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米范围内三个爆炸点几乎是同时爆炸,行驶的专列犹如玩具一般断裂,抛起,瞬间冲出铁轨,十余节车厢在翻滚断裂成几节。品书网滚滚硝烟,数百骑兵呼啸而至,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立时响成一片,看着眼前这一幕,关白山脸露出一抹笑容,这绝对称得是一次完美的伏击。
时间不长,枪声和爆炸声停歇下来,面对精心策划的爆炸和配合娴熟的战术,专列幸存的官兵根本来不及组织起有效的防守被尽数歼灭。
虽然专列的车厢都是特制的能够有效的抵御枪弹的射击,车窗玻璃却是致命的弱点,因为没有研制出防弹玻璃,车窗都配备了夹层,玻璃之后还有一层钢板,不过在专列倾覆的情况下,那些夹层钢板已经出现变形,根本无法合,这导致了一面倒的屠杀。
“报告——,所有车厢已全部搜查,没有发现目标!经过审问,专列装运的是哈密军分区的......。”营长范大彪高声禀报道。
没有发现目标?关白山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标不在专列,难道是在前面的那列火车?“仔细讯问过没有?”
“问过了。”范大彪闷声道:“几名军官已经被击毙,其他人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稍稍沉吟,关白山沉声下令,“追!追去!”说着便拨转马头,扬鞭催马。
一路纵马疾驰,关白山心情沉重到了极点,易知足不在专列,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在前面的那列火车,还有一个可能是在哈密,这根本是一次试探。
实际,他隐隐猜到,后一种可能更大,不过,他心里还是抱着一丝侥幸,若是不能一举杀死易知足,这事情大发了!
前行的列车距离专列出事的地方并不远,不过十余公里,隐隐的爆炸声传来,感受到列车的震动,宋致焕脸色登时变的有些苍白,原本他还暗自嘲笑那些个大人物怕死,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人胆大包天敢伏击专列,幸亏他听从了建议,没有乘坐专列,否则这个时候怕是已经成了替死鬼。
什么人能在防范如此严密的情况下伏击专列?宋致焕很快反应过来,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无。
从哈密到巩宁的铁路线沿途都有部队巡逻警戒,能够在不惊动沿途警戒部队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袭击专列,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一个可能,袭击专列的本身是负责巡逻警戒的部队!
想明白这一点,他顿时觉的背后凉飕飕的,这是有人蓄意造反!反应过来,他立刻下令,“停车!”
火车速度本不快,很快停了下来,宋致焕接着下令,“准备战斗!”说着,他迅速的翻车顶,举起望远镜向后观望。
时间不长,见的后方烟尘滚滚,数百骑兵滚滚而来,待的清楚看见对方一色军装,宋致焕心里仅存的一点侥幸也荡然无存,他面无表情的下令,“机枪警告!”
“突突突”沉闷的机枪声立刻响了起来,架在车厢顶的两门重机枪调转枪口进行警告。
听的重机枪特有的枪声,率领数百骑疾驰而来的关白山立刻一勒马缰并扬手下令,“停止前进。”
所有不官兵都清楚,在两门重机枪面前,这点骑兵连塞牙缝都不够。
“迫击炮准备。”关白山沉声下令,随即又吩咐道:“范大彪,前去与他们交涉一下,看看目标是不是在火车。”
宋致焕认的范大彪,一见对方前来,便呵斥道:“你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伏击镇南王的专列!”
知道对方是在试探,范大彪却没有否认的打算,因为犯不着,当即便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胆大包天的另有其人。”说着,他毫不忌讳的问道:“镇南王是不是在车?”
宋致焕冷冷的看着他,“伤亡情况如何?”
专列根本没留活口,范大彪却不敢直说,只的含混的道:“伤亡不大,都是翻车造成的,发现是自家兄弟,他们也没怎么抵抗,发现目标不在,我们直接追来了......。”
听的伤亡不大,宋致焕总算是放下心来,揶揄着道:“镇南王若是在车,用得着我哈密军分区来护卫?镇南王在哈密,根本没来。”
这话不无道理,范大彪却不敢轻易相信,“事关重大,我们要进行搜查。”
伏击专列,刺杀镇南王,这是天大的事情,宋致焕自然不愿意卷进去,而且他也清楚,若是拒绝的话,对方必然不会善罢甘休,不想自相残杀的话,只能同意,他当即爽快的道:“搜查可以,不过,只能派一个连来。”
搜查的结果,易知足果真是不在车,关白山一颗心顿时沉到了谷底,没能一举刺杀易知足,对于西北两省来说,无异于是天大的麻烦!
巩宁,军区司令部大楼。
“砰——”,司令员汤秉灿满脸震怒之色,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震的桌的茶杯都跳了起来,“朱山海呢?让朱山海马来见我。”
“朱副司令此时应该在总督府。”参谋长秋擎黄沉声道:“不出意外,皇太后和皇此时怕是已经被此獠软禁。”
汤秉灿一愣,“大清已经立宪,他还打算挟天子以令诸侯不成?”
“挟天子以令诸侯当然不可能。”秋擎黄不紧不慢的道:“我想,此獠应该是图谋西北两省自立,皇太后和皇是一个不错的筹码。”
“还真是小瞧了这厮。”汤秉灿咬牙道:“不过,王爷并未遇刺,还在哈密,他这如意算盘怕是打不响。”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秋擎黄轻叹道:“谁能想到此獠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当务之急,是要想法子保护皇太后和皇的安全。汤秉灿道:“让左部堂派人去试探一下,看看皇太后和皇是否被软禁。”说着,他按下电话摇动起来。
秋擎黄轻声道:“此事,须的向冯制台禀报一声。”
巩宁城,总督府附近,总督临时办公大院。
武警总队司令秦友亮一脸的忿忿之色,脚步匆忙的走进房间,正在处理公务的左宗棠瞥了他一眼,皱着眉头道:“这是受谁的气了?”
规规矩矩敬了一个军礼,秦友亮才道:“大人,军区副司令朱山海派兵强行接管了总督府的内外防务.......。”
左宗棠听的一愣,“谁下的命令?”
“说是奉皇太后懿旨。”秦友亮闷声道。
“嘀铃铃”清脆的电话铃声响起,幕僚李云麟连忙快步前拿起话筒,随即惊愕的道:“什么?”见的两人看过来,他连忙道:“是军区汤司令员,王爷的专列在距离吐鲁番不远的地方遭遇伏击.......。”
易知足的专列遭遇伏击?左宗棠脸色瞬间变的苍白,连忙起身接过话筒,待的听闻易知足并不在专列,他才缓过劲来,放下电话,他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为由专列遇袭......,让警署楚宏志以部署警戒事宜为由,前去总督府觐见,注意观察皇太后和皇是否被软禁.......。”
“卑职遵命。”秦友亮连忙朗声应道,随即转身快步离开。
“大人——。”李云麟轻声提醒道:“大人是不是应该去军区了解一下详细的情况.....。”
什么了解详情,无非是让他去军区暂时躲避一下,左宗棠沉吟了一下,才道:“不用,加强戒备。”
安西,浩罕,总督府。
放下电话,冯仁轩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没料到事态的发展居然会如此急转直下,西北军部众居然敢冒天下之大不讳公然伏击易知足的专列,这等于是将整个西北军都绑架了!
联想到之前巩宁成突然冒出来的安集延人刺客,明摆着的,对方从一开始没打算放过安西!对方想做什么?西北两省自立?
“大人——。”安西巡抚郑应观一脸焦急的走了进来,“吐鲁番来电,王爷专列遭遇伏击.......。”
冯仁轩听的一愣,“吐鲁番的电报?”
郑应观这才留意到他的神情不对,“大人已经知道了?这事是真的不成?”
“汤秉灿来电禀报,应该是属实。”冯仁轩说着一皱眉头,“吐鲁番谁来的电报?”
“吐鲁番直隶厅。”郑应观道,迟疑了下,他接着道:“不只是抚台衙署,其他几个衙门也都接到了电报.......。”
这种事情,按理说都会千方百计的封锁消息,尽量不让消息扩散,偏偏他这个总督都才收到消息,却已是闹的满城风雨,冯仁轩轻叹了一声,“这是刻意安排的,目的是制造恐慌。”
郑应观关切的道:“电报只说王爷专列遇袭,王爷.......?”
“王爷还在哈密,并未乘坐专列。”冯仁轩道:“尽快澄清谣言。”
听的易知足并未遇刺,郑应观不由的暗松了口气,若是易知足在西北遇刺身亡,元必然倾其所有讨伐,西北必然会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首当其冲的必然是西北的军政大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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