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不可破的誓约，一种古老的魔法。

一旦签订这种誓约，就必须遵守。

不然的话，铭刻在体内的魔法力量，就会将背誓者直接杀死，而且还是灵魂和肉体双重层面的死亡，永世不得超生。

这种誓约必须指定一个或者多个魔法实体，引导魔法实体的力量注入签订者的体内。

指定的魔法实体越强，数量越多，誓约的力量也就越强。

只要那些魔法实体还活着，只要签订者的力量不强于所有魔法实体的总和，就无法破解。

虽然不是真的“牢不可破”，还有破解的可能，但这种可能性太小，无限接近于零。

在场的黑暗生物，每一个都是超级反派级别，而且就算在所有超级反派里，也绝对不算弱者，而是上位者层次。

其中有几个，甚至达到了地球神级别。

想要缔结连他们都无法违背的誓约，指定的魔法实体最少也得是亚天父级别——

而考虑到有些人的背后，站着亚天父、甚至天父级别的存在，所以指定的魔法实体，还不能只有一个。

黑暗维度的力量在地面上流淌，成千上万的黑暗符文，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魔法仪式。

将近20个黑暗世界的领导者，全部站在魔法仪式中指定的位置，然后以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为中介，引导更加不可思议的力量。

“以死亡女神海拉的名义！”

“以地狱领主墨菲斯托的名义！”

“以…约顿海姆的名义！”

“以火焰巨人之王苏尔特尔的名义！”

“以黑暗精灵之王玛勒基斯的名义！”

“以…”

或者低沉或者尖锐的声音响起，一道道来自地球之外的魔法力量，通过连三大圣殿防御体系都无法隔绝的能量通道，注入魔法仪式。

随后，

混合了将近20个亚天父、天父级别的魔法力量，分成了将近20份，流入每一个签订者的体内。

这就是牢不可破的誓约。

任何一个人违背誓约，都会被体内魔法力量杀死——

而他们任何一个背后的存在，都无法对抗其他存在的总和。

除非集齐六颗无限宝石，否则这片宇宙绝不存在任何能够破解誓约的力量，因为那必然是单体宇宙级别的力量，这片宇宙不太可能诞生第二个。

“很好。”

誓约达成，卡西利亚斯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这里不安全。虽然我用黑暗魔法暂时隔绝了所有人的窥探，但魔法仪式一定会引起三大圣殿的注意，我们必须换个地方！”

“什么地方？”“地狱伯爵”问。

“只要古一想要，地球上任何地方都无法隔绝她的窥探，除非不在地球。”

卡西利亚斯抬手施法。

空间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折叠，变幻出超出常人想象的几何形状，最终恢复平静，变成了一个镜面。

镜子里是另外一个世界。

“镜像空间？”

擅长魔法的“德古拉伯爵”认出了这个卡玛泰姬的招牌法术，沉默着走了进去。

如果是以前，他绝不会进入任何一个法师的镜像空间，不擅长空间魔法的他，一旦进入其中，就相当于将自己的命交给了对方，不经过对方允许，根本不可能出来。

但刚刚缔结了“牢不可破的誓约”，在杀死王局长、摧毁神棍局之前，任何人都不得对其他人出手，自然不必担心。

半分钟后，所有人消失不见。

墓园恢复往日的寂静。

就在这时，

一个微胖的身影悄然出现。

他放开精神仔细感知，微微皱眉。

“消失的这么干净，连点儿空间法术的痕迹都没留下，这就是黑暗维度的力量么，很了不起啊！”

脑海中回想起关于空间宝石的相关知识，老王伸手往虚空中一捞——

没有任何动静。

老王眉头一扬，意识到不对劲。

艾泽拉斯之心解析、升级了宇宙魔方和悬戒的功能，将两者融为一体，虽然没办法创造镜像空间，但却能让佩戴者感知到任何空间异常，打开通往异次元空间的传送门。

按理说完全可以找到那个镜像空间，然而没有。

这里的空间异常也许已经被彻底抹去，也许创造镜像空间的魔法或者能量，比宇宙魔方的等级很高。

刚才他试图打开微型传送门，将留在艾泽拉斯实验室的空间宝石取来，用空间宝石的力量来破除镜像空间，然而还是没用。

他甚至连传送门都无法打开。

“卡西利亚斯的黑暗魔法，虽然比卡玛泰姬所有秘法大师更强一些，但也不至于凌驾于宇宙魔方之上，除非…”

老王仔细感知，发现这里的空间居然超乎想象的稳固。

整个墓园被一种时空之力包裹，形成了一片时空孤岛。

他试图用精神力穿越时空阻隔，却根本办不到。

黑暗维度的力量从另外一个维度喷涌而出，很快弥漫整个墓园。

下一刻，

整个墓园开始以不可思议的方式扭曲、折叠、割裂。

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墓园，而是镜像空间。

一个被卡西利亚斯和其他狂热者联手创造的镜像空间。

不，不对。

那些狂热者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这是一个专门为自己准备的陷阱，而陷阱的始作俑者，只能是卡西利亚斯背后的那位——

多玛姆！

“古一说得没错，我已经吸引了多玛姆的注意。”

“他想要的不是我，而是我的艾泽拉斯之心，当然还有空间宝石和心灵宝石。”

“多玛姆不除，地球永无宁日啊！”

老王叹了口气，感觉肩膀上的担子好沉，比两个半球加起来还要沉，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托“王局长，好久不见。”

半透明的传送门出现，卡西利亚斯走了出来。

将近30个狂热者跟在他身后，其中有些老王甚至在卡玛泰姬和纽约圣殿见过，大部分是秘法学徒，但还有七八个秘法师，实力不容小觑。

“四年而已，不算太久。”

老王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他环顾四周，目光在其中几处稍作停留，然后说道：“既然来了，就都出来吧。”

“不愧是昆仑历史上仅次于吴凤姬的不朽铁拳，神棍局的王局长。”

卡西利亚斯话音刚落，一个个空间掩体消失。

数以千计的黑暗生物充斥了整个镜像空间。

有恶魔，有吸血鬼，有僵尸、骷髅、怨魂之类的不死生物，有其他星球的来客，当然还有地球土生土长的魔法实体，比如风魔、火魔、土魔、水魔。

绝大多数都是超级士兵级别，能来到这里的绝对没有弱者。

整个地球隐藏着最少几十万、甚至上百万黑暗生物，九成以上的精锐都聚集在这里，一切都是为了对付自己。

老王略一思考，发现有些能想明白，有些就想不明白了。

他三辈子都是勤奋好学的好学生，有不明白的地方当然要虚心请教：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谁能帮我解答？”

“那就让你死个明白。”

卡西利亚斯大概是认为肯定赢了，一时间得意忘形，忍不住说道：“你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是怎么召集这么多人的？我告诉你，其实我们…”

“不，这个我知道。”

老王摆断：“你们有这么多法师，只需要提前将人召集到几个地方，然后打开传送门，1分钟够了。要是我的话，大概5秒钟就够了，你们能力太差，速度还不够快。”

“差点忘了，你也会传送。”

卡西利亚斯也不生气，继续猜测：“你不明白这么短的时间，我们是怎么商量出对付你的方法的？你一定在想，前后也就1分钟而已，就算一人一句，我们也说不完？”

“这个我也知道。”

老王耐心解释：“黑暗维度没有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这个陷阱其实是多玛姆亲自布置的，这里到处都是他的力量，已经相当于实体宇宙和黑暗维度之间的中转站。这里的空间是紊乱的，时间也是紊乱的。虽然外面只过了一分钟，但你们也许已经商量了一天。”

“…那你到底不明白什么？”卡西利亚斯皱眉。

他实在想不出来其他可能。

“我不明白的是…”

老王叹了口气，抬起双手：“你为什么会那么好心，将这么多黑暗生物凑到一起，然后…”

“过来送死？”

话音刚落，周围的一切再度改变。

扭曲的空间不见了，紊乱的时间也不见了。

看不到荒废的墓园，也看不到无边的黑暗。

不再是原来的镜像空间，而是另外一个更加庞大、也更加不可思议的世界。

一头黑豹优雅走来，旁边是昂首阔步的白虎雪怒。

然后是青龙、朱鹤、玄牛。

再然后是几百头黑豹。

四个老王同时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