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风笑眯眯的拿起丹师手札,只觉得手感异常细腻平滑,显然不是寻常兽皮。
哪怕时过境迁,丹师手札上也没有丝毫的破损或发黄,犹如刚从小羊羔的身上剥下来的一般,轻轻一搓,甚至还能摸到一层细密的绒毛。
祁风继续说道:“丹师手札之中,附有三品丹方四张,二品丹方十九张,一品丹方七十三张。”
“而更重要的,是其中记录着一个天资绝伦的三品丹师,从初学炼丹,直到突破三品的全部经验!”
“三品炼丹师啊,韩琴国里,有过三品炼丹师吗?”
没等别人回答,祁风自顾自的摇了摇,随即又扫视一圈众人。
顿了半晌,他这才意味深长的说道:“说不定,韩琴国第一个三品炼丹师,就将在你们之中产生......”
祁风一边用言语勾起众人的欲望,一边慢条斯理的打开了丹师手札的一角,露出了其中的一个游纹印记。
感受着这个印记上的灵力波动,不少人都是脸色微微一变。
三品丹师,可以炼制归元境丹药,其本身修为自然也要达到归元境。
而这个游纹印记,就是归元境留下的灵识印记!
感悟灵识印记,就可以直接接受三品丹师的传承。
这不仅是对于那些卡在门槛,突破不得的二品丹师来说,是绝对不能放过的机遇。
就算是对于那些,从来没有学过炼丹的人来说,也足以将他们通往三品丹师的道路上,扫清障碍,少走不知多少的弯路!
韩琴国从来没有过三品炼丹师。
多少天才丹师前赴后继,却全部卡在了二品丹师之上,无人能更进一步。
但从今天开始,说不定一切历史都将被改写!
“这次没有限制,每个人都可以随意出价。”祁风笑道。
“我出......”
此言一出,大部分人还是目光火热,只有少部分人眉头一皱,觉得不太对劲。
三品丹师的丹师手札,弥足珍贵,确实无法单纯的用灵石来衡量。
但祁风在这个关头,突然改变拍卖规则,又是在做什么打算?
要知道这拍卖会一波三折,其中少不了祁风的插手。
针对青州坊,调侃铃铛堂,还言语挑拨了山岚宗与南离宗的关系。
祁风这个拍卖会的发起者与主拍人,从一开始,好像就并不中立,反而致力于对名门大宗下手。
他到底想做什么?
祁风停顿了许久,这才在众人翘首以盼的目光中,笑着说道:“这一次,我想和大家玩个游戏。”
“游戏?”众人疑惑的看向祁风。
“没错,游戏。”祁风笑着说道,“待会,我会在手心写一个数字。”
“所有想要参与丹师手札竞拍的人,需要将自己出价的灵石,全部上交。到最后,谁给的灵石,最接近我写下的数字,谁就可以得到这个丹师手札。”
在众人思索之际,祁风又补充了一句:“不过所有参与这个游戏的人,上交的灵石,不管是否得到丹师手札,都将不再退回。”
“什么?!”
“交的灵石不退?”
“你这不是抢钱吗?!”
不只是散修之中顿时炸开了锅,各宗长老们,这时候也都脸色难看至极。
就连柳予安都默默的看了一眼祁风,不着痕迹的退了几步。
交钱不退?
这特么是想钱想疯了吧?!
祁风这个吸血鬼,这是想靠一份丹师手札,直接把所有人的灵石,全部榨干啊!
榨的一点不剩!!
不过......这游戏要是真能办下去,能赚多少钱?
祁风好像特别喜欢用这种概率问题,来挑动每一个人掏钱的欲望。
之前在小三角崖,抽奖卖灵液是这样,现在随机卖丹师手札,也是这样。
但柳予安知道,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那些散修在面对成为三品炼丹师的诱惑之下,也会忍不住想要来赌上一把。
更何况,这场拍卖会之中,人数不过百余人。
百分之一的几率,一试又何妨?
祁风笑了笑,伸手往下一压,示意大家安静:“这场游戏参与与否,全凭自愿,我又没有逼你,怎么能算抢?你就算不参与也没关系。”
“不过我要提醒你们的是,我也不能确定,我会写下一个怎么样的数字。”
“也许这个数字是个天文数字,只有出价最高的人才能最为接近。又或者我只是随便写了个数字,反而是那些本就没有多少钱的散修,正好符合呢?”
“没有人知道我会写怎么样的数字,所以每一个参与游戏的人,理论上都有可能取得丹师手札。”
祁风别有深意的扫了一圈,忽然往人群中一指,指到了一个散修的身上:“也许那个幸运儿,是你呢?”
被指到的散修,顿时脸颊发烫,兴奋不已,仿佛丹师手札已经被他得到手了一样。
但紧接着,祁风又往别处一指:“又或许是你?”
“还是你?”
“是你也说不定?”
祁风一连点了十几个人,这才又扫视一圈,最后说道:“没有人知道那个幸运的人会是谁。”
“可凭什么,不能是你呢?”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听见这话,顿时面面相觑,气氛一时之间古怪了起来。
正如祁风所说,这是个游戏。
一个没有人知道,谁将会是最后幸运儿的游戏。
也许有钱的人,会赌祁风想要赚更多的钱,所以会尽可能写一个更大的数字,来逼大家上交全部家底,实质上仍旧是价高者得。
而没钱的人,则会赌祁风真的只是随性而为,说不定写了一个很常见的数字,也许正好是自己出的价钱也说不定?
没有人知道祁风会写下什么数字,但却没有人敢不参与这场游戏。
因为三品丹师手札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与寻常的拍卖相比,这种让所有人都掏钱的游戏,这无疑会让祁风赚到远远超过正常拍卖后得到的灵石。
但众人在愤怒之际,却多少也有些心动。
就像祁风说的,凭什么那个幸运儿不能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