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巫越多么不舍得安楠,他最后都得放她离开。
与恋恋不舍的巫大将军相比,安楠摆脱了他那可是高兴无比的,巫越骑马离开之后,她眉飞色舞得连刘军师都看不过眼了。
“你这姑娘,巫将军离开了你就这么高兴?”
安楠笑眯眯地说道:“我不用伺候他一个大爷了,这还不值得高兴?”
“巫将军如今尚无妻儿,跟着咱们主公,以后定是个出息的,封妻荫子不在话下,这样的金龟婿,别的女人攀上他还来不及呢,你却偏偏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这到底是因为什么?老夫真是想不通了…”刘军师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疑惑地问道。
他现在四十多岁,最小的女儿年纪和安楠差不多,所以他看着安楠就跟看着小女儿似的,又因为安楠曾经为丰承礼立下过功劳,所以他也是希望安楠能得一个好结果的,而巫越看着又那么喜欢她,两情相悦不是很美好吗?
“军事,他现在是没有妻儿,但随着他身份的水涨船高,以后身边还能少得了女人?我腻烦了在后宅中为了争夺一个男人的欢心而弄得自己面目全非的样子,所以他虽然是个好人选,但我却不会选他,说不定以后他真的封侯拜相了,就该换老婆了,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是上不得台面的…升官发财死老婆,等丰郎君问鼎天下的时候,我都已经人老样衰了,到时候更是得给新人让位了…你说我现在要一个九成可能会抛弃我的男人干什么?”
“…”刘军师听了她这一番话,震惊得目瞪口呆,万万没想到安楠是这么想的,但听到她的猜测,这又是很可能会发生的事,毕竟巫越将军在之前的传闻里可是爱好美人之人,他的前主公周信为了笼络他,可是给他送了不少绝色美人的。
“…那算了,巫将军真的不可靠的话,要是你信得过老夫,等回了凌阳郡,我定为你介绍一个青年才俊。”刘军师好心地说道。
安楠轻笑了一声,说:“谢谢刘军师的好意了,只是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想法。等我想找个人了,那我一定会厚着脸皮请军师你帮忙的。”
“好!好!”刘军师笑眯眯地应道,心中越发觉得安楠是个通透聪慧的,否则她不会利用这次临望城之战顺势功成身退。
本来以她的容貌和心计,不管是继续游走在各个诸侯之间煽风点火,还是干脆留在丰承礼身边当他的夫人之一,都可以过得富裕充足,继续享受锦衣玉食的生活。
但她没有选择这条看似光明璀璨实则危险万分的大道,而是选择及时抽身而出,头脑清醒又干脆利落,而凭借着她以前的功劳,只要她不做出谋逆杀人等大罪,那她就能在丰承礼的庇护之下活得舒舒服服的,谁也不敢小瞧她。
这段小插曲过后,刘军师带着安楠和俘虏军便又启程了。
而在另一边,刺杀丰承礼失败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周信耳中,他气得把装着消息的小竹筒狠狠地往地上一扔,脸色铁青地破口大骂道:“废物!都是些废物!派了那么多死士过去,居然都没能杀死丰贼!反而被人反杀,全军覆没了!都是些饭桶!”
账下的几个武将以及谋士低头垂目听着周信发火,恨不得把自己缩小到看不见的地步,免得被周信注意到,然后被迁怒。
本来临望城失守、巫越被俘,周信就大发雷霆过一次了,而这次派去刺杀丰承礼的人不但没能成功,反而全死了,那些死士都是他花了大代价培养出来的,死一个都很心疼,更别提死了几十个了,周信能不气得头顶冒烟吗?
“你们说!现在有什么办法对付丰贼?”周信一双气得通红的眼森冷地扫视一遍他的手下,阴冷地问道。
几个武将和谋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不开口。
周信见他们这副模样,更是气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一拍桌子,大吼道:“你们都是废物吗?连话也不会说了?我要你们有什么用?”
听到周信这些仿佛对着奴仆斥骂的话,几个谋士即使依旧恐惧着,但心中已经生出了怨愤和不满,他们是来辅佐他成就大业,而不是来被人当奴仆辱骂的。
“怎么?哑巴了吗?”依旧没听到声音,周信火气更大了。
终于有一个三十多岁的谋士站了出来,说:“丰承礼已经占据了咱们的临望城,如今优势已经在他们那边,而咱们又刚刚损失了那么多士兵,一时之间是没有余力再跟他对打的,不如咱们先休养生息,等兵强马壮了,再把临望城抢回来…”
“等咱们兵强马壮了,丰承礼不是兵更强马更壮吗?到时候我们依旧比他们弱势,又怎么能抢会临望城,你说得倒是容易。”另一个虎背熊腰的武将不满地反驳道。
“那你说怎么办?”那个出主意的谋士不喜自己的意见被反驳,便冷着脸反问道。
那个武将一噎,他不过是习惯性地基于自己武将的立场,反对这些文人谋士的意见而已,毕竟文武一向对立…但他自己哪里有什么好建议?
周信也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武将,问道:“你说说有什么办法报复回去?就算不能抢回临望城,也要狠狠地挫一挫丰贼的气焰!”
那武将只是四肢发达,侥幸在战场上赢了几场,但脑袋空空,哪里说得出什么来?于是张口支支吾吾地,一点有用的话都没说出来,顿时他自己就又急又慌,额头上出了细细密密的一层汗。
“废物一个!”周信气得踹了那武将一脚。
“怎么?你们之前不是说丰贼不足为虑吗?怎么现在只不过被他占了个临望城,你们就如临大敌,居然不知道怎么对付他了?”周信怒斥道,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人。
“丰贼占了咱们的临望城,我们也可以抢了他的城池啊。”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来,是个文弱的谋士,刚从其他地方前来投奔周信的。
“怎么说?”周信追问道。