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诱其他人来这里,当你们的牺牲品?”王艺霖看着那只兔子,一边搭话,一边想着逃出去的方法。
“对,你很聪明。”他赞许地看了王艺霖一眼,但王艺霖觉得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
“本来其他人不同意这么做,他们觉得,本来世界上有潜力的人就少,这种做法只会让我们的实力更加薄弱。一开始王艺霖妥协了,但王艺霖想到了你母亲“你父亲简直就是个十恶不赦的混蛋,他不仅背信弃义,还夺走了本来可能属于我的爱情。毕业之后,我时常想起大学时发生的那些事情,每次都会增加我对你父亲的恨意。最终我决定,瞒着其他人,对你父亲下手。”
“你他妈才是混蛋!”王艺霖忍不住骂了出来,“他对母亲很好,你有什么理由这么说他?”
王艺霖想为父亲辩护几句,但又不知从何说起,毕竟在王艺霖能够理解爱的时候,父亲早已离去多年。
“对,我是混蛋,是的。”他不再看着王艺霖,而是快步走着。
“但那也是他造成的!不管你怎么认为,在我眼里,他就是如此。我查到了他的邮箱地址,给他发去邮件,将我们的一些成果发给了他。”
“我知道他一定会感兴趣的。果不其然,病急乱投医的他,很容易地就被我控制了。我找到机会,以线下聚会的名义,邀请他来这里,然后”
“杀害了他?!”
“不不不,你说错了,我没有杀害他,我只是向他借了点生命而已,准确来讲,他现在还活着。”
“父亲他…还活着?”听到这里,王艺霖先是震惊,随之而来的便是愤怒和悲伤,王艺霖使劲想要扭动身体,却依然动弹不得。
“对,活着,就在你面前。”他停下来看着王艺霖。
“在哪里?”王艺霖想要环顾四周,却只能看见眼前的这个杀父仇人。
“我。”他不紧不慢地说。
“你放屁!”
“虽然你可能不信,但从理论上来说,你的父亲已经和我融为一体。我吸收了他的全部生命,现在他是在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王艺霖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咱们换个话题吧。先给你介绍一个人。”说完,他在对讲机里说了几句,几分钟后,一个人走了过来。
“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许医生,你父亲的好友。”
“许医生?难道就是…以前给我父亲检查的那个?”王艺霖想起笔记本里的那个人,莫非就是眼前的这个中年男子?
“对,就是我。”中年男子开口了,“我就是你父亲以前的好友,他的邮箱地址是我告诉他们的,住址也是一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以前不是很要好吗?父亲在笔记本里反复提到你的事情,常常说你是个值得信赖的朋友,可是”
“对,我们以前是很要好,但是…唉,怎么说呢?你父亲他太善良了,像他那种性格,最终只会一事无成。有句话不知你听过没有:‘失去人性,失去很多;失去兽性,失去一切”。你父亲不肯放弃一些无关紧要的道德,只是自以为是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中。你父亲他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许医生一脸惋惜地说道。
“在得知你父亲的病情之后,我也通过互联网查找了各种资料。一开始找到的,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直到后来,你父亲的弟弟他联系到了我,和我透露了一些消息,于是我们见面了。见面后,在他的带领下,我参观了这个地下实验室,了解了他们正在做的事情。”
“你知道,对于一个曾经是科研工作者来说的我,这种对未知的探索很容易就能吸引我的注意力,于是我就顺理成章地加入了他们。我深知这种工作的特殊性,所以从未告诉你父亲。坦白来讲,由于我的加入,研究有了很大的进展,但是这样远远不够,因为我们缺少活体实验对象。于是我们认真地讨论后决定,将你父亲邀请进来,为我们的工作作出一点微小的贡献。”
“我以咨询师协会成员的名义,给你父亲发了邮件当然,这也是会长的要求,邀请他来到这里。你说你看过你父亲的笔记本?呵,他确实是一个热爱生活的人,我记得他说,自己从初中那会就养成了每天写笔记本的习惯,没想到坚持了那么久。既然这样的话,在你父亲病发但还未得知BUG的事情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想必你也知道。我以协会的名义给你父亲发了许多文件,主要是一些论文。我很清楚,他肯定看不懂其中的详细内容,但我也敢肯定,他一定会感兴趣的,毕竟在其中的某一篇文章中,我将一些关键内容都在醒目的地方标记了出来。果然,它们成功地引起了你父亲的注意。
“根据计划,我们继续给你父亲提供了一些信息,一步一步地将他引入我们的圈套哦不,其实并不是圈套,毕竟我们一开始就没有打算要害了他,而吸收他生命这个决定是会长后来自己偷偷做的。尽管我觉得这样做不妥,但看到你父亲到来时的状态,我改变了主意。你根本想象不到在我第一眼看到你父亲的时候,我以为他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尽管之前就知道了他的身体状况,可时隔一年后再见到他时,那种反差还是超出了我可能的想象!当时我的心情十分复杂,一半是难受,一半是可怜,还有一点兴奋…”
“他见到我之后很惊讶,但我并没有回答他那一串连珠炮弹似的问题。我将早已准备好的材料交给了他,并给他做了一些演示,然后询问他的想法。”
“当然,你父亲对这些很感兴趣,更重要的是他想要知道如何才能治疗自己的病虽然我明白他的情况并非疾病,而且无法医治。我告诉他,目前为止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掠夺别人的生命来苟活。我试图说服他,但是失败了。他始终不肯相信我们没有办法用通过其它途径来解决他的问题,那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那么地固执,犟得像头驴一样。他说,如果要以牺牲他人的代价来给自己续命的话,那么自己得到的额外的生命的意义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