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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青衣人

桥兵传 桥兵娃儿 9196 2024-07-16 17:36

  

六子还在庙内,后面打斗骤起,他不得不先行退了回来。

  

老者在庙门,印记很清晰,牌匾摘下不超过一天。为何摘下牌匾?牌匾上有什么秘密?这些人不是枣中捕快,又是何人?枣中捕快去了哪?

  

“王老。”六子毕恭毕敬。

  

“你去枣中一趟,把捕快都带过来。”

  

“那这边怎么办?”

  

“快去快回,这边暂时安全。”

  

六子不再多言,返身回庙。

  

林中的打斗,完全超出王老的预想。

  

樊诗筠全副武装,箭囊有三袋。

  

桥兵,游荡在包围圈内,主要两件事。

  

第一,确保他们不能近身樊诗筠。

  

第二,替樊诗筠挡住潜在威胁,比如暗器,扔出的刀剑等。

  

当然,还有第三件事,微不足道,遇到箭矢,顺手抽出来,扔到樊诗筠附近。

  

樊诗筠剩下一个箭囊之时,站着的人已经不多了。

  

说实在的,樊诗筠有点喜欢这种感觉,到处都是活靶子,估计十年前就能命中,现在,还可以确保他发不出声来。

  

看上去这些人根本不是对手,王老有些疑惑,是估计不足还是把自己和六子也算上了?

  

出手,落入陷阱;不出手,留人话柄…

  

所剩不多,对方开始逃窜。

  

樊诗筠的箭下,逃跑并不容易。

  

逃窜,樊诗筠做不到让他不出声。

  

桥兵想留下活口,惨叫声中,把一人逼上山顶。

  

此人中年男子,一袭灰衣,轻功不错,樊诗筠一直没找到机会对他出手。

  

“阁下何方神圣,如此算计于我?”

  

“算计?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辈技不如人罢了。”

  

“朝廷自会主持公道。”

  

“公道,何为公道!”

  

中年男子眼神一凛,一跺脚,三道剑影,势如闪电,直奔桥兵而来。

  

剑影,不过是剑花的简化版,桥兵一侧身,挥刀砍向左侧。

  

叮叮两声,三道剑影消逝。

  

刀不停歇,中年男子剑难以成招,桥兵一掌拍向他的面门。

  

哪知中年男子放弃面门,抬起一脚!

  

桥兵不得已,掌下切,挡住一脚,中年男子趁机后退,倒退飞速闪开。

  

拼命打法,桥兵虽然一直会用,自己遇到拼命打法,才知道有多麻烦。

  

中年男子不敢转身,他看到了樊诗筠,弓在手上,箭在弦上。

  

树挡住了他的去路,桥兵也已到了面前。

  

叮叮叮数刀之后,中年男子的剑,几乎难以控制,桥兵一刀砍向他双膝。

  

中年男子要么跳过,要么挡下。

  

剑几乎不受控,无法挡下,无奈之下只得跳起,至于跳起之后,身在空中会面临什么样的攻击,已经无从考虑。

  

果然,刚刚跳起,桥兵一掌,拍在腰间。

  

中年男子飞出三丈有余,跌倒在地。

  

桥兵赶到之时,中年男子口吐白沫!

  

自己的掌,没毒,桥兵知道。

  

“你…就去猜吧…”中年男子最后一句话。

  

桥兵看了一眼,这样的人,这是第二次,宁愿自杀身亡,也不愿被抓。

  

“兵哥,我查过了,没有活口,伤重的全部服毒自尽。”

  

王老也查看了几个重伤的人,缓缓回到门口。

  

桥兵回到门前,山下想起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那是捕快。

  

“今晚子时,枣中衙门。”老者说了一句,转身回庙。

  

子时,衙门灯火通明。

  

午时一直吵到现在。

  

镖局、武馆、捕快,甚至还有货郎…

  

王老很是郁闷,午时他才知道,春山庙是寺庙,也是明德堂分部。

  

镖局强烈要求衙门给出说法;不少武馆均有弟子在庙内深造;捕快百口莫辩,为何王老已经到达事发地点,而他们却还在衙门操练;货郎不知从哪里得到的消息,质问两日后在哪出售备好的货物…

  

其实还有山匪,只不过不敢进衙门,躲在附近打探消息。

  

没了明德堂分部,押镖的和劫镖的出现恩怨,只能火拼,这影响最大。至于这两方谁更希望明德堂存在,各个地方不一样。

  

枣中的镖局,不希望明德堂存在,要不是他们,附近的山匪早已烟消云散。

  

这种情况,和枣中平民习武有关。全民多少都会点功夫,土匪头子不好当,动不动就几个人集结起来,另立山头。

  

现在枣中附近的土匪,就是之前的遗留,所以,实力并不咋的,镖局可以轻松荡平他们。

  

为此,土匪认为是镖局的人,灭了明德堂,但又上不了台面,因此威逼一批货郎,前来要求尽快恢复春山庙,另一方面,早已暗中派人通知明德堂。

  

货郎不便明说,但捕快可以说。

  

这说法一出来,武馆的人就要和镖局拼命,所有枣中武馆,挤满了整个院子,远远超过了捕快人数。

  

镖局头疼得要死,把所有的人员清点数次,个个都在衙门露个脸,连收拾马粪的人都没有漏下,一个不少,但货郎提出,镖局有出钱买凶的可能…

  

到底镖局有没有买凶,衙门不置是否。

  

最后不知咋的,镖局把矛头引向捕快,为何反应如此之慢,所辖之地被屠杀数十人,竟然束手无策…

  

这,多少个来回,谁也不知道,反正,子时依旧灯火通明,都有点累了,喝着茶,想着办法。

  

桥兵很早就来了,听得哭笑不得,好似与自己无关,但老者有约,只得藏好。

  

樊诗筠在不远处,一个时辰了,有点不耐烦,对桥兵招了招手。

  

“兵哥,老头是不是不来了?”

  

“不是,他走不开。”

  

“衙门那么多人,他至少可以出来知会一声。”

  

“或许不行,他一离开,可能衙门都要被人拆了。”

  

“那我们怎么办?”

  

“要不我们乔装一下,扮成货郎,进去听听?”

  

货郎,虽然被土匪逼迫,但毕竟是真货郎,一套衣服卖出好价钱,自然回家洗洗睡了。

  

小半时辰,樊诗筠听得津津有味,事情原来可以这么讲!

  

“我,枣中镖局,向天发誓,绝对没有买凶,如有虚假,天打五雷轰!”

  

“我信了,我的几百个馍,还有接下来好些年,枣中镖局负责买了吗?”

  

“你的馍关我什么事?”

  

“不关你事?馍卖不出去,自然不进货,不进货就不要商人,没了商人,你镖局没得饭吃,吃馍不好吗?”

  

“不说话了,我武馆还死了好几人呢!”

  

“没买凶嚷嚷啥呢,壮胆吗?…”

  

“…我们镖局,归衙门管,衙门也在这,你们问他们!”

  

“衙门会查到水落石出,改天再议!”

  

“他们可以走,镖局不能蒙受不白之冤…”

  

“有没有可能,我说是可能,近些日子在武林中叱咤风云的桥三次游荡到此了?”

  

蓦然,一个声音说道。

  

桥兵为之一振!

  

很快锁定此人,看上去也是货郎,饱经风霜的脸…

  

小巷,客栈一侧,月光被客栈挡住,漆黑一团。

  

一阵轻微的声响,一人从另一头缓步走出。

  

爬到半山腰,从另一边下来,手拎一只兔子。

  

在客栈门口烤了兔子,写号,换成一袭黑衣从后门出来。

  

穿过数条小巷,最终来到枣中武馆。

  

一个时辰,此人还是没有出来,桥兵不敢贸然靠近,倒不是其他原因,樊诗筠还在衙门等他…

  

衙门,现在正在休战,有几人打起了瞌睡。

  

樊诗筠急了,终于看到了桥兵缓缓走来。

  

客栈正好在枣中武馆对面,直到天明,那人也未出武馆,倒是那老者寻来了。

  

“老夫王三,侬川城捕头,昨夜失约,深感抱歉。”

  

“无妨无妨,王捕头公务繁忙。”

  

“哎,不提了,没想到此地竟然如此复杂。”

  

“可有头绪?”

  

“无法定论,准备上报侬川。阁下也是捕快,可有可疑之处?”

  

桥兵一愣。

  

老者又道:“从客栈处得知,还望不要见怪。”

  

“无妨无妨。昨夜倒是有人潜入枣中武馆,至今未出。”

  

“有何可疑之处?”

  

“此人杀了一位货郎。”

  

“未曾听闻?”

  

“昨夜丑时左右,在枣三客栈写过号。”

  

蓦然,对面的枣中武馆一片哭声!

  

王三一拱手,出了房门。

  

不多时,来了一位捕快,送来两套衣服。

  

死者,枣中武馆馆主小儿子,正是昨夜桥兵跟踪的那位…

  

全身上下没有任何伤痕,也未曾中毒,好似一觉直接睡了过去。

  

馆主暴跳如雷,但苦于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他杀。

  

王三,一老头,不敢骂,馆主指着桥兵吼道:“衙门干什么吃的!弟子莫名其妙被杀,现在到了我儿子,是不是接下来就是我了!…”

  

“馆主,请节哀!”

  

“信不信我拆了衙门!”

  

“朝廷定会给你公道!”

  

“少给我打官腔!”

  

王三看不下去了,喝道:“你,你,出去!”

  

桥兵和樊诗筠两人,出得武馆,一身官服,可能只能去衙门…

  

半道,桥兵想起枣三客栈。

  

丑时,没人写号!也没人知道馆主儿子来过!

  

昨晚的小二,说是家里出事了,一早回了老家。老家在哪,没人知道…

  

镇中客栈,巷子里,斑斑血迹,已经打扫过。

  

桥兵虽身着官服,到衙门就会露馅,只得在茶铺打听。

  

茶铺很小,只有一人,老板兼小二睡眼惺忪,今天一早就被吵了起来,心情自然好不到哪去。

  

“巷子里死的是谁?”

  

“王富贵。”

  

“此人是谁?”

  

“我说你们要问几次?”

  

“尔等不该协助衙门查清命案吗?”

  

“我特么的就不该在此开茶铺…王富贵,六十多岁,鳏居多年,兄弟姐妹从未见过。没房没屋,在这个巷子住了十好几年!特么的倒霉,还欠我茶钱…”

  

“最近可有异常?”

  

“异常?正常就是异常!那老家伙,一天不弄点事出来,那才是异常。早上刘麻子过来揍他,说是摸了一下他相好的寡妇,没想有人替他出了气…”

  

“多谢。”

  

“…你们这些人,整天莫名其妙,寺庙死了那么多人,偏偏来问这么个老家伙,还来好几次…”

  

桥兵恨不得…对,寺庙!

  

庙门紧闭,桥兵直接绕道后门。

  

林中尸体还在,没有发现任何身份标记。

  

庙内一片狼藉,苍蝇到处都是。

  

屋外的尸首,横七竖八,伤口各式各样,非一人所为。

  

蓦然,桥兵注意到了兵器!

  

兵器散落在地,柄上都是血,总觉得有点怪异,难道所有人兵器都不在手?

  

墙上的血迹,形状很完整,也就是说洒出的血没有遇到任何阻挡。这怎么可能?

  

地上的血迹亦是如此…

  

桥兵忽然背脊发凉!

  

只有一种可能,突然不省人事,然后被人乱刀砍死!

  

这还能合理解释杀了这么多人,为何山下的枣中镇全然不知情。

  

什么武功能让人突然不省人事?

  

“兵哥,快来看!”

  

樊诗筠在屋里喊了起来。

  

桥兵一抬头,破烂的门窗,显然有打斗!

  

樊诗筠站在一老者旁:“兵哥,这人中过暗器,不过后来被人拔了出来。”

  

“小心暗器有毒!”

  

窗户上有一小孔,不仔细根本发现不了。

  

院内,桥兵大致判断方向,在墙上找到了暗器。

  

一根针!

  

树林中,两人在树上也发现了针,完全一样!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如何做到无声无息杀了数十人?

  

这些人的伤口,并非一击致命发不出声来。

  

会不会先被人点了哑穴?

  

还是真有那种武功,让数人同时不省人事?这也有点疑问,破烂的门窗,难道故意砸破,掩盖真相?

  

如果真有这种武功,师父肯定会提及…

  

是陷害自己还是自己无意中闯入了别人的局?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衙门提及了桥三次,目的非常明显。

  

既然如此,为何不直接来?

  

两人坐在山顶,望着枣中镇出神。

  

蓦然,桥兵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来自右侧树林!

  

伸手把樊诗筠往左侧山下一推!

  

随即拔刀在手,略一蓄势,廪君刀第三式,斗柄回寅,护住身前!

  

强大的压力横扫过来,桥兵直接横飞,斗柄回寅在身前,几欲成不了形!

  

桥兵撞在树梢,冲击力彻底乱了斗柄回寅!

  

一掌,远远的一掌能有如此威力,桥兵闻所未闻!

  

连招带人,给吹成直线飞行,要是从上而来,不堪设想!

  

招式一散,一掌刚过,桥兵脚蹬在树:“樊姑娘,赶紧下山!”

  

多余的事情,桥兵顾不了那么多,人影已经显露出来。

  

青衣人,一掌过后,手背在身后,站在山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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