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万万劈不过铁锤,桥兵借了根棍子。
刚猛刀法,廪君刀第八式,前跋后疐,连续九刀强攻,一刀强过一刀,巴家的威猛,这招体现得淋漓尽致!
不知用棍砸起来会咋样。
“在下马向,你会用棍?”
“在下桥兵,请指教!”
桥兵双手持棍,握在一头。
“棍,不是这样用的。”
马向见过乌康的棍,双手握棍,至少有两尺以上的距离,而桥兵,双手靠在一起,明显是握刀的手法。
“无妨!”
桥兵一棍横扫。
前跋后疐第一刀,横扫,逼开对方少许。
提刀,上斜,逐渐靠近最后一刀的起始位。
这一提不多,一共八次,才到起始位。
这一棍,马向挡了下来,棍子弹起。
这不影响前跋后疐的下一刀,弹起继续上提!
马向的铁锤晃了几下。
棍子弹了起来。
下一刀,不,下一棍。
马向的铁锤砸在了地上!他有些懊恼,为何没有先出手!
马向的铁锤陷入泥地,棍子弹起高度不够。
这种情况,前跋后疐也不会中断,但此时不是刀,是棍,长度远超过刀!
桥兵一脚蹬在地上,跃起一丈有余,用下坠之力弥补棍子挥动不足。
马向的铁锤掉了一个,没空去捡,他还有一个!单手握锤变成了双手,面色微红,满眼兴奋。
棍子弹了起来,马向的锤子微微一矮。
嘿!马向一声低喝,显然做好了准备!
双手握锤,依然砸到了地上!
“再来!”马向一声暴喝!
棍子已经快到头顶。畅快!桥兵的感觉!
这次,桥兵用足了力道!
马向的铁锤,就柄还在手里,那一头砸在身前的泥地里,马向已经退到了边上。
棍子的呼声越来越大,这次的啸叫声有些刺耳!
锤子提起来,时间也不够,马向只得驴打滚。
这一棍砸在石板上。
石板应声而断,断裂的两块翻了个面,压在棍子上。
棍子一头在桥兵手里,身前一段弧线,另一头在石板下,桥兵抖了抖手!
马向在一旁,虎口震裂,鲜血直流,不过他的注意力不在这。
他在看那根棍子,弧线很是美妙,只有力量,才能完美如此!
哐当!
棍子倒下。
“你挂把刀干什么?”
在马向眼里,拥有如此强悍的力量,挂一把环首刀,简直是一种侮辱!
“刀?我的武器。”
“那也不错。”
马向说着,拔出锤子拔腿想跑。
诸葛依对这种莽夫一样的打斗毫无兴致,她对那块石板有兴趣。
“马向,站住!”
马向站住了,心情有点失落,跑,暂时没想起来,不过他很快就想起来了。
“这块石板,你要陪!”
马向刚要起步,被诸葛依拦了下来。诸葛依,他不屑,投机取巧而已,但打是打不过。
“他砸坏的。”
“你引起的!”
“多少钱,我来陪。”桥兵走上前来。
“不,他陪,这是规矩!”
马向墨迹了半天,掏出一把钱币,数了又数,给了诸葛依十个。
这一战,比诸葛依那一战精彩,碑主久久不散。
那根棍子,主人庄淖,瞅着弯得不成样子,直接收了起来,悄悄问道:“如何才能把力量发挥到这种地步?”
桥兵哭笑不得,他当刀用,棍法,一窍不通。
敦题山,第七座碑,占地面积很大,那里,没人。
每座碑前的泥地,天天有人打斗,能引起桥兵兴趣的不多。
天相碑,桥兵依旧站在圈外,没有去研究天相碑,他需要一份契机,也是一个问题,自己为何需要天相碑?天相碑到底是什么?
诸葛依也不管他,但他说过的话却挥之不去。
或许,他说的正是限制自己的瓶颈…
马向那一战后,桥兵成了陪练,反正他也不参悟,有人想打,直接找他。
找桥兵,比找任何人都放心,全力施为,毫无顾忌,而其他人做不到这样。
其实,想打他的人很多,只是现在没法打。
不同碑之间切磋,敦题山是相当鼓励。
但碑与碑之间,有竞争关系,每年都有各种不同的领悟,被人研究透了,不利于来年的比试。
桥兵更特殊,谁要找他比试,整个天相碑的人都会跟过来,如此阵式浩大,以至于所有的碑都会来人。
天同碑现在就后悔不迭。
几天前,乌康和桥兵有过一场切磋。
守碑人的切磋,非常罕见,这关系到守碑人的职位。
桥兵用刀,把乌康的棍子砍得东倒西歪,愣是没有好好挥出一棍。
这种打法传到了天同碑,闹得沸沸扬扬。
于是乎,在桥兵的同意下,邀请他去天同碑一叙。
这得说一下,主动去的话,属于挑衅,邀请的话,属于切磋。
挑衅,相当于堵山门一样,不败就直接更换守碑人。
或许有人问,天相碑为何没人堵山门?这很简单,成功了也没啥用,没有强者支撑,自己的武功就到了瓶颈。正是那句话,和弱者一起看不清自己的实力,止步或后退;和强者在一起才有变得更强的可能。
切磋的话,只有一场,胜负不带任何附加条件。
乌康一声喊,天相碑八十人,浩浩荡荡,穿过七杀碑,开往天同。
七杀碑吓一大跳,集体出动?
而后,天同碑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六位守碑人,几百碑主。
空文康,也就是那位空老,闲着无事,前来凑了个热闹。
这下天同碑傻了。
守碑人,肯定不能出,胜了被说欺负人,败了,不敢想,切磋败了也是败了。
好不容易找了个生一点的面孔,在天同碑排名一十三,名曰羊尔。
快刀羊尔,天同碑给他的称号,刀确实很快。
有大家族所在城池,果然不一样。芦城比之前见过所有的城,更加气势宏伟,也更加繁华。
老远就看到芦城两个金色大字,分外耀眼。站在城门前,感觉如蝼蚁,四辆马车并排而行,也不足城门三成宽。进城门,也足足走了五十米开外。
一条笔直的大道连接南北两门,远处的南门犹如马车大小。另一条大道连接东西两门,把芦城分成四个区域,中央是巨大的广场,广场中央有一圆台,台上矗立着一老者铜像,仙风道骨,背手遥望东北方。
城门威震四方,但门下车水马龙,却彰显着城市的繁荣。
路不熟,他们直接被芦浩月带到了芦家,安排在一个四合院住下。
不是自己的地方,况且马车上也蛮好,仇正晓他们赞叹了一下四合院好气派,就回到马车上,该干嘛干嘛。四合院的杂役看得莫名其妙,窃窃私语:“小姐从哪里找来这么一群人,居然住在马车上。”
“那不好吗,省事。”
“衣服穿得五花八门,该不是家族,估计是乡下人。”
“别胡说,据说小姐请了大半个月,才请来的。”
“我是没看出来这群人有啥特别之处。”
芦浩月还不知道四合院这边的情况,她正在和芦云霄撒娇。其实芦云霄没有说要邀请仇正晓他们过来,只是听说秒了欧阳家,有点兴趣而已。
芦浩月好奇害死猫,一心想知道这群人是谁,就自助主张,用芦云霄的名义把仇正晓他们喊了过来。这不正在让芦云霄和仇正晓他们一起吃晚饭,顺便问问看这群人是谁。为了鼓动芦云霄,她说这群人肯定能选上四象镇守,是竞争对手。
芦云霄拗不过她,只好勉强同意以私人名义一起吃晚饭。芦浩月得令,一溜烟跑了,芦夫人微愠道:“你就宠她吧,私人名义,且不是要我做饭?我娘家人来了,你都公事公办。”
“大丫头,我可不能和你爸学。”芦云霄打趣道,“女儿跟人跑了,都没见到人。月丫头,这半个月来跑来跑去,你也不是不知道。不见个面,万一跟人跑了,我找谁去?”
芦夫人哼了一声,人却转身出去了。
芦云霄摇了摇头,喃喃道:“我倒是看看,这南方四杰到底是何许人物,让这丫头疯了一样。”据芦浩月的描述,那四人的武器就是总部奖励南方四杰的十件套,要不是总部要求暂时保密,他就直接告诉芦浩月,这群人是南方四杰。
仇正晓正在询问杂役附近那里可以买菜,奚冰柔正好可以出去找一下奚家拍卖场,换了一身便装的芦浩月回来了,见仇正晓他们没有搬进来,以为是杂役从中作梗,就训道:“王姨,咋不帮他们把行李搬进来呢?”
那个叫王姨的没见他们搬行李,总不能自己去马车上拿吧,一时也不好回答。仇正晓见状就说道:“我们路过,不打算搬来搬去,就在马车上,也很方便。”
“晓四,你们也太见外了。”芦浩月顿了顿,又说道,“晚上家父邀请你们参加私人宴会,不会拒人以千里之外吧。”
已经住到人家里来了,还有什么好说的,仇正晓挠了挠头:“恭敬不如从命,只是我们随意惯了,得罪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心里有些后悔,一时心软,让芦浩月坐马车,然后被安置在人家里。要是她父亲问起名字来,这可如何是好。
让芦夫人很意外的是,芦云霄说去请她老爸和老妈。她老爸蒲承和芦云霄关系特别好,可能是臭味相投,崇尚武学,芦夫人甚至觉得要不是她夹在中间,他俩肯定要称兄道弟。
俗语说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在他们这里不适用,她老妈匡欣特别不待见芦云霄,原因就是当初人都没见着,把女儿给带跑了,一直认为芦云霄骗了她女儿,加上和老头子打得火热,她觉得莫名的失落。
这私人宴会,人数之多,远远超出了仇正晓的想象,不过他心里比较坦然,这样的场面终究会遇到,况且这次氛围还比较友善。
匡欣和芦夫人一眼就看上了唐豹,又看看芦浩月,发觉她虽然很高兴,但没有儿女之态,作为过来人,瞬间明白,这丫头不是看上了某个人。匡欣授意女儿,撮合一下,芦夫人欣然领命。
“这位少侠,哪里人士,敢问贵姓?”芦夫人轻声问唐豹。
唐豹一愣,怎么找到自己来了,还没有开口,芦浩月替他回答了:“他叫糖包子,妈妈,你问得有点多。”
芦夫人一愣,这丫头要干啥,芦浩月又看到她外婆走过来了,再不明白就是傻子,这俩是在给她物色夫婿。几步上前,扯住匡欣:“外婆,你们做啥呢,不要乱来。”
“这怎么是乱来?”匡欣略有深意的说道。
“外公,你看外婆在干啥。”芦浩月稍有些急躁,向走过来的蒲承求助。
蒲承正色道:“这,是传统。自从你妈跟你爸跑了之后,你外婆对家里来的年轻人都要盘根问底,免得女儿跑了都不知道找谁。直到小女儿和人跑了之后,又开始担心你们了,到哪都这样。”说罢背起双手,一脸神气。
好像还不过瘾,又压低声音说道:“你外曾祖母也是这样。”
芦浩月知道妈妈跟爸爸跑了的事,听外公这样一说,愣了一下:“外婆也是跟你跑的?”
“所以是传统。”蒲承神色更加神气,“你要跟人跑,千万要和你妈说是谁,免得天下大乱。”斜眼看到芦云霄亲自拎了几坛酒,顿时眼神大亮,快步走过去,接过一坛道:“宵子,你还真招女婿?把这我眼馋了好些年的酒都搬出来了。”
“老爷子,没有的事,下午说大丫头宴请你们,公事公办,没有私下招待。我想了想,还真是。”芦云霄哈哈一笑道,“所以,咱们今晚就喝了这几坛酒。”
“跟人跑了的女儿还是想他爸。”蒲承拍了拍手中的酒坛,顺势搭上芦云霄的肩膀,悄悄的问道:“这群年轻人什么来头?”
“我看不像坏人,女儿请过来的。其他的,今晚别管,先喝酒,稍后有时间的话,切磋一二。”芦云霄声音也压得很低,几不可闻。
此时的仇正晓,刚想起来,这个时间是小白出来玩的时间。
要是这宴会不超过一个时辰,放她出来的话,并无不妥,但要是超过一个时辰,少了一个人,这就很不尊重主人,没法解释。不放她出来,要是生气了就有点难办,那九个字还需要她整理,仇正晓头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