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怀志自从调到运输科以来,工作繁杂,有关货运的大事小事,统统由他来具体处理,贺如兰常常嘲笑他比科长还繁忙。
“那是当然,别看我只是个技术岗位,有关于货运的大小事,别说科长,就连段长有时候也得找我出主意,我虽然不当官,你可别小看我啊!”诸葛怀志自嘲着开玩笑。
“看把你得瑟的!”贺如兰抿嘴笑了,她可不希望诸葛怀志去混什么仕途,干个技术工作挺好,工作性质单纯,又不会沾染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悔教夫婿觅封侯”这个道理贺如兰最懂了,看看大哥一家,不就是例子吗?
张燕离婚后便搬走了,很多女人离了婚什么都不要,也得要孩子,可是张燕却不同,坚决不要孩子,她相信闺蜜刘丽华说的,女人一个人带孩子,辛苦遭罪不说,再婚也不容易,更何况婆家也舍不得让孙子离开。
刘丽华说的还真对,吴凤秋见她铁了心要离,防贼似的防着张燕,生怕她把诸葛祥瑞带走,张燕不禁在心里冷笑,却并不明说,直到办好离婚手续,吴凤秋才知道张燕压根儿就不想带走孩子。
诸葛祥瑞心里非常失望,他不想妈妈离开,更没想到妈妈坚决不要他,小小的心灵遭到了重创,张燕走后很长一段时间,这孩子还一直沉浸在打击中走不出来,活泼的性格都变得沉闷了,气得吴凤秋在诸葛祥瑞面前骂张燕,这种狠心的娘以后不要认她!
诸葛振国和郝艳艳却过的如鱼得水,俨然开的夫妻店,诸葛振国给郝艳艳买了一个小公寓,经常留宿在那里,每天成双入对,好不快活。
公司员工也一口一个老板娘的称呼郝艳艳,她心里乐开了花,常常笑笑算是默认了,只是她旁敲侧击的提起结婚的事情,诸葛振国却从来不回应,也不接茬,这让郝艳艳心中不安,不知道诸葛振国打的什么谱。
在技术岗位上干了七年,劳模和先进工作者也拿了无数次,诸葛怀志却没想到有一天会接到通报批评。
周文健现在已经是安全科副科长了,不久前,周文健在一个货运站检查,发现一个货运员前来行车室送货票。
送完货票后,正好有一列到达的货车停在了站内,其中有几辆需要卸车的还未送达货场,货运员为图省事,在到发线上就违章检查车辆,并登上了车顶。
周文健发现了便问货运员为什么违章操作,货运员怕被发票扣钱便狡辩道,是段上的诸葛工程师同意这么干的,为了早发现问题防止事故,可以轻微的违章。
周文建并没有向诸葛怀志本人核实,而直接介入这件事情,并且大做文章,还添油加醋的汇报给了段领导。
段领导很震怒,诸葛怀志这是飘飘然了吗?周文健谎称已经向诸葛怀志核实了情况,他本人已经承认了,段领导开会决定,对诸葛怀志进行通报批评并严厉考核。
此时诸葛怀志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一段时间他一直忙于在下面车站检查工作,听说自己被通报批评了,十分震惊!
回到段上,接连被书记和段长找去谈话,诸葛怀志满身是嘴也说不清,谁能证明他根本没有说过这样的话呢?
诸葛怀志想了又想,也不知道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对他如此栽赃陷害,后来还是办公室的小汪偷偷告诉他是周文健反应的情况。
“周文健?”诸葛怀志简直不能相信,刚上班的时候,诸葛怀志和周文健非常要好,有很多的共同语言,自从上了成人中专后,周文健慢慢疏远了他,两个人关系变淡了,但也没有过节啊!为什么会在自己身后捅刀子呢?
经过反思,诸葛怀志突然回忆起和周文健的一件往事,三年前,诸葛怀志在《铁道周刊》上看到一篇文章,详细的阐述了有关于货场改造的一些合理化建议和具体措施,署名是周文健。
诸葛怀志越看越像自己写过的东西,几个月前,自己写过同样的材料,上报给了办公室,当时的办公室副主任就是周文健。
这篇抄袭的论文,主要内容和诸葛怀志写的一模一样,只是掐头去尾调换了一些用词,换了个作者名字而已。
诸葛怀志真没想到周文健是这样的人,但碍于同事关系,诸葛怀志没有向上级举报,只是告诉了自己的好朋友刘向阳,权当发牢骚了。
没想到刘向阳看不过去,直接打电话到了《铁道周刊》,指名点姓说是周文健抄袭,当时诸葛怀志参加的是路局内部的一个征文比赛,存档还在,经过核实,周文健确实是抄袭,被《铁道周刊》挂名批评,一时之间十分难看!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情他一直怀恨在心?可是明明是他抄袭在先,就算是自己本人亲自举报也在情理之中,何况诸葛怀志一直隐忍,看在同事加同窗的份上给他留足了面子,这个人心胸太狭隘,而且城府深沉阴险,以后对他要多留一份防范了!
诸葛怀志坐在办公室里闷闷不乐,突然电话铃响了,是刘景亮,“怎么样?今晚有事吗?没事,咱俩喝两杯?”
“好啊!刘主席!我最近太忙了,好久没跟您谈谈心了,今晚我请客!”诸葛怀志感觉自己的指路明灯来了,心情一下变得舒畅了很多。
晚上,诸葛怀志和刘景亮两个人坐在沂州小酒馆的小包间里,诸葛怀志点了四个菜,刘景亮爱吃的醉虾和麻辣牛肉条,自己喜欢的油炸金蝉还有酸辣土豆丝,要了四瓶啤酒,两个人酒量都不行,还是少喝点。
刘景亮现在任段工会主席,已经四十八岁了,在事业上也没了什么斗志,又看不惯那些同流合污的人,当个闲差也好,落个耳根清净。
“刘主席!您是不是想来开导开导我?”诸葛怀志和刘景亮碰了一下杯,炎炎夏日,一杯凉啤酒下肚,神清气爽。
“你小子还用我开导啊?你不是已经想开了吗?”刘景亮夹了一个醉虾,放进嘴里津津有味的咂着,“叫你出来就是散散心,古有窦娥冤,今有诸葛怀志被诬陷,有些暗箭呢,是躲不开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你永远不知道敌人藏在什么地方,要对你干什么?与其每天小心翼翼的防范,不如把精力都放在建设铁路和做好本职工作上,只要问心无愧就好!要是天天担心那些黑手,就没法干事业了!”
诸葛怀志给刘景亮的杯子倒满酒,两人一碰又是一饮而尽。
“十六年前我就说过,你小子我没看错!”
情满沂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