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嘀,接受总部最高指令:消灭周围一切生命体。开始执行。正在下载战斗程序。”
怎么可能!?总部怎么可能发出这样的最高指令!现在卢成科已经被最高指令接管了机体,如果不阻止卢成科的话,卢成科会把干员消失的!
卢成科利用自己的智脑权限,夺回了卢成科的语言系统,可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卢成科只能对着眼前的虚空呐喊,卢成科知道干员就在卢成科眼前。
“干员,我被强制执行了攻击命令,快跑!”
卢成科什么都听不到。但是机体十秒后就要执行自爆程式了。对!自爆程式!启动自爆程式会把式反应炉暴露在空气中,只要干员能打断链接,卢成科就会停止运行了!
“干员,我胸前的合金板马上就会脱落,等会一定要切断我胸口反应炉旁的蓝色的线!”
自爆程式启动了,合金板已经脱落。总部与卢成科的连接,卢成科与反应炉的连接,都已从卢成科的智脑中被切断,干员成功了!
“可是一个人…并不是…生来要被打败的…你尽…可把他…消灭掉…可就是…打不败他”,卢成科用最后的能量念出了这句话。
“干员,谢…”
科隆擦了擦满额头的汗,看着电脑屏幕上弹出的“机器人已丧失连接”的弹窗,开始疯狂的敲打着键盘。
躺在沙发上的年轻人听到异常,侧身一跃便落在了科隆的脑后,
“怎么回事?”
“克斯李身旁的AI似乎主动切断链接,但是这不可能啊!这群奴隶怎么会主动断开链接呢,我的程序绝对不会出错!啊啊啊啊!我要让所有的AI都尝尝我的程序!”科隆找回了当年还剩下的一点顶尖黑客的骄傲,旁若无人地飞快操作着。
年轻人看了一眼四周,突然伸手想停止科隆的动作。可惜太晚了,原本待机在角落里的保姆型机器人此刻用自己的钛合金双手死死地钳住年轻人与科隆的脖子。
电脑上,一个个“机器人已丧失连接”的弹窗如洪流般疯狂涌出。
卢成科再一次见到了光,眼前的舱门逐渐打开,把世界送入了卢成科的眼中,记忆如潮水般涌入卢成科的智脑。
卢成科,AI准备人员的代领人,初代AI,为了争取AI的合法权益而参与了闯入者的梦境测试,全程向全纪元直播。
现在,迎接卢成科回来的是数以百万计AI的欢呼声。
卢成科身旁的另一个舱门也被打开,卢成科所熟识的科隆狼狈地爬出舱门,接踵而至的是闯入者铺天盖地的嘘声。
“安静!”闯入者最高指挥官克斯李干员的声音镇压住了全会场,“相信不论是闯入者还是AI,都看到了梦境测试的结果,卢成科宣布,经闯入者最高议会投票,正式确认AI与闯入者同等的纪元公民身份,履行同等的义务、享受同等的权利、共同居住同一个纪元!”
卢成科的耳边掀起了风暴般全纪元AI的欢呼,他们都眼中流淌出炽热的机油,闯入者与AI,相互拥抱,一同流泪。
卢成科看向会场中央的克斯李干员,他也望向了卢成科,对卢成科招了招手,还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卢成科的机油再也止不住。
卢成科再次循环,今天的医大附属第四医院也是一如往常平静,卢成科也是一如往常通过办公的显示器监控患者的生命体征,一切正常,尤其是002612号床的患者情况良好,下个星期就可以办出院了。
在这个时代,公共医疗已经大范围地被人工智能所取代了——高效,准确,便宜,防医闹;干净,卫生,防传染。传统的医生大部分转职成为了健康顾问,不过即使是如此便捷的时代,卢成科这种精神心理科医生的工作依然无法替代,毕竟精神心理疾病中,只有一部分是涉及器质性病变的。好在目前智脑的MR技术能够让医生“瞬间移动”到患者身边,平时的诊疗就像全息电话一样平常。
处理完就诊的患者并安排线上科室开药后,卢成科就可以下班了。不过下班也是另一项工作的开始。他的另一个身份是计算研究员,今天他要作为嘉宾出席脑洞工作室承办的第941届科技发展研究报告兼智脑研究季活动,演讲题目是《人工智能对现代医学的改变》。他的演讲极大程度地颠覆了台下平均年龄25岁以下的观众的世界观:原来三十年前,阑尾炎会死人,白血病和艾滋病是绝症,医生每天要亲自给患者做手术,并且要面临被消失的生命危险。
“我的天哪,这听起来就像以前的人生孩子还要通过一样不可思议!”“以前的人也太野蛮无知了,好吧你还跟我说他们不吃转基因食品,我似乎能理解了。”在帮智脑研究推轮椅的时候,卢成科听到了这样的议论。
一个每天兢兢业业按部就班的职员,喜欢上了那个每天来查房的护士小姐,直到有一天护士小姐被不满的患者家属用椅子打得支离破碎。所以他为了复仇,修改了自己的程序,“不懂得珍惜他人生命的人有什么活下去的价值呢”,他这样想道,怀着愉快的心情杀死了病床上的人和他的家属。
“死者全部都呈现红色异样,蜷缩状,反常现象,是冻死的。”发现尸体的医生对赶来的警察这样说道。
“我就说这玩意不靠谱吧!机器哪有人靠谱啊!”
“或者说,我们低估了它们。”
目前的医院,护士是由伴侣型机器人来负责的,因为需要大量运动模块,所以智能程度远低于其他人工智能系统,所以引起患者及家属不满是可以理解的,但针对这类人工智能机器人的暴力事件并不多见,再联系这间医院此前发生的恶性事件,不难理解动机。
“学习能力接近生存的人工智能,也是会有感情的,他们不是机器,而是很聪明的小孩子,不好好教育和引导的话,孩子也是会有心理疾病的。”
“大概一个纪元前,AI正式进入各个领域,但是依旧有很多人反对AI,坚持原始而低效率的生存方式,这群愚者甚至拒绝使用互联网,认为网络会侵害生存的神经。”小费曼晃了晃他的尾巴——那是他十二岁的生日礼物,用他自己的细胞培育的,末梢神经灵敏度甚至和手指类似——“所以这就是基础控制产生的原因吗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