些事情。故而也就无需隐瞒对学生的致谢。
木子又冷冷的看了看刀疤,冷声道:“他的活你来干,保护费交他那里。”说话时手指着学生少年。
刀疤一时惊吓过度,没有回过神来,没听进去木子所说的话,而是结结巴巴诺诺的问道:“你你你是武道中人。”
这个不难猜测,三拳轰飞三个年轻力壮的汉子,一般人做不到的。
木子没有正面回答,啪一声,给了刀疤一个耳光,冷声道:“在重复最后一次,他的活你来干,你和地上三人的保护费,交到他手里。”说话时还是指着少年学生。
刀疤在这个监狱中,一向是耀武扬威型的,何时受过这样的欺凌,在者说他的后台多硬自己最清楚,今天被一个小子如此欺辱,一时间怒起胆壮,大声喝问木子:“你知道我后面是谁吗。”
啪得一声,不等刀疤再说下去,又是一个耳光。
0193号牢房,安静的可怕,最清晰的就是刀疤喘着的粗气声。左右脸颊个有五个鲜红手印。随着呼吸起伏,手印上面暴起的青筋跟着跳动。
刀疤也不是一般人,胆气不小,面对高高在上的武道中人,不怎么害怕,继续喝问:“武道中人就了不起,我后面的人也都是高手。”
啪啪连续两声,带着飞出两颗大金牙。再次打断刀疤说话,声音冰冷刺骨:“威胁我吗?至少你会先死!”
刀疤激灵灵打个冷颤,彻底没了脾气,面对生死,无所畏惧的人,真的很少。他看着少年冰冷的眼神,相信对面绝对是说的出做的到的主。
同时有些怀疑阿龙的消息:“这主真是杀了头大黑牦牛而已,是不是连放牛的人一起杀了。此人若有若无散发出来的冰冷,和自己所见过双手沾满血腥的人,相差无几。”
刀疤不敢在硬抗了,连连点头:“钱我交,活给他们...”说话时指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三人,意思就是他们三个帮我干活。
啪啪又是两声,飞出四颗板牙,打断刀疤的话语,这次木子一直冰冷的盯着刀疤,没在开口言语。
后者脸色铁青全身颤抖,连连点头:“我干活,什么活都干,钱也交,按时交,一分不少。”
书生在一旁感叹:“恶人自有恶人磨。”
木子瞬间收回冰冷气息,嘿嘿傻笑:“我是好人。”
书生少年相视一笑,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二人都形影不离。甚至有风言风语,这二人背靠背。
解决了0193号牢房的事情,木子没有去理会刀疤口中所谓的后面,尸山血海拼杀出来的少年,一直都有一颗不服输的心。
木子也没有在找其他人的麻烦,而是安安静静做着自己的事情,监狱里面的风起云涌,暗藏的硝烟,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