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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明皇欲举兵

抢救大唐 姬伯 3347 2024-07-16 17:31

  

虽然李隆基震怒异常,调集了多个藩镇,准备攻打吐蕃,但是现在还只是军队集合阶段,真正要打,得到四月立夏,春末过后了。

  

为何?因为春末是冬小麦收获的日子,唐朝在边镇是弄了军屯的。

  

例如陇右诸军中的积石军,拥兵七千,其驻地就是唐军主要屯田区之一,因吐蕃常派骑兵来夺麦,一度被称为“吐蕃麦庄”。

  

哥舒翰的威名,就是在那个地方打响的。

  

不说陇右等繁荣之地,光说有唐一朝,在西域的屯田时间,从公元630年开始到791年结束,前后就历经了一百六十一年。

  

大唐在西域的屯垦戍边主要有十一大垦区。

  

在北疆地区,有伊吾、庭州(今吉木萨尔县北庭古城遗址)、轮台(今乌鲁木齐市乌拉泊古城遗址)、清海(今石河子市乌拉乌苏乡)四地;在南疆地区,有西州(今吐鲁番市高昌故城遗址)、焉首、乌垒(今轮台县策大雅乡)、龟兹、疏勒、于阗六地;在中亚有碎叶(今哈萨克斯坦的托克马克)一地。

  

除上述驻军千人至万人的军镇屯田外,在西域的二十五个守捉城(驻军三百人的边疆军事检查机构)、各烽戍(驻军几人至几十人的边防哨所)、各州县还有很多小规模的屯田。

  

大唐在西域的屯田由安西、北庭两大都护府统一领导,以军屯为主,还有民屯和犯屯。

  

每屯种地五千亩,有兵五百人左右,每兵种地十亩左右,实行供给制管理,产品全归官府。

  

西域屯军五万人,屯田五十万亩。

  

大唐在西域屯田的规模之大,范围之广,人数之多,时间之长,成效之显著,都超过了前代。

  

屯军并不能全部算藩镇之兵,其中虽然有藩镇之兵,但是其中还有团结兵,守捉城等,其中关系过于复杂,就不一一赘述了。

  

总而言之,大唐出兵,得等军屯冬小麦全部收割后,才有充足的粮食出兵吐蕃。

  

不过,如今军屯已然不如开元年间兴盛了,开元年间,军屯收获大抵每年三百万石以上,可开元二十五年后,大唐在西北兴和籴之法,使军屯数量大为减少,天宝八年,也就是去年,天下屯收为一百九十一万三千九百六十石,和开元之初比,减少了将近三分之一以上。

  

何为和籴?唐建国初﹐即行和籴。

  

贞观初年﹐朔州刺史张俭请于晋北和籴﹐以充边储。

  

唐政府陆续设置“和籴使”﹑“和籴副使”等专职官员管理和籴事务。

  

中唐以后﹐和籴往往通过各府县按散户配人的方法强制进行。

  

不仅没有公正的价格﹐而且在付值时多以“杂色匹缎”充数﹐使民户又受到一层剥削。

  

和籴之粮还强令民户运到指定州县。

  

从开元年间起﹐唐政府多次下令﹐力图消除和籴中的积弊﹐但成效根本不大,如今李隆基怠政,就更不必说了。

  

知道的事情越多,李泰初越能察觉,这盛唐繁荣昌盛之下潜藏的重重危机。

  

大唐,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他早在穿越过来时,就该明白的,可是他当时没有看透。

  

盛唐,多么美好的时代啊!武将文臣,皆可提刀上马,征讨不臣。

  

诗人歌颂着盛唐,诗篇传留千古而不朽。

  

天下万邦,皆唐之臣妾,予取予求,一个普通的唐人,可独行万里,不带兵刃,玄宗天威,内外皆伏。

  

就连米,一斗不过十多钱,多么美好啊!

  

呵呵,美好个pi!

  

米价低到这种程度,农民何其困苦?他们连绢布都买不起!

  

连府兵都因为没有田地,逃亡原籍,导致整个帝国无府兵可征了,这个时代还美好?

  

民失其田,李隆基穷奢极欲,上行下效,官员从农民那里敲骨吸髓,贞观,开元之风已荡然无存。

  

米价低就美好?一个国家连平抑粮价都做不到,连最基层百姓的生活都无法保证,这样一个时代也能叫美好?

  

李泰初已经摒弃了这种想法,大唐布天威,万国来朝很美好,可是这些美好,与普通百姓无关。

  

李泰初究根结底,不依然是普通百姓出身吗?不论前世还是今生,都是如此。

  

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百姓了,可,难道他就一定得变成上位者,用看草芥的心态看那些百姓吗?

  

李泰初做不到,起码现在做不到,他接受的教育,他读过的书,让他无法变成那样的人。

  

李泰初提笔,再次写下了给王忠嗣的信,如果可能,他希望王忠嗣能争取一下,主动复起,这大军之权,或许不能交到哥舒翰手里。

  

哥舒翰,是突厥人,别误会,不是李泰初觉得突厥人怎么怎么样,九郎也是突厥人,李泰初却真心把九郎当兄长。

  

关键是,历史上记载的一件事情,让李泰初觉得,哥舒翰或许没有众人想象中的那么忠于大唐。

  

历史上,李林甫与安禄山交好,哥舒翰则与杨国忠关系融洽,杨国忠取代李林甫成为宰相以后,拉拢哥舒翰,打压安禄山。

  

唐玄宗得知哥舒翰与安禄山、安思顺关系不睦,趁三人一同入朝的机会,撮合他们冰释前嫌。

  

唐玄宗派心腹高力士设宴款待哥舒翰和安禄山,让皇帝眼中的两个大红人以兄弟相称。

  

安禄山酒足饭饱之际,主动向哥舒翰示好,“我父亲是胡人,母亲是突厥人,你父亲是突厥人,母亲是胡人,我们的血脉如此类同,怎能让人不感到亲近呢?”

  

哥舒翰读过不少史书,回答得颇有意思,说:“古人云,野狐向着自己出生的洞窟嗥叫,是不祥的兆征,因为它已忘本,我哥舒翰怎能不尽心呢。”

  

安禄山认为是在讥讽他是胡人,大怒,指着哥舒翰破口大骂,“你这突厥竟敢如此说话!”哥舒翰正要起身回骂,高力士向他连使眼色,哥舒翰才停止。

  

哥舒翰野狐之语,值得玩味,从另外的角度来看,是不是哥舒翰暗示,自己还没有忘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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