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来环形山外围,西侧,成片的低矮房屋,错落有致。
此乃第九个平民区。
曋家家主曋俊居住在此。
第三道平坦处,院落三簇,西侧有一并排院落。
不得不说一下,第三道平坦处,并非特权。
第一道人数最多,种田,周围一圈田地。
第二道存储粮食。
第三道距离山鞍距离偏远,没啥用处。
第四道人非常多,和第一道相差不大,负责喂猪。
起初杂乱无章,多年经验,才得如此安排。
曋俊曾言,曋家没有特权,所有人一视同仁。
他自己也做到了,家族实力并未削弱。
闲话少说,此时的院落,九把椅子,摆放毫无秩序可言。
每把椅子有个人,正坐、反坐、斜坐、站在一旁等,姿势各异,好似饭后闲聊。
姿态各异,表情出奇的一致,事不关己。
“我再重申一次,万万不可出手!”说话的是曋俊。
“都这么些年了,巴家还有人?”
“说过多少回了,巴豪并未参与战斗!”
“这小子姓桥!”
“有巴家牌子,管他姓啥!我们这也有人不姓曋!”
语气很硬,声音都不大,听上去吵得不可开交,实际上没人有任何动作。
“别吵了!”
安静下来之后曋俊接着道:“这人先到樊家,然后相家,到我们这消失了,如何交代?”
“相家倒不足为虑,樊家不容小觑!巴家敢派人出来,势必有所准备…”
话未说完,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曋俊抬头道:“曋方,什么事?”
一黑衣青年出现在门口,肃立道:“那小子在禁区动手了。”
“所谓何事?”
“听上去好似在抓兔子。”
“抓兔子?”
“是的,逮了一只兔子和一条蛇就回去了。”
“武功如何?”
“呃…”青年顿了顿,“他没出手,是祁雁兰。”
“怎么又是祁雁兰?”
“我也不清楚他们怎么在一起,而且我被发现了,但他并未出手。”
青年很沮丧,曋俊反而出言安慰:“别丧气,相阳曜都跟丢了,何况是你。”
“并未伤人,只是限制行动。”青年略微放松,“住在往留客栈。相阳曜好似在找他,目前还未找到。”
“你下去吧,别跟了。”
青年欲言又止,退了出来。
曋俊沉吟半响道:“老四,明天把他接过来,送走得了。”
老四,曋宁应道:“相阳曜那边怎么办?”
“随他,你去接就是。住进了专用客房,却不过来,势必会躲着你。”
“万一不躲呢?”
“那就一起接过来。”
曋俊站起身来,回走一步,又回头道:“老二!记住,千万不能乱来!老五,瞅着他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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猪肉确实也不错。
“小弟,你跟谁学的?”
“熟能生巧,用不着学。”
“哟,那开烤肉店怎么样?”
“我呆不了几天。”
“你要去…”
“我要跟你切磋!”
一个声音打断了祁雁兰。
“岂有此理!”祁雁兰腾地站了起来。
“我找他。”来人正是曋方,用词谨慎,切磋。
“可否烤完兔子再打?”逮兔子的老者回来了。
不知道为啥,曋方竟然同意了。
当然,也吃了一顿。
客栈后,老者把篝火移到此处。
“在下曋方!”
“桥兵。”
“请多指教!”
“怎么打?”
曋方一愣,老者说话了:“曋少侠,你已经输了。”
“为何?”
“桥少侠试探了三次,你都没有回应。”
三次?曋方好像明白了。
“跟他打呗,武器都拿出来了。”祁雁兰说罢随即改口道,“等等,先跟我打,我消消食。”
祁雁兰的武器是剑,桥兵正想看看,却听到老者悄悄道:“你就忍心让一个姑娘为你出手?”
看剑,以后再说。
桥兵站了起来。
“姐,我来。”
祁雁兰,没心没肺:“什么你来,我先说!”
曋方有点懵。
桥兵,点子一直很多,脱身必备技能。
“曋兄,你选谁?”
曋方不只是懵。
两个一起上,肯定喊不出来。
祁雁兰,惹不起,这观念时日很长。今天不跟她打,只怕难以善终。
至于桥兵,反正家族有禁令,再说,还吃了他烤的肉。
“滑头。”老者摇了摇头。
这点毋庸置疑,山上那白胡子老头教的,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后来发觉青出于蓝。
曋方以前只是听说,祁雁兰武功可能很高,今天见识了。
祁雁兰几乎没有招式,就刺!
身法极快,招不用老。
曋方,体会更深,每晚睡觉之时,蚊子萦绕,就如此时。
不得已,只能抡圆了武器。
他的武器是矛,长兵器,范围不小,祁雁兰一时无法近身。
围着他跑,祁雁兰也不着急。
曋方很方,这可能要面临有生以来,第一次,转晕败北。
蓦然,曋方招式突变!
矛头舞花。
曋方也算实诚,切磋,就是切磋。
但被逼到如此份上,意料之外。
舞花,范围很广,倏进倏退,端是变化莫测。
这已超出饭后切磋的范畴。
或许有人讲了,用剑鞘砸,随即近身。
这样确实可行,桥兵正是如此考虑。
但并非所有人都会这么干,或许不对,能这么干的人少之又少,桥兵才能出奇制胜。
扔刀鞘,占据一只手是小事,重点是投掷要稳狠准。
练刀练剑的,谁还有心思练投掷?
桥兵是因为小时候无聊,喜欢用树枝扎蚂蚁,白胡子老头觉得有点天分,才练习投掷。
投掷,这种远古时代,由于武器不够锋利,需要大力出奇迹的技能,在武器锋利的年代,要它有何用。
再说,就算需要类似的打击,这不还有弓嘛。
投掷,修炼也不易,小小年纪,天天胳膊酸胀,说来话长…言归正传。
空地上,两人已经分开。
祁雁兰左手捏剑诀,右手持剑。
曋方严阵以待。
刷刷刷!
祁雁兰连挥四剑!
剑气!
桥兵坐直了身体。
正面两道,左右各一,曋方临危不乱。
曋方高高跃起,迎面一矛。
曋家祖传矛法,原名众说纷纭,后统一改为廪君矛。
第一式!廪君在此!
砰砰!
两声闷响。
第一道很强,第二道稍弱。
老者站了起来,手里一兔子头,嘀咕了一句:“下次不看了。”
祁雁兰挥了挥剑道:“挡下来了?再来!”
曋方这时反倒不方,矛法,有投掷!
但那是对敌,不是切磋,况且对方还是一女子。
“在下认输!”
祁雁兰哼了一声,意犹未尽。
兔子头飞入黑暗,同时老者一声大喝:“看够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