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语兰依旧在和客栈掌柜争吵,掌柜刚开始还能好声好气地劝她离开,但顾语兰语气强硬,就是要掌柜给她弄出一间空房,但客栈本身是真的没有空房了,掌柜怎么给她弄?
掌柜好说歹说都没用,顾语兰还是这么死皮赖脸的,于是不耐烦的掌柜立刻就让护卫们进来想强行把她赶走。
这家客栈能好好地开在华山里,还是最豪华的,背后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势力保护着?所以顾语兰这是提到铁板了。
眼看几个人高马大的彪形大汉凶神恶煞地就要上来抓她,顾语兰立刻就怂了,她本来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因此嘴硬着道:“为富不仁!店大欺客!走就走,我怕你们啊…我只是不想生事罢了…”
随后她后退,一抬眼却看见安楠一行人,认出他们就是之前预定好几个房间的人,顿时眼睛一亮。
“嘿!你们那多人定了那么多房间,给我师兄腾出一个房间来!”顾语兰理直气壮地指着安楠一行人说道。
“呵呵,我们用自己钱定的房间,凭什么要腾出来给你?凭你嗓门大吗?”安楠嘲讽地说。
“你!我师兄得了很严重的病,你们空出一个房间让给他怎么了?难道你们见死不救?”顾语兰大声嚷道。
然后指着眼眶青黑、腰背佝偻,似乎病入膏肓的申文凯,愤怒地说:“看我师兄都病成那样了,需要立马有房间休息!都是因为你们霸占了那么多房间,我们才租不到房子的!你们必须得让一间给我们!”
安楠把顾语兰强词夺理的话当耳边风,看向站在一旁神色灰败仿佛垂死病人的申文凯,心中不提有多高兴了。
这才多久,申文凯就变成这幅鬼样子了,看来她的“刺骨锥心”很管用啊。
“喂!我说你们呢!”顾语兰见没人应她,气急败坏地指着安楠他们说道。
安楠厌恶地瞄了她一眼,冷漠地说:“你师兄病不病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把他弄病的。他病了我们就要把自己的房让给你们吗?想得倒美!”
“你们怎么这么冷酷无情?只不过是让出一间房子,这么点小事都不答应,你们还是人吗?我师兄都病得那么重了,你们还有没有一点同情?”顾语兰愤怒地瞪大了牛眼,两只硕大的鼻孔一张一合的喷着气,显然气坏了,本来略微清秀的脸都扭曲得变形了,真难看。
“同情心是什么?值几个钱?”安楠脱口而出地说着属于反派的台词,真是神清气爽,当反派就是比当好人痛快!
“你、你!为富不仁!居然说得出这样的话来!歧视我们这些老百姓!残酷冷漠!我真是看错你们了!”顾语兰不可置信地瞪着安楠说道。
“啧,不把房间让给你们就是残酷冷漠,这客栈里那么多客人,你有能耐就去找别的人,让他们让出房子给你师兄啊?怎么只找上我?是看在我好欺负的份上吗?欺软怕硬的废物!”安楠毫不客气地讥讽顾语兰。
“你!我们都这么可怜了…”顾语兰还想说什么。
但安楠已经不耐烦了,直接对客栈那几个站在一旁看戏的护卫道:“把这女人扔出去,要是再吵到我,我就找你们算账!”
顾语兰一听安楠的话,顿时气得满脸通红,扑上来就想抓挠安楠的脸。
以安楠的身手,怎么可能被她抓到?微微一闪,便躲开了她伸出来的手,还轻巧地往她手腕上一折,咔擦一声,她的小臂骨折了,顾语兰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
“这就是想对我出手的惩罚哦!”安楠对顾语兰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来,然后指着一旁只能干着急地看着顾语兰被扔出去却无能为力的申文凯,说,“对了,把那个男人也扔出去,看他那幅鬼样子,谁知道他得的什么病,会不会传染啊?”
安楠这么一说,申文凯旁边的人顿时紧张地往后退,远离他,生怕真的被传染到他的病。
那几个护卫闻言更是立马就上去拖住他往外走,扔到外面去了。
顾语兰和申文凯被灰溜溜地赶了出去,客栈外围了好些看热闹的人。
顾语兰忍着骨折的剧痛也要在外面破口大骂,骂客栈店大欺客,骂安楠冷血无情,这下子是真的泼妇骂街了。
客栈掌柜怎么可能让她在门口骂人影响自己店里的生意?于是又让护卫把他们赶得离客栈远远的。
安楠乐不可支地看着他们俩像狼狈的流浪狗一样慌不择路地逃跑,笑得前仰后合,原主要是还在,看到他们此时的模样,怨气肯定能散不少。
“你认识他们?”陆清风突然冷不丁地在安楠耳边问道。
“你怎么知道?”安楠有些吃惊,她回想了一下自己的言行,没在哪里显露出认识那两人啊。
“因为你一般不会对陌生人这么…喜怒于色?而且你一开始就表现得对他们很厌恶。”陆清风想了想,寻了些合适的词语说道。
安楠一愣,没想到他对自己的情绪这么敏感,不过这也没什么好否认的,于是她承认道:“他们是我的仇人,想要算计我父亲留给我的家业,还想害死我,简而言之,是想谋财害命,只不过我先有了防范,没让他们成功而已。”
陆清风顿时眼神一凛,说:“居然还有这样的事?那你就这样放过他们?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
安楠摇了摇头,神秘地一笑,说:“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们,但以他们作死的程度来看,不用我出手,他们也很快就能自食其果。”
陆清风不知道想了些什么,说:“你说是有人算计你的父亲留给你的家业,意思就是你家里没什么长辈,只剩下你自己了?”
安楠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但她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是点头:“对。”
“那你怎么不留在家里抱着家业,还跑出来闯荡江湖?万一那些不怀好意的人趁你出来历练,趁机追杀谋害你呢?你岂不是很危险?”陆清风微蹙着英挺的眉,有些担心地看着安楠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