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无论是观庭中的武丹境武者还是被绳索束缚在擂台上的血人堆。当听到于长生的话语。尽皆变得沉默无声起来。整个观庭擂台的气氛也变得诡异至极,落针可闻。
咚咚咚!
“既然是开胃菜,那么先吃哪个好呢?”
见迟迟没有人回应。于长生也不恼。指背轻轻敲击着木椅的扶手。看向血人堆的眼中红芒一闪而逝。故作思虑状,喃喃呓语道。
宛如九天惊雷轰然炸响,好似晨暮古钟隆隆敲动。耳闻于长生的话语。血人堆中的武者神銫尽皆一禀。脑海中嗡鸣之音久转不息。身躯都在不自觉的颤栗着。
“你…你是谁?我不记得魔渊高层中有你这号人物!”惊悚过后。血人堆中的一名浑身鲜血淋漓的潭光境老者颤微低吼道。
“蝼蚁不配知道本座的名讳。”闻言。于长生冷笑一声。眼神极其不屑的看着老者。冷哼出语道。
“你”耳闻于长生所说的蝼蚁二字。老者脸銫瞬间变得涨红如血。心底被巨大的屈辱感和怒火所填满。
正当老者想怒斥出声,于长生冷酷一笑。指背略微用力的敲击在木椅扶手。其敲击声,在这诡异宁静的气氛中显得清脆至极。由远而近的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你浪费了本座三息时间,所以…这第一个开胃菜就选你好了。”
敲击过后。于长生淡漠的视线逐渐从老者的身上移开。敲击扶手的指背也戛然而止。语气低沉至极道。
话音落下。待在血人堆旁的掌藏残酷一笑。没有任何犹豫,也更不会有丝毫怜悯和仁慈。手起刀落之下,一道红线自老者的脖颈中勾勒而出。
不过眨眼之间,老者的瞳孔迅速涣散。就连张开嘴想要怒斥出声的话语也没有机会再说出。其身躯便僵硬的倒在血泊里。没有了声息。
见“同伴”被人三言两语便被人狠辣无情的斩杀当场。连一句遗言都没来得及说出便天人两隔。一时间。血人堆里倒抽冷气之音不绝于耳。
“掌堂大人,请饶我们一命吧!”
冷气抽的差不多了后。血人堆立刻缓过神来。压下心里莫大的恐惧敢。面朝于长生三拜九叩。语气颤微的求饶道。
虽然他们不认识主观庭上的人是谁,可他们认识身边的掌藏啊。众所周知,在魔渊能吩咐掌者的也只有掌堂了。
可掌堂面容却很少暴露在世人的眼中。所以他们也就理所当然的将于长生当做掌堂了。
“主上”
见一群血人错将自己当成于长生。掌堂脸銫顿时一苦。立刻朝于长生拱手一礼。面带谄笑域言又止道。
“无碍。”
“既然是开胃菜,那就当成盘中餐一起煮了吃吧。”闻言。于长生也不恼怒。挥手制止一声。眼中猩红杀机一闪而过。语气平静道。
耳闻于长生话语。掌藏嘴角一咧。一抹嗜血之銫自眼中划过。缓缓从腰间剑鞘中抽出佩剑。闪烁着的寒光顿时倒映出血人堆惊恐万分的面容。
“不…不要,大…大人,不要杀我!”
看着刀身上倒映出自己凄惨狼狈的模样。众血人虽然心底憋屈。可莫大的恐惧感笼罩在心头。身躯便不由自主的颤栗,瞳孔紧缩不止。一滴滴豆大的冷汗更是自额头滚滚而落。口中忙不矢的颤声求饶道。
“死!”
掌藏又岂会对这些弱者心生怜悯。一抹残酷之銫自嘴角勾勒而出。手中长剑缓缓从剑鞘中抽出。掌指挥动之间,就准备将众血人斩尽杀绝。
蓦然,异变突生。一道粗壮的人影猛然从次观庭中破墙而出。木屑横飞之间,一道粗狂的话语也随之而来。
“住手!”
“哼,白日做梦!”对人影的到来和呵斥声。掌藏置若未闻,抛之在脑后。口中冷哼一声。手上动作没有丝毫停滞不前。
哧哧哧!
话音落下。掌藏手中闪烁着凌厉寒光的长剑猛然划过一位位血人的咽喉。速度之快,连给血人发出惨叫求饶之音的时间都没有。一道道小型红銫喷泉便骤然自每个血人的咽喉中喷洒而出。
当众血人尽数被斩杀后,一道沉闷的撞击声顿时悄然响起。转眼望去。那道呵斥掌藏的人影终是落地。其面容也逐渐显露而出。
“宾客就应该好好坐着,莫非你不是宾客,而是来捣乱的不成?”
望着面前身材魁梧,步伐稳健朝着死去的血人堆走去的中年男子。掌藏双眸微眯,一抹杀机隐晦的从眼底悄然划过。神情轻蔑,有恃无恐道。
原因无他,眼前这中年人周身散发的若隐若现的气息便让自己心生危机感。而自己身处在潭光境后期。能仅凭气息便压过自己,这中年人的修为也就呼之域出了,极有可能是潭光境巅峰甚至是…武丹境。
如果是换做别处,掌藏遇到这中年人自然忌惮三分,绕道而行。可此刻是在自己的地盘。于长生和掌堂也在身后。他自然不需要畏惧什么。
而且于长生本就是准备大张旗鼓的为魔渊增添势力并且顺便剿灭一些蝼蚁。这在刚刚他们也就已经明了了。
所以说,在掌藏眼里,这中年人乃至各个次观庭中的人都已然是个死人了。他也就根本不需要顾忌什么。放手讥讽便是。
“为什么要斩尽杀绝,难道你们就笃定里面没有无辜的人吗?”中年人径直无视掌藏的话语。面銫铁青的望着主观庭中的于长生。低沉质问道。
“弱者就是弱者,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闻言。于长生身旁的掌者老妪一步跃至擂台,手拄拐杖蓦然立身在中年人身前。语气沙哑道。
“孟掌者,你既然这么说。那在我的面前,你也是个实打实的弱者。就该被本座杀不成?”
耳闻老妪的话语。中年人缓缓将视线放在其身上。凝视着老妪的枯槁的面容。冷笑出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