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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一章 好人好报

古玩之先声夺人 吃仙丹 6625 2024-07-16 17:40

  

申游一开始还半信半疑,直到看到网上各种各样的新闻报道,他才彻底回过神来,气愤不已,嚷嚷着要报警。

  

三个人一起去公安机关报了案,申游把事情的经过,接触过的人,其中所有的可疑之处都详细地指了出来警方得知那些骗子很可能还没离开,迅速行动,前往骗子的办公地点,把一伙惊慌失措的骗子抓了起来。

  

赵琦和瞿俊民陪着申游去了公安机关,便离开了。

  

其实,反应过来的申游对已经卖掉的藏品多少有些不舍,准确的说,他不是舍不得卖掉藏品,只是觉得自己卖得急了,卖亏了。

  

但现在交易已经完成了,而且托了两人的福,没有被骗,他也拉不下面子,把他的藏品再要回来。

  

瞿俊民没有要古玩,赵琦原本想着照规矩给他一些中介费,不过也被瞿俊民婉拒了,说是要感谢赵琦答应带他去黑市拍卖会。

  

第二天是周六,赵琦一早去了商都古玩城赶早市。

  

今天早市上的东西,质量很不错,赵琦花钱虽然不多,但淘到好几样小精品,手里都快拎不下了。

  

见视线里看不到满意的物件,赵琦便准备打道回府,走出古玩城没一会,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位看起来六七十岁的老汉。

  

老汉看起来十分邋遢,满脸胡子,一头白发跟鸡窝似的,不知多久没洗过了,身上穿的衣服就跟流浪汉似的,又破又脏,衣领油光黑亮,一双鞋子脚趾都露出来了。

  

老汉看到赵琦,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一只手还拿着一只瓷碗,伸到赵琦面前说:“小哥,我这只碗卖给你,你买了吧!”

  

老汉说的是土话,赵琦听不太清楚,连猜带蒙才明白他的意思。

  

老汉可能是觉得赵琦没听清,又用手比划道:“你买了我这只碗吧!”

  

赵琦看着老汉的模样,心生同情,边掏钱边说道:“你这碗我不要,我给你一百块钱,你去换身行头吧。”

  

老汉还挺倔强,说话很激动:“不行,我又不是要饭的,你不买碗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赵琦努力听明白他的意思,随即微微一笑:“你要多少钱?”

  

老汉伸出手指:“二百块!”

  

“这是三百块,你拿去吧。”

  

老汉手里的碗很脏,根本看不清楚上面的痕迹,没什么人对它会产生兴趣,赵琦只是觉得老汉太可怜,起了恻隐之心,便给了他钱,至于亏没亏,他并不在乎,只要自己开心就行。

  

老汉有些迟疑,赵琦说道:“你别多想,我认为这只碗能值三百,你就拿着吧。”

  

老汉看了看赵琦,道了声谢,接过钱,又把碗交给赵琦便离去了。

  

赵琦目送老汉离开,却听到后面有人喊他,回头一看,发现是瞿俊民。

  

瞿俊民走了过来,好奇地看了看老汉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赵琦手中的碗:“你刚买的?”

  

赵琦说:“主要是觉得那老汉可怜。”

  

“花了多少?”

  

“三百。”

  

“哦,那还行。”赵琦买都买了,又不是大钱,瞿俊民可不会还说赵琦亏了云云,那不是给赵琦添堵吗?

  

“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没一会,上去转了一,没遇到什么好货就下来了。”

  

赵琦笑着打趣道:“你还可以再晚来一会。”

  

“想说我懒就直说得了,我爸也是经常这么说我的。”瞿俊民嘿嘿一笑。

  

“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赵琦笑着摇了摇头,接着问道:“一会准备去哪?”

  

瞿俊民说:“没地方去,你呢?”

  

赵琦提起手里的东西:“我把这些东西放到酒店,之后去见两位朋友,你高兴的话,就一起去。”

  

“方便吗?”

  

“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行。”

  

坐出租车到了酒店,赵琦把古玩放到保险箱,随即去把那只碗清洗干净,这是基于古玩爱好者的好奇,虽说他对这只碗根本不报任何希望,但总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才行。

  

只是,赵琦刚洗掉一些表面的污垢,露出里面的胎体,就觉得有些不对了。他愣了一下,继续用牙刷清洗,但手上的动作变得格外轻柔,速度自然也慢了许多。

  

瞿俊民在外面等了好一会,都没见赵琦从卫生间出来,不禁心生好奇,走了过去:“怎么了…”

  

走到卫生间门口,看到已经露出真容的碗,瞿俊民顿时惊讶不已:“这是刚刚那只碗?…”

  

赵琦仔细打量着手中的碗,此器撇口,深弧腹,圈足短而微外撇,胎骨坚细洁白,通体及足内施白釉,在灯光的照射下,可以看到其微泛青,表面似鹅卵色泽,釉汁均匀,釉面透明度弱,甚至呈失透状,恰似鹅蛋壳。这种釉色和表现,分明就是大名鼎鼎的“卵白釉”。

  

只见釉下隐现阳文印花图案,碗内壁为两条游龙纹,其间对称印楷书“枢”、“府”二字款,碗心为莲花一朵。

  

看到“枢府”二字,赵琦心里的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元代瓷都在青白瓷生产的基础上,出现了一种卵白釉的新品种,由于这种卵白瓷中发现有“枢府”字样,因此人们称为“枢府”器。

  

“枢府”是“枢密院”的简称,元时以枢密院为最高军事机关,非常重视军事,“枢府”的权位极高,具有“枢府”铭的卵白釉瓷器,为“枢密院”的定烧器。

  

因此,常命瓷都窑烧制供官府使用,“有命则供,否则止”,枢密院定烧瓷在盘、碗器的纹饰中印有“枢”、“府”二字,故卵白釉又称之为“枢府”釉。

  

此元朝白釉瓷折射出元朝“国俗尚白,以白为吉”的审美心理,定属元朝的宫廷用瓷。

  

赵琦按下心中激动的情绪,走到外面,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

  

此碗白而润腻,微有孔隙,手头适中,敲击之声清越,这些特征综合起来,可以证明它用的是瓷都质量最好的高岭麻仓官土。

  

再有其釉汁匀净细腻,状如凝乳,色似鹅卵,灵润若玉,积釉处泛湖蓝色。制模精细,印花凹凸适度,印纹流畅自然、生动活泼。

  

另,碗圈足修削精细规整,圈足边沿常有少量粘沙,底足无釉处常出现因沙质成分而形成的铁质红褐色或黑色细小斑点,这是因在匣钵底部垫沙仰烧所制。

  

如此种种,证明这确实是元代的“枢府”釉瓷器,而且还是一件精品。

  

只是让赵琦觉得有些可惜的是,它的口沿处有微微缺口,但考虑到元代保存到现在,想要完整无缺相当困难,这点算是瑕不掩瑜。

  

“真是枢府瓷?”瞿俊民听了赵琦的分析,觉得不可思议。

  

赵琦点了点头,心里还有些激动。要说,这只碗的价值对现在的赵琦来说也不是很高,充其量也只有三四十万而已,但它的意义却不同。

  

“哎,早知道当时我就应该多注意一下,说不定就发现了,也可以多给老人一些钱。”

  

瞿俊民闻言笑道:“你的反应是人之常情,谁会知道那么一只脏碗居然是一件宝贝啊!我觉得你之所以能得到它,就是源于你有一颗善良的心,要是你不搭理那老汉,自然也就不会得到这件宝贝了。

  

你也不用内疚,老汉肯定不知道碗的价值,你能多给他一百,他心里已经很高兴了。再说了,如果一下子给了他很多钱,可能也不是什么好事。”

  

赵琦说:“诚然有些人一下子获得很多钱不是好事,但连那位老人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不能就这么下结论,如果我再遇到他,肯定会给再多给一些。”

  

当然,斗米恩升米仇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到时肯定会视情况做一些变通。

  

赵琦要见的朋友正是秦辉和沈红,两人自从上次秦辉帮沈红挡了一刀后,就生了情愫,之后没过多久,秦辉就来商都找了份工作,做的是销售。

  

两人的关系发展的很快,这回见面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了。

  

赵琦为双方做了介绍,秦辉就笑着问道:“小赵,看你喜气洋洋的,遇到什么好事了?”

  

“还用说,肯定是捡了什么大漏了吧。”沈戏笑言:“看来今天是要小赵请客了。”

  

“还真被你猜对了,刚刚他歪打正着,捡了个漏。”瞿俊民便把刚才的事情讲了出来。

  

秦辉顿时怪叫一声:“还有这种好事,我怎么就遇不到?”

  

沈红翻了记白眼:“切,你有小赵这样的善心吗?遇到那样的老人,巴不得扭头就走吧?”

  

秦辉想了想道:“到也是,不过别说我,这世上也没见个人遇到这种事情,能像小赵这么做吧?”

  

赵琦摆了摆手:“别说的我好像圣人一样,其实我也不过是心血来潮而已。别说我的事情了,咱们点菜。”

  

大家呵呵一笑,把服务员叫进来点菜。

  

等待上菜期间,大家闲聊起来,说了一些奇闻趣事等等。

  

“秦哥,你比之前应该瘦了不少吧?”赵琦问道。

  

“哎,别提了,都是工作上的事情闹的,遇到了一个比较乐色的家伙,收了我的礼却不办事。”秦辉显得有些郁闷。

  

赵琦问他:“收礼不办事?你是送错东西了,还是送的不合规矩?”

  

秦辉说:“我工作这么多年,怎么送礼还是知道的,送之前,我还打听过他的爱好,得知那家伙喜欢宋杰航的书法作品,就去求购了一幅,并拿到宋杰航的儿子那去鉴定…”

  

话还没说完,就被瞿俊民打断了:“我知道你遇到什么事情了,人家不帮你办事也是理所当然。”

  

秦辉愣了愣,不过他也不傻,马上就反应了过来:“你是说,宋杰航的儿子鉴定的有问题?”

  

“当然了,你去让他鉴定之前,怎么没有先打听一下这个人的为人啊!”瞿俊民讲出了事情的缘由。

  

宋杰航是商都一位故去的书法家,他的书法很有名气,在一些本地的拍卖会上也拍出过高价,他的真迹颇受本地书法藏家的欢迎。

  

宋杰航的儿子叫宋高卓,因为是家中独子,宋杰航夫妇又是老来得子,母亲宝贝的不得了,也就宋杰航能治的了他。

  

在宋杰航生前,宋高卓还能装装样子,在宋杰航面前扮演一个乖宝宝,等宋杰航病逝了,他就散发天性,任性妄为,什么事情都做,他老娘想管都管不住。

  

宋高卓只知道挥霍不知打份正当工作赚钱,家里的钱财自然就慢慢耗光了,于是又把父亲留下来的书法作品拿去变卖,用于挥霍。

  

但好景不长,宋杰航只是本地小有名气的书法家,一幅书法作品可卖不到几十上百万,宋高卓花钱又大手大脚,自然就入不敷出了。

  

宋高卓也算有些歪脑子,居然想到让别人临摹他父亲的书法作品,然后他用父亲遗留下来的印章钤印。

  

一开始,人们还以为是真迹,但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

  

但宋高卓又想到了一个主意,可以帮别人鉴定。大家想想,他就是一不学无术的混子,哪有能力鉴定?于是,只要出的钱多,宋高卓自然就会说,作品是真迹,如果钱出的少,马上就变脸,叫人把东西拿走…

  

听了瞿俊民的讲述,秦辉气得七窍生烟,他送礼求别人办事,自然要用真迹,结果现在到好,宋高卓为了钱,指鹿为马,而他还蒙在骨里,以为那人拿钱不办事,如果不是瞿俊民讲出来,他很可能还会因为这件事情吃亏。

  

但马上,他又想到了一个问题:“我给的钱也不多呀,怎么他就把赝品指作是真迹了?”

  

瞿俊民呵呵一笑:“很简单,手头没钱了呗。你想啊,宋杰航只是本地的一位小有名气的书法家,又会有多少人仿他的作品?再加上宋高卓的吃相实在难看,慢慢也就没有人再去他那光顾了。”

  

秦辉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苦笑道:“哎,这事也怪我自己,如果不是我事先没把宋高卓的为人打听清楚,也就不会吃这样的亏了。”

  

沈红说:“吃一堑长一智,你还是想想,怎么补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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