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云对秦家辉一见倾心。
朝思暮想。
但由于两家是死对头,李若云压抑了情感,并没有表明心迹——
可她还是如愿以偿的嫁给了他。
虽然以父债女还的方式。
大婚那日,李若云披着盖头呆坐了一晚。
独守空房。
三年来,别说得到半点恩爱,就连个正眼,秦家辉都没给过她.。
可即便是这样,丝毫也没有退却李若云对秦家辉炙热的情感。
她把染坊打理的井井有条,利用家传绝技为秦家赢得了御供的特权。
于她而言,时间会改变一切。
总有一天会赢得秦家辉的喜欢,对自己以礼相待。
许是得到了御供特权,秦家辉对自己刮目相看了吧。今晚,竟破天荒的来自己房里了。
听到通传,李若云欣喜异常。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
可只数秒,脸上的笑容便被惊愕取代了。
李若云挨了秦家辉一记重重的耳光。
不明原由,毫无情面。
“李若云!我告诉你!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绝了,我秦家辉也不会碰你一下!”
原以为秦家辉会给自己个笑脸,对自己赞许一番。可谁料想竟会是这般。
瞬间,李若云心凉万分。
如入冰窖。
秦家辉依然讨厌自己。
就算自己拼劲全力的爱,也得不到他的半分回应。
他只爱那个女人。
可无论他爱与不爱,自己都是他明媒正娶的妻。
“家辉,你…你…你这是何意!”
“何意?你还问我是何意!诗诗流产了!这下你高兴了吧!”
“流产了?怎么回事!”听说柳诗诗流产了,李若云的心登时咯噔了一下。
“怎么回事?你心知肚明!”手指李若云,秦家辉面色铁青,满眼愤恨。恨不得将那张厌恶的面皮撕个稀巴烂。
成婚三年,秦家辉一直沉迷那个女人,自己备受屈辱,到现在还是处女之身。现下又扣给自己这么大一锅。李若云可真的忍受不了了。
“秦家辉!你把话说明白点儿。别藏一半掖一半的。”
“李若云!我还真就低估了你!没想到你竟如此的恶毒!说!布料上的麝香是怎么回事!”
亲手漂染的布料,李若云当然心中有数。别说是麝香,就是染料的品类她都谨慎万分。
很明显,有人在算计自己。
“秦家辉!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我也不喜欢你!”
“若不是还债,我李若云断不可能嫁入你们秦家!”
“和离吧,这样对大家都好。”
当初,李若云的父亲蒙冤入狱,秦家才以和亲之名施与援手。
若不是母亲松口,以李老爷子的个性,李若云断不可能成为秦家辉的妻子。
如今看来,李若云倒觉得父亲的忠告是正确的。
得到了秘方,秦家辉就会一脚把自己踢开。
单方面的爱情果然是悲剧,冰山永远都是捂不热的。
即使日子久了,秦家辉也不会爱上自己。
就在李若云后悔不听劝告,料定了秦家辉破译了配方,自己马上就得被一纸休书逐出秦家时,秦家辉突然冷笑了一声。
“李若云,别以为得到了老爷子的赏识,就可以跟我叫板。和离?呸!就凭你也配拿和离要挟我?想要自由么?我秦家辉偏不给你!”
本来以为自己主动提出和离,秦家辉就会毫不犹豫的答应。可事情却远没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秦家辉的意思很明了,就是想挥霍自己的一生,弥补那个所谓痛失爱子的柳诗诗。
一瞬间,李若云期许全无,只想快点逃离。
猛然,她想起了秦家迎娶自己的目的。
“不就是秘方吗,我李若云给你们秦家便是。只要你写下和离书,立马兑现!”
“一张方子就想弥补过失,就想换取自由?开什么玩笑!你当诗诗是什么!你当我秦家辉又是什么!告诉你李若云!诗诗要是有个什么,我保证,你会活得生不如死!”
就在秦家辉指着李若云的鼻子大吼那时,仆人来报。说,霍天磊来了。
霍天磊是荥阳郡守的儿子,与秦家辉相交甚密,如同亲兄弟般的存在。
听说霍天磊登门,秦家辉使劲瞪了一眼李若云,一甩袖子便愤愤离开了。
秦家辉走后,李若云只觉天昏地转,若不是丫鬟春桃扶住,非得栽倒地上不可。
“小姐,少爷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过些时日就会回心转意的。您可千万要想开些。”
春桃是李若云的陪嫁丫头,李若云待她如亲姐妹一般。
“春桃,收拾一下。我要回娘家住几天。”
“这节骨眼您还是别回去了,不然误会就会越来越深,与少爷也会越来越疏远。”
“我跟他从来就没亲近过。也不在乎什么远近。”自嘲的一声哼笑,李若云扶窗而望。
此时正值立夏,百花齐放,蝶飞鸟璇。
凉亭下,石桌旁。
身姿板正的霍天磊正悠闲的品茶赏景,等待秦家辉的到来。
“我说你就不能换个表情啊,一年四季的怎么总板张臭脸!”
听到脚步声,霍天磊撂下茶碗,抬眼望向曲径上匆匆走过来的秦家辉。
“别喝了。走,跟我去趟万花楼。”行至面前,秦家辉拽起霍天磊便走。
秦家辉去万花楼是想找老鸨为柳诗诗赎身的。
柳诗诗是万花楼的花魁,身价可是不菲。
“家辉啊,你还真想纳妾啊!老爷子能答应吗!”
“我说过要纳妾吗?我只是看着她可怜,想助她逃出火坑而已。”
不多时,二人便至万花楼。
“人多眼杂,你还自己进去吧。这阵子风紧,我可不想给我爹添乱。”从怀中掏出包银两,霍天磊博马就要离开。
没错,霍天磊此行是来送银两的。秦家辉被秦老爷子经济管制一年多了。
这也是秦家辉厌恶李若云的原因之一。
于他以为,是李若云在背地告自己小状,害得自己经济拮据。
“哎呦!您可来了!若是再不来,我们家诗诗可就要上吊了!”秦家辉一进门,老鸨便阴阳怪气的迎了上来。
“钱带来了。五千两金子,一分都不少。烦请妈妈,叫诗诗下来。我这就带她回府。”
“五千两?老申没听错吧。诗诗可是万花楼的头牌,平日里听个曲都得百两银子。相必是秦大少爷听错了吧?”
“您这不是耍赖吗?那天诗诗也在,您明明说的就是五千两。”老鸨的突然反悔,登时把秦家辉弄得一愣。
“是哥哥听错了。妈妈那日说的,的确是五万两。”
就在秦家辉与老鸨掰扯之际,自花楼上,款款走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